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出现,让在场的人一脸懵逼,脸上就差写着“你哪位?”。
李子眉摆了摆手,让手下们继续,自己则是踱步走向三月。
高举双手,朱唇轻启,“小哥有点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你搭讪的方式真老套,站那别动!”
保险打开,枪口黑洞洞,似有一言不合就开枪的架势。
李子眉没有再前进,倒是分析了起来。
“我记起来了,武道大会初赛第一,复赛大放光彩,小院子的第六门徒。”
三月不置可否,自己的身份被人知晓不足为奇,只是他现在出现的时机和场合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但没办法,错失这个机会,下一个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让我想想,你和他们非亲非故的,独自一人跑来让我放人...”
不能让她细想!
三月打断道,“你也知道我小院子的名号,我一路追查云雾到这里,我倒想问问,你是谁?!”
“毒药生产贩卖,绑架普通人,谁给你们的胆子!”
听罢,李子眉居然委屈起来,“你看,我们这是要将那两人救出来呢,我也看不得人被关在铁笼子里。至于...你说的云雾啊,毒药啊,我一句都没听懂呢...”
“既然你也是救人,那就好办了,把他们交给我,你们可以走了。”
“那可不行哦,这是我朋友的亲人,我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呢。”
手下将牢笼打开,那两人迟迟不肯出来,暴力之下,手下腰间的手枪居然被其夺了过去。
“我受够了...”父亲将手枪瞄准对方,一时间令对方不敢动弹。
母亲的脸被头发遮掩,看不清表情,但从父亲背后传来抽泣的声音也能知道她此刻内心的不安与压抑。
“让开!看来你们并不是他们的朋友。”三月抬枪威吓,李子眉只能照办,现在她只是普通人一个。
“叔叔,冷静,我是来救你的...”
“我不信,滚开!”
随着三月一步步地靠近,父亲越发激动。
“嘭!”
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三月毫不畏惧,但也心知自己不能再靠近刺激他们了,正在思索如何才能让他们放心时。
母亲却一把夺过父亲的手枪,抵在自己下颚。
清泪在肮脏的脸上滑过,是那样的清晰。
父亲赶忙劝阻,母亲却发出凄厉地喊声,抵靠在铁笼角落。
不得已,三月只能喊出“钟笑”的名字。
这是他们孩子的名字,他们心心念念孩子的名字。那两个字像是一个开关,将母亲的混乱的情绪收拢了起来。
“笑笑...”
嘭!
枪声依旧响起,三月中弹,是李子眉开的枪。
那两个字她听得真切,直觉告诉她,那个小孩肯定就在附近。
“现在他们还在我的掌控当中,你如果想要你父母活着,就乖乖出来!”
隔壁高楼上拿着望远镜的钟笑,心肝都颤抖起来,若不是张果果拉住,他早就冲下去了。
可这时,父亲却跌跌撞撞地逃出铁笼,双眼猩红,口齿流水,一副癫狂的样子。
“给我药!给我药!”
李子眉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瓶中白色小药丸滚动,父亲的眼珠也随着药丸跳动。
他太难受了,他需要云雾!
嘭!
又是一声枪响。
父亲倒下了,这一枪打得众人猝不及防。
同时也让远处的钟笑无声呐喊起来。
竟然是母亲开的枪。
“你们休想再用我们控制笑笑!”虚弱的声音竟然刺破玻璃,传进一路赶来的钟笑耳中。
“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进了次元口袋又能怎样,还不是只能出来才能移动!”张果果终究没有拦住钟笑。
几个身影忽闪,钟笑不见了。
裁判长一直躲在暗处,一直不敢开枪,就是怕打草惊蛇,有什么意外。
但没想到钟笑父亲竟然是被母亲所杀。
下面三月将手中武器丢弃,柔声讲道,“你已经干了一件傻事了,想想钟笑,他还只是个孩子,你想让他成为孤儿吗?放下枪,我保证,我能带你出去。”
母亲又将枪口抵在下颚,颤抖着,追忆着,抵抗着,“我想我的孩子,可是我和他爸早就中毒了,生不如死....”
“只要我还活着,就永远摆脱不了他们...”
“笑笑,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长大,不用做多有用的人...”
“但千万不能干坏事哦。”
“笑笑,妈妈对不起你...”
三月看出母亲的轻生之意,健步蹿进牢笼,伴随两声枪响,还是慢了。
“妈妈!”钟笑从角落现身,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能劝服母亲。
“灭口!”
李子眉见钟笑已经倒戈,当即下达命令。
“小姐,没有他..”手下似要提醒,但是被她眼神所震慑,掏出了枪。
子弹瞬间朝钟笑身上袭来,在三月地叫喊中,他依旧不管不顾冲了过来。
另一侧裁判长在暗处双枪连射,一颗子弹带走一名手下。
他要活捉李子眉。
李子眉见暗处还有一位神枪手,当即抛下手下,夺窗离去。
三月抱着钟笑左闪右避,蹿进石柱后,打量起钟笑来。
他忍不住地放声豪哭,所幸身上没有负伤。
外面的枪声很快就平息了,裁判长找到三月,摇了摇头。即说钟笑父母,又说李子眉。
钟笑知道父亲母亲都没了,便哭得更大声了。
张果果姗姗来迟,安慰性地摸了摸钟笑的脑袋后,开始检查起三月的身体来。
“中弹四处,你这不要命的性子能不能改改,你这情况,必须当场取子弹。”
觉醒者体质异于常人,但一颗子弹卡在胸前要害,还是需要尽快取出。
听到这话,钟笑哭得更大声了。
待裁判长扛着哭晕了地钟笑出门放风的时候,张果果的术前准备工作也刚好完成。
银针闪烁,“等会...”
“怎么了?”
“待会,把钟笑的父母好好安葬吧。”
“要你说...”
一针下去,三月晕厥了,再醒来便是在另一个屋子里了。
“醒了?这是裁判长的家,不用担心。”张果果扒开三月的衣服,看了看伤口。
伤口早已结痂,恢复能力极强。
这时裁判长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对三月的变态的身体啧啧称奇,“被压制后,你还能有这么强的恢复能力,看来小院子又要出个变态了。”
“喂,大叔,你是不是忘记还有老子了?!”张果果对此极其不满。
“你是天才。”
被三月这个毒舌吹捧,张果果心满意足。
“在休息会,晚上有事做了。”
哭醒后的钟笑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但却第一时间将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掳人经过说了出来。
其实计划非常简单,李子眉他们会先告诉他时间地点,而后他过去后,便会看见昏倒在地的人。
或男或女,或老或瘦,没有硬性标准。
但有听他们说,这些人都是好苗子。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自己只要将人丢进口袋,然后出城送到特定的地方就行了。
在他们的逼迫下,来来回回经过自己手的人大概有上千人了。
听完钟笑的讲述,三月只觉得遍体生寒,他们掳人肯定不是为了天坑计划。
看来送葬者还做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恐怖计划。
确定好了多处地点,裁判长带来两队十二人,都是他信得过的人,组织营救刻不容缓。
月黑风高,近二十人疾步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