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街上的乞丐明显多了很多,许是因为闹瘟疫的缘故,平常好心的人,如今倒是也离他们远远的,更别说施舍些银两了。
府衙的人日日从乞丐街抬出尸体,这是个讨嫌的苦差事,没多少人愿意去。
其实也没有人确定的说着是瘟疫害的,还是饿死的,毕竟赵方遒去过一次,那个地方,他倒是觉得饿死的可能性会更大些。
李公公前些日子还时不时的来询问赵方遒查的如何,有什么进展,这几日倒是换了个面生的年轻人来,看打扮应该是个习武之人,据说是李公公的干孙子,信得过。
这日又是这年轻人来,许是与他熟识了,亦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赵方遒随口调笑道,“这几日怎么不见李公公了,难道陛下也寻思着,这般折腾,太劳累公公了,换了你个身强力壮的来?”
那年轻人也是回道,“倒不是如此,只不过,这些日子陛下卧床不起,干爷爷忙着照顾陛下,自然无暇顾及,我有时个闲散的人,自然被唤来做这事了。”
“陛下病了我自然知道,不过不是偶感风寒吗?”
那年轻人犹豫了会,见四下无人,便轻声道,“宫里有传言,说是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会如此,而且,陛下已有半月未曾早朝,满堂文武皆是怨声载道。”
赵方遒一笑,“还是圣上的龙体重要,大臣们有些怨言在所难免。”
“那倒也是,我们这些做臣子自然如此,”年轻人附和道。
临走前,赵方遒托他带了些薄荷糖给皇上,也算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心吧。
有些时日没见到沈香了,不知不觉竟有些想念这可爱的小女人了,本想今晚来个夜会佳人,结果府里来人告知,王爷也病了。
王府
只见一个中年油腻老男人正躺在床榻之上,有气无力的呻吟着,令他奇怪的是,如此大事,王妃居然不在。
“王爷如何?”赵方遒向太医询问道。倒不是他对王爷有多么情深义重,而是他现在需要一个靠山,而南璞玉无权无势,不用担心他会算计自己,还有个王爷身份,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唯一要小心的便是月如勾那妖孽。
老太医拱手,“看症状王爷不过是有些发烧,但其脉象之乱,让老臣迟迟不敢妄自下药啊。”而后有顿了顿,欲言又止,“许是。”
“许是什么?”
老太医在赵方遒耳边轻声说了句,“王爷这脉象与乞丐街的人极为相像,许是害了瘟疫。”
“一派胡言,庸医!”赵方遒自然不会相信这老头儿的话,王爷这常年都未曾出门之人,怎会害了瘟疫。
老太医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就请先生来治。”说完还不忘故意大声的又说了一句,“先生若是治不好?”
好啊,你个老匹夫,我不过就质疑你一句,你这是要把我往死上逼啊,我就不信我一个21世纪名牌大学毕业的历史高材生,饱读史书文献,我找不到一个能治这小小发烧的药方子?
“我若治不好自然有人责罚,”赵方遒哼了一声,“那我若是治好了呢?”
“悉听尊便。”
赵方遒装模作样的给王爷搭上脉,一旁的老太医练练啧声。
原本未曾细看,心中倒是有些发憷,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看来,倒是多虑,与赵方遒料想的没差,不过是个重感冒罢了,古时的医术当真落后,寻常可见,甚至家里随便吃点药就能好的感冒,居然成了口中的瘟疫,可笑,可笑啊。
见赵方遒迟迟不语,那老太医又是发难道“先生可是治不好,那可只能……”
“谁说我治不好,不过是个风寒,竟让你这般无措。”
“既是风寒,那先生何解?”
“白纸扇配以半夏,掺些许薄荷即可。”(小桃花妈妈课堂开课啦,是不是想我啦,哦吼吼,我就知道我魅力太大,白纸扇就是玉叶金花:这种药物的别名比较多,比如白纸扇、土甘草、生肌藤、凉藤子等,都是玉叶金花的俗称,中医认为,玉叶金花的性凉、味淡、甘,具有凉血解毒以及清热解暑的作用。可用来治疗感冒和中暑、扁桃体炎、支气管炎、肾炎水肿、肠炎、咽喉炎等感染性疾病,还可用来治疗女性子宫出血、毒蛇咬伤等疾病,好啦,下课。)
那老太医思索了一番,恍然大悟,“果然入戏,我居然没有想到,这脉象看似乱,实则是乱中有序,先生真乃神人啊。”
“学医之人应如佛,以慈悲为怀,心系苍生,而不是处处讥笑,难为他人,这样,妄为医者。”
“先生教训的是。”
看着又一名被自己魅力所折服的人,赵大忽悠甚是欣慰。
景宸殿
“这群混蛋!一个个都逼着朕立后,还说什么为朕好,为了国家好的屁话,朕看啊,他们是想早点站队,好为了一己私欲,这一个个是都巴不得朕早死吧。”南景宸将奏折一扔,拿起另一本,面色更是难堪,“好你个魏承年,别人都只是立后,你居然敢让朕立储,混账东西!”
这一声可把殿内的侍女们吓的不清,他们都是打小从跟着陛下的老人,伺候这么多年了,深知自家主子是个性子极好的人,莫说偶尔犯了错,便是有次不小心打坏了圣上心爱的杯盏,也不过责骂几句,罚了些许月钱,怎么,这几日天天的发怒。
南景宸手一挥,“都下去吧,这儿不用你们伺候了。”
“诺。”
听到有脚步声,南景宸一怒,“不是说了,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吗?”
“陛下,”来者自是李公公,“王太医刚从王府回来,说是王爷害了瘟疫。”
“哦?朕这傻舅舅,几乎不怎么出门,怎么会害了瘟疫,派御医去看看吧。”
李公公回道,“拖陛下的福,王太医还说了,这病瘟疫啊有了方子。”
看着丝毫没有反应的南景宸,他又说道,“是张大人发现的。”
南景宸总算有了回应,“辰浑?”随即一笑,“这小子倒是解决了朕心头的一件大事啊,也好,传旨下去,前吏部尚书张奕承治疫有功,免去罪臣身份,特封大理寺少卿,查办何忠平一案。”
“是。”
王府
“张大人,张大人!”
得,又来了,刚想去办些正事的赵方遒很郁闷,这李公公是算好的吗?没次都是凑准了时间来。
但这次可不一样了,这次来的不知有他。还有那个年轻人和一众太监,李公公清了清嗓子,“张奕承接旨。”
一听这,张方遒知道自己应该是得跪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近日忧心忡忡,为瘟疫一事,烦心不已,适逢前吏部尚书张奕承治疫有功,免去罪臣身份,封大理寺少卿,朕念其有功,特赏皇家府院一座,查办何忠平一案,钦此。”李公公念完圣旨,一脸笑嘻嘻的看着还没缓过神的赵方遒说道,“张大人,还不接旨?”
“臣,张奕承,谢主隆恩!”说着跪着用双手接过了圣旨。
“恭喜张大人,贺喜张大人了。”
“公公,客气了,”赵方遒又问道,“李公公,我询问一下啊,那个皇家府院是?”
“就是您原先住的地方啊,不过是被暂时收押了,现在陛下又还给您了。”
陷入回忆,好像就是那个自己说腐败的大别墅啊,我丢,这也太刺激了吧,但是,转念一想又是不对,以往自己一个罪臣身份都是三番五次有人陷害,如今树大招风,自己也还未摸清敌人的动机,实属不妥好。
看出赵方遒的担忧,李公公说道,“陛下是疼爱张大人的,给您派了左膀右臂,不日便会到府上,您不用过于担心。”
赵方遒听罢,拱手捧道,“陛下当真爱臣如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