第12章选女弟子
也许是因为夕阳正好,话题正足。这十圈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就是跑得久了点,久到别的猴儿们都不见了。
李子卓睨着他们俩,冷笑:“你们还挺会钻空子,我还以为你们能跑到明天白天。”
时菱:“……”所以,是她不纯洁了吗?
“小胖可以回去了,时菱留下来。”精分的宣判就无情的下来了,说着就背了手走到那阶边,也不看他们,一撩袍子就坐下了。
小胖安慰地拍了拍她肩膀,“没事儿,去吧!起码你还能有明天。”
时菱欲哭无泪——熬过了一天,然后中了奖,再来一天是吧?这安慰还不如没有呢!更难受了怎么办。
认命地挪到了石阶前,低了头。
“你不会骑马?”先生问得有些猝不及防,但只要不罚跑圈什么都好!
于是,时菱松了口气,愉悦道:“不会。”
李子卓抬头,睨她,“你还不会得挺骄傲?”
一怔,正色道:“毕竟人无完人!”
微皱了眉,讽道:“我看你哪哪儿都挺缺。”
时菱一噎。
等着!等我确认了这时代真没有太白东坡这些大神的痕迹,我就拿文化瑰宝砸死你!
看她吃瘪,李子卓顿觉愉悦,又用命令的语气道:“骑射、药理、拳术、全给我拿个甲等来,最好仵学也一起。”
甲等,即优秀,这话让准备混日子的时菱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就问,“为什么?”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应该有底气的吼一声“凭什么”的。
“在你没达到这些标准前,你没资格知道答案。而且,这些要求,不容反驳。”眼神阴翳,语气冰冷,让时菱生生地把到嘴边的质问言词又吞回了了肚子里,却见他又变脸,温和一笑,如沐春风,“有问题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的。”
时菱胜眨眼,“换别的课可以吗?比如算术,要不行礼仪课我也可以的。”
“我要你算术礼仪的甲等有屁用!就我刚说的那些!要是哪科敢给我落了甲你就等着跑圈跑死吧!”李子卓几近咆哮。
“……”
先感慨:好好的一个风流帅小伙怎么就精分成这样了呢了?
再哀怨:我特么这是造什么孽?为什么要我承受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折磨和痛苦~
5555~
刚到书院的第二天就碰上了这么个先生,时菱重新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了。
恹恹地出了跑场,还没回到书院,就远这地看见了让她有些意外的一幕——
一身院服的宋啟言坐在书院廊前的石阶上,一下下地抚摸着手地下的那一团——木木?!
有些震惊,她想用跑的,但腿软的得不行,脚底也火辣辣的疼。只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地挪着脚。
宋啟言早就看到她了,以为她会赶着跑过来,却只见她用一种奇怪的走路姿势,生无见恋地小步走着。
那家伙还真就打算从她身上下手了吗?
半目个月前,锦衣卫终于将一位极其狡猾的采花大盗辑拿归案,却耗时二十余日,在同类案件上破了最差记录。圣上当即就宣了锦衣卫觐见,总结经验,争取进步。
锦衣卫的那群素和尚当即就兴奋了。竟直接忽视了指挥使警告的眼神,向皇帝提出了让自家老大带几个女弟子的建议。
李子卓的脸黑了下来,阴森森道:“女弟子?有啊!我看我家青雅就很不错。”
众人想到那张冷冰冰的木头脸,一个寒颤,想也不想就反驳道:“不行不行。你家侄女那张冰块脸,别说协助我们抓贼,她不把贼吓跑就不错了!”
平治帝宋启看见李子卓那张黑得发青的脸,觉得有些新奇。
嘿!这平日里毒舌得不行的李大指挥使也有说不出话的一天!
装模作样地掩嘴咳了一声,笑道:“唔,我觉得这提议就不错,李卿觉得呢?”
想象了一下一堆宋啟禾(禾苗公主)在锦衣卫里哔哩吧啦的场景,李子卓只觉脑壳儿要炸,一咬牙:“臣觉得不妥,女子不比男儿,遇事不够谨慎,怕是会影响到锦衣卫的日常工作。”
下首们在心里猛摆手——没影响、没影响!但看着自家老大那咬牙切齿的表情,没有人敢上前堵枪眼儿。
平治帝略加思索,不约而同地也脑补了自家女儿的大闹锦衣卫的场景,就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便也同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大手一摆,下令:“那便只招一人即可,由李卿到白麓书院任个副教,来自挑选一名合乎标准的女弟子。”
.....然后不娇柔不造作的时菱就撞李大指挥使的枪眼上了.......
宋啟禾——宋教言的好奇妹妹,已逝的清禾皇后的女儿。
要提到这位禾苗公主呢,那就不得不提一下她那超接地气的好奇心来了。古人赞:“读书好问,一问不得,不妨再问。”好问是美德,但过了就不是很好了。
你见过头戴步摇玉攒,身着清贵大儒裙的公主,天天缠着侍卫问日常,拖了厨娘问步骤,凑近平民问轶事的吗?
关键是她还不是真想学习,她只是很单纯地好奇啊!
于是这位禾苗公主,就成心有大业男儿们的的规避对象、心有城府女儿们的巴结人选了。
回来!
这边时菱走近看清了宋啟言的眼神,大感恶寒,白了一眼,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木木眼一睁,睡新时的惺忪一扫而光,黝黑黑的小眼一亮,挣了宋啟言按摩的手就冲时菱跑去,跑前还不忘叼上那根它早准备好的小木枝。
看见叼枝的木木,时菱心中一怜。
这几天有些没顾上这小家伙呢。把小家伙往怀里一抱,一阵撸后又放了下来,任它兴奋地往自己裤脚上蹭。
宋啟言心中动容,刚看到趴在门口的木木时,他就知道这灵性小犬是在等时菱了。
他小心地靠近,一点点用温柔地消除了木木对他的警惕,给它喂了晚餐,就陪它一起等了。其间当然也注意到了它身下的小木枝,还以为是下人们没打扫干净的垃圾,怕硌着睡觉的木木,便小心的把木枝抽了出来,往远处的泥地一扔。又惊觉手底下睡觉的木木起了身,慢悠悠地往泥地里走去,重新把那小木枝叼了起来,又闲适地走回了刚才的位置。
把木枝放下,它也就地一躺,把木枝扒拉到怀里更深的地方,继续睡去了。宋啟言瞪着双眼,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完了整个过程。
即使看到木木叼了那木枝之后,才往时菱那儿蹭,他心中的震撼有增无减,好奇地试探:“那木枝……”
时菱心中一酸,抿了唇,好一会儿才开口:
“她怕它的牙齿会刮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