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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突然的访客

---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遇见谁,发生什么事,但好在我们这一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王小虎一路追寻秦风,秦风身高步阔,一路狼彘突行,很快消失无际,要不是王小虎知道他们的会合地,早就跟丢无迹可寻,王小虎心知追不上,就即刻减速,慢悠悠晃着向会和点进发了,二丫本身就着秦刚这一落寞的身形尾随而行,乖巧的像只小猫一样,这个桀骜不驯的小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秦伯伯,怕他不怒自威的严肃,说实话,与父亲相比,这个世居山里的老农民反倒有更深的威严,倒不像父亲那种机关干部的干练威严,是一种信服的威严,静静的跟着秦刚走了很久后,二丫实在是忍不住,喊向前面的秦伯伯:“秦伯伯,我去把那两个调皮的坏家伙找回来,你继续教训他们”,老秦刚一下子就能猜到小妮子的心思,也不作声,背对着她点着头默许她,见到秦伯伯同意后,二丫一转身撒腿奔向后方,在二丫走后,秦刚自语道:“但愿,一切皆有所解,希望尚存,妮子,希望你能给这个世界一些转机吧”继而漫无目的走向前方。

正午时分,秦刚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破败的家中,说是家,唯一有家的一点痕迹就是那个摇摇欲坠的老屋,和屋侧的一片浓绿作物,老屋是传统的祖屋,一看就是传了几代的老房子,各处破败不堪,但依旧遮挡不住昔年的繁华,可时过境迁,现在这个时代,很少有继续住这种老房子,不加翻盖,这个时代的钢筋混凝土已经如至梦境,严格的将科技和艺术结合在一起,既结实又耐看,而且功能繁多,像老秦家,世居之地不多了,可偏偏这片颓废旁边,却如染了绿墨一样的生机盎然,对比强烈之处,让人眩晕,这就是秦风的“小宝贝”,可是秦刚看着这片秦风包含希望的试验田,却一点高兴不起来,他微微眯缝着的眼神仿佛精光迸射,看出了田地的本质,“该来的还是来了,躲是躲不掉的”。

“确实如此,隐居蛰伏这么多年,你依旧逃不掉命运的枷锁”,一道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勾起了秦刚的回忆,多年前的他意气风发,志气坚定,那个理想深深埋藏于心后,再未起到任何波澜,今天这道声音仿佛让他又走到了轮回抉择之前,见秦刚没有理会自己,院外的老者自行打开栅栏,走向秦风,有明眼人细看,这名老者就是在秦风等人走后,那个用观鸟镜查看绿地变化的那个人,他继续走近秦刚,秦刚蓦然睁眼,剑眉雄光对视而立,后者说道:“秦长老,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还是耿耿于怀呢,现在不是你我义气相争之时,你也发现了,最近世界发生了很多变化,从细微之处,你也了解这变化的背后意味着什么,从已知处,都让我们应接不暇,何况这变化中还有很多未知的危险,你还继续逃避吗?”

秦刚黯然神伤,呢喃而语“逃避吗?我真的是在逃避吗?”自语之际,看向老者的眼神突然光芒内敛,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也许吧,但现在毕竟不是我们的时代了,让年轻人去折腾吧,你走吧?”看着规劝无望,老者也不继续纠缠,留下一句“娃娃确是好娃娃,但你把希望都压在他们身上,不觉得有点残忍吗?过几天再来看你,但愿你的想法会有改变”,随后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一点也没有之前的老态。

另一边,王小虎一路走来,终于走到了之前约好的会和点,镇周边大青山下的一个无名洞穴,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早年间,几人都还年幼,作为大哥的秦风寻到了这一片稀罕地,就带着弟妹二人经常来玩耍,以后形成了默契,只要说起老地方,这里是不二之选,小虎从外面踱步进来,看见此时的秦风早已蹲坐在地上,看着什么,连小虎进来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反应,让小虎奇怪不已,以秦风的耳聪目明,远远的就能觉察到隐藏的东西,今天到底是什么东西吸引他,竟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奇的小虎凑向前去,脑袋抵着秦风的头。

小虎顺着秦风的视线看去,眼下一株奇怪的植物于石缝中顶立而出,三片叶,每片叶又分成三份,呈对称的心性,而且叶片上的纹路如远古的三叶虫骨骼一般,优美而对称,令人惊奇,小虎正在赞叹造物的神奇,突然间眼前一黑,场景变幻,一下进入了梦中境地,这个梦好长好长,长的仿佛像走不完的路,总在你接近路的尽头之时,又无限延申了许多。

在梦里,小虎经历了从小到大的许多回忆,伢伢而语的时候,母爱的温存,少年时代调皮捣蛋时父亲的严厉管教,强身健体时爷爷的言传身教,还有他从没见过的样子奇怪的人,围着他膜拜着,小虎正奇怪之余,场景一变,又梦到了如预言师一样的未来,这个时候,跟在他们身边的都是一身戎装的战士,从面孔看他们过的并不好,感觉营养不良似的,但是精神却很足,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能喷出火来,这里他们小心谨慎的在丛林里行走,就像危险时刻会降临,以上帝的视角看着未来的自己,从那标志性的虎头鼻就一眼看出这是自己,王小虎看着这群人敏捷的在丛林里穿梭,突然间林动草惊,从前面、侧面纷纷涌出成群的不知名的动物,那动物仿佛造物主刻意青睐,流线的身形,强健的体质,纷纷冲向队伍,战士们纷纷调整散兵阵型,举起手中的巨型武器展开还击,但这些动物长着牛角虎牙、身形高大如象,腿脚灵活如鹿,皮毛厚重如犀牛,即时重型武器攻击下,依然被其冲散士兵阵型,而且这些奇形怪物智力并不低,懂得避重就轻,冲击阵型薄弱处,一较之下,士兵已然失势,完全是因为王小虎的原因苦苦支撑……

另一边,早早就来到会和点的秦风也不好过,他刚到来时,原来干爽无物的煽动中,突然看到石头上长的一株草,他就来了兴趣,要知道,植物的力量是无穷的,适应自然的能力也是最强,看到这株草,能把石头钻个洞,非常惊讶,要知道,种子发芽时能拱起比它质量大百倍的石头,这是积久成多的效果,但要真把石头钻出个洞,从洞里面长出来,这可不是一般的植物,根据力学原理,这密度至少是原有密度的三倍以上,如果是短时发力,也要达到原有力量的三五倍,要是长期发力,那需要更多积累的力量,小小的一株草,能达到这一点,真是不容易,也很罕见,生物专业的秦风对研究这一小草很感兴趣,就默默盯着它的生理结构,没成想,着植物诱捕剂的道,在闻到一股奇的香气之后,秦风只来得及喊一句“坏了”便进入了小草给他构建的虚幻世界,这就是小虎见到他后,看着一动不动的秦风,继而好奇心下同样入瓮的原因。

俗话说,在一在二不在三,但事实上,在一在二定在三,同样的伎俩,一次成,二次成,次次成,话说二丫比两人晚到不少时间,一进山洞,就看到了两个呆头的兄弟在那里突着眼睛,张着嘴巴,仿佛角色扮演一样,看到两人的恶趣味,她也不打扰,默默从两人身侧走过去,坐在两人之中,见怪不怪,他们三人经常这样玩,也难怪二丫不奇怪,这个游戏就是谁先出声谁就输,尽量扮奇搞怪,让对方先憋不住,或笑或言,只要定不住了,就输了,输了的请赢了的吃好吃的,但二丫奇怪的是,这么多年了,为啥今天两人突然小孩子心性了,也没多在意,不经意间,突闻一阵梵音,让二丫愣了一下,抬眼看到了那株草,奇怪的造型,美丽的纹理,一眨眼间,也被深度催眠,外人看去,如两人一样,大睁着眼,夸张似的哈着嘴。

就在三人如梦无知无觉之际,那株草突然舒展层层覆叶,展开后,里面覆盖着一根尖锐的带管钢针一样的植物口器,像蜂鸟的喙,狭长而尖锐,三叶叶片各自藏着一个,慢慢的伸向三人,不慌不忙,成竹在胸,三人依旧沉浸在梦境无法自拔,一点也感觉不到危险,草叶已由碧绿转为暗红,波纹流转间就要发起攻击,这个时候,洞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惊扰之下,这株草即刻由红转绿,迅速收起针状口器,覆盖好层层叶片,一切静如当初,没有一丝痕迹。

脚步声慢慢走进,一名老者迈着矫健的和年纪不相仿的步伐,进到山洞,头上戴着蓑笠,背上系着披风,山间气候变幻莫测,刚刚下了一场山雨,不知不觉间,三个年轻娃娃已于山洞里耽误了一个时辰,这名老者进到山洞后,摘下披挂,抖掉身上积水,这才发现三个奇怪之人一声不响或蹲或坐的围着什么,原来老者是中午的时候去和秦刚见面的那个老人,告别之后想操着近路回到家中,这山雨阻碍,他便找到个山洞准备背雨,等雨晴了再上路,刚好碰见这三个娃娃,凝视之时,发现了那株奇怪的草,便远远打量起来,小草还想继续施放伎俩,但奈何老人离得较远,香气无法渗透,声音效果也不足,索性蛰伏起来。

老人用两个特制的耳塞、鼻塞,掩好耳鼻,近身前去观察,三人依旧张嘴突眼,无所行动,老人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从中倾倒两滴液体到草上,那株草发出凄厉的惨叫,景象如待宰的野兽一样,起初如威胁之语,然后歇斯底里想要进攻老人,老人撤后躲开,没有两秒变作求饶之语,老人依旧不理会,大概三十秒,草由翠绿,变作暗绿,由暗绿变作暗红,又由暗红化作火红,终于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时老人从背后的随行袋中拿出一个檀木匣子,园艺铲,将石头撬开,挖出草根,将整株草平放于檀木匣中,重新放进袋子后,把瓷瓶里的液体分别给三人滴了一滴,便拿出干粮水壶吃喝起来。

半刻钟后,三人慢慢醒来,都很迷茫为啥会突然进入深度睡眠,还做了不少的梦,这一睁眼,看到旁边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活动活动手脚,便围坐过来,秦风先向老者致意:“老人家好,我们兄妹三人到这里玩耍,没想到睡着了,又做了好多的梦,都没察觉到有人来了”,老人不做表示,问了一句奇怪的话:“你们确定自己的睡着的吗?还是被人诱惑了”,三人都听不懂,老人继续提示道:“是不是看到了一株草,然后就开始昏昏欲睡”,三人齐声点头道:“确实是”,“很奇怪的,突然就睡着了”。

下意识地,三兄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大石头上的草,却没见到,秦风就带头询问道:“老人家,我看到这株草生命力顽强,与普通植物有所不同,我是学生物的,总感觉这株草很奇怪,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还有那株草现在在哪里呢?”老人打开随行木匣,现出一株红色的植物,“诺,就是这个,它现在假睡呢,这是食人草,也不对,这是掠食草,因为它什么都吃,它就靠着自己的纹理和发出的超声影响人的视听,并通过香气迷幻神经系统,这样就会趁着你们迷茫之际,将消化液注射到身体,等着你们化成水吸食,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你们三个小娃娃就只剩下一副皮囊了”。

三人一听后怕不已,老者继续警告道:“自然之力,雄伟无奇,行走在自然中,要时刻小心谨慎,别搭掉身子枉费青春”三人颇有所感,又听不懂,只能对着老人道谢,老人又说:“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你们也赶快离开吧,最近林子里不安分”随后穿衣戴帽,背袋出行,三人经此一变,都很疲惫,也不知为啥林子里突然出现这么危险的植物,好在老者的话听进去了,于是作伴返回各自家中。

离开山洞后,那块大石头所在之地,慢慢的露出一片尖牙,细看时,那株草的缩小版慢慢拱出,草根所在之处,一片殷红,仿佛积攒多年的血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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