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把妹,这事儿听着新鲜不?
赵方遒也觉着新鲜,但是,若是让你来,你就知道有多悲催了。
回到府里,沈香已经睡了,但他却睡不着了,想着去花园散散心,却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上前打招呼,“红豆,还没睡呢?”
红豆起先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自家公子,欠了欠身,“奴婢觉少,坐着吹吹风,公子为何没睡?”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想来公子应是有心事,若不嫌弃,不妨说与奴婢听。”
赵方遒正愁无人倾诉,若和沈香说,此事确实难张嘴,眼下,红豆倒是最合适的人选,“先说好了,这是你我间的秘密,你要是告诉别人,我就打你屁屁。”
红豆小脸一红,“奴婢是公子的人,自是任凭公子处置。”
额,这话听着怎么感觉不太对。
“红豆,你说为什么会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他们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赵方遒顿了顿,“难道他们真的爱着对方吗?”
这是一个跨越了不知多少阶段的问题,也许在这会有人想过,也许也会有人反抗过,但是一定没有人成功,因为,这是整个时代的禁锢,是枷锁,是牢笼,是桎梏。
红豆完全没有想到赵方遒居然会问她这样的问题,也是心中咯噔一下,许是想起了什么,眼神明显有些黯淡,神情也有过一刹那的恍惚,“红豆不知,但自幼接受的教育便是如此,父亲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在这世道,女子便是浮萍般无依,若是幸运,能有一方屋檐遮风挡雨便已是知足,又如何敢奢求爱情。”
赵方遒一愣,随即也是沉声道,“是啊,浮萍,像极了她们的一声,凄凉,无助。”
红豆扯开话题,“公子,还没说为何事心烦?”
“我想,不需要了。”赵方遒终归不是这儿的人,有些事后知后觉也在所难免,他将外套给红豆披上,“早些睡吧。”
望着自己公子的背影,红豆不知在想些什么,一阵风拂过,她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夜,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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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的倒也是快,快到年前,街上倒是热闹了不少,加上南景宸免了宵禁一个月,到了晚上,这武安依旧灯火通明,人气也是丝毫未减。
应这南景宸的旨意,借着向导的名义赵方遒不止一次去寻司红红,但每次都被司南借故推脱,后来才打听到,说是张奕承的风评在别国可不太好,大抵就是什么清场浪子,流连风月的无用书生一类的。
你大爷的张奕承,你说你这么好看的老婆不要,,天天去什么青楼,去青楼就算了,这事别国都知道了,你得有多出名?
然而这些腹诽根本解决不了如今的局面。咕咕,光顾着这档子事,却忘了腹内空空。行吧,赵某人心想,还是去找我的傻徒儿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看见一个老神棍正和一个年轻女子争吵,二人嗓音亮,他在一旁也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听到响亮,老神棍说是女子算玩命不给钱,女子说是要非老神棍说免费她也不算,二人就这么僵持着。
老神棍高喊,“大伙儿都来评评理,这人竟然不给钱。”
姑娘也是个认死理的人,“是你说的免费,不然本公,本姑娘才不来。”
老神棍指着一旁的字解释道,“老夫说了信则免费,不信十两。”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姑娘气的似乎不轻,胸脯一起一伏。
一旁的吃瓜群众也是议论纷纷、
“你看这小姑娘,人长的挺好看,没想到人品不咋地。”
“就是就是,这一身打扮,能差这十两。”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那老神棍居然趁着人多眼杂偷偷将手伸向了姑娘腰间的荷包。
作为二十一世新时代下的优秀十好青年,赵方遒自然不能忍,伸出手就要去抓老神棍的那只咸猪手,“住手!”
然鹅只觉的手上一软,这个手感,好像不是老神棍的手吧,这么想着,他还用力抓了一下,只见一张俊秀的脸庞出现在赵方遒的面前,“舒服吗?”
赵方遒也是个憨批,回道,“还行。”
“臭流氓!”
电光火石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赵方遒只觉的眼前一黑,再醒来时,左脸火辣辣的疼。他想活动一下筋骨,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别绑住了想喊救命,嘴上也被塞了布条。
“皇兄,就是他,这个臭流氓。”说话的正是先前的女子,墨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三千青丝绾起百合髻,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娥娥理红妆,纤纤抬素手,系着紫金色玫瑰底纹镶金边翡翠的腰封并一条金色宫绦,别着一条九节银鞭,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在风中漾起,想来“坎坎伐檀兮,寘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猗”也不过这般,外套一件雾紫色镶金丝的缠枝青莲菊花暗纹的风毛边云锦拽地长衣,披了件银狐坎肩,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气若幽兰,最勾人的莫过于那抹桃样的红唇,先生在此,必会诗曰:浅浅红唇抹香袖,淡淡桃花三两弄。
“哦?”这道声音并不陌生,“张大人,您这是?”
一看是司南,赵方遒都快哭了,大救星啊,忙是说道,“唔唔唔。”
“张大人,您这说的什么?我可是一个字儿都没听懂。”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您慢点再说一遍。”
赵方遒想骂人,你大爷的,你倒是把劳资的布条拿下来啊。
倒是司红红先发现,“皇兄,他嘴塞着呢。”
司南有些尴尬,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道,“为兄自然知晓,不过是和张大人开个小小的玩笑。”说完命身边的侍从将布条扯下。
“呼呼呼”赵方遒大口喘着粗气,“司南兄,误会,这是大大滴误会啊。”
赵方遒开始了自己滔滔不绝的解释,什么老神棍,什么偷东西,可算是把司南给说服了。
司南命司红红亲自给赵方遒解开,司红红不肯,气的跺了跺脚甩了脸色离开。司南对赵方遒再三道歉,赵方遒也是无所谓,这个事本就容易误会,而且他确实摸到人家妹妹那啥了,所以即使自己挨了一巴掌,也不会去计较。
二人一番交谈,赵方遒便告辞了。
回到穗禾小院,沈香见他左脸红肿,心疼不已,询问起了缘由,赵方遒只是说是遇到了些地痞流氓,不打紧。
沈香硬是要帮他擦药,今夜不免又是一场香艳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