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来啦。”文子刚拿好酒杯从储酒室出来,就看见了夜子。
“嗯,文子,这点事应该我来做的。”说着,他赶忙走进吧台,依次接过二人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上。
“刚会没事,就拿来了。”文子说道。
“喝酒吗?”陈擦了擦酒杯问道。
“不了,晚点再来吧。”
到了十点多了,客人才来八人,其中包括先前来的夜子。
酒吧内,除了千颂子不断的歌声外,就没有别的声响了。
只有偶尔文子去与客人喝酒时的碰杯声。
千颂子突然放下了吉他,连同话筒一起摘了下来。
她走去吧台边,跟陈说道:
“来杯酒吧。”
“那就这杯酒吧。”
陈把刚刚调好的酒托到她眼前。
“这是什么酒?”她抿了一口后,口感有点独特。
陈只是轻轻的笑了笑,没有回答她。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酒吧,千颂子想到。
“也许是你还没有想好中听的名字吧。”千颂子也笑了笑说着。
“被你猜对了。”
“别管什么酒,喝就对了。”文子突然走过来说道,“来,碰一个。”
“算了。”千颂子把酒杯放在桌上。
“文子。”她有点严肃地说。
“啊?”文子只顾着大口的喝酒。
“我想请个假,今晚我就先回家了吧,好吗?”
“为什么?”文子说着看了看四周,“是因为今晚的生意不好?”
“不不,是因为我明天得出趟门,今晚想好好收拾一番,也有想好好的睡一觉。”
“行吧,你去吧。”见酒喝完了,文子又叫陈来给他续酒。
得到文子的同意,千颂子有点惊喜。
她粗略的向酒吧内的客人打了声招呼后,就背着吉他走出了木羊酒吧。
“各位,今晚的酒尽管喝得尽兴。”
走了几步时,千颂子听到文子的喊声,显然是对里面那不足十人喊的。
正值深夜的伊始,车辆不免增多了,路灯更是开足了亮度,再加上车前灯的照射,仿佛如白天一般。
走去公交车站边,搭上一辆三路车,千颂子顿感困意的来袭,她便睡了一会。
一路上,她没有被车辆的鸣笛声所吵醒,识相的司机也没有开音乐,只是偶尔的拉手刹发出的轻微的声响,才入了她的耳朵,但这也说明,她并没有真正的睡去,而是在思付着明天的行程。
就连到总站时,司机也没有与她说明,只是替她把车门开了,或许是因为他也明白千颂子没有睡熟去。
“再见。”门开了后,她便醒了。
“一路小心。”一路来,司机仅仅说的话,还是出于客气和礼貌。
她看了一眼总车站,五路车依旧停在那。
千颂子大步朝超市走去,还好那门把前的木牌子已经转过面来了,窗帘也是拉开着的。
自己推开了门,便走了进去。
老板貌似在后面屋子里忙活着什么,并没有听到来人的脚步声,且没走前来看看。
“喂。”千颂子出于礼貌,没有再走向前去,而是大声的喊道。
“来了。”他回了一声。
“喂,是我呢。”屋内没开灯,一片漆黑,千颂子怕他认不出是自己,便解释道。
“千颂子。”他还没有开灯便认出了来,这让她有点惊讶。
“把灯开了。”
“嗯。”说着,他便开了灯。
“早上,多谢了。”
“不用,你今天忙什么去了?”
“没有,就回老家看了下母亲,就在你去后不久。”
“嗯嗯。”
千颂子立即转去正题:
“我记得你这里有卖几件衣服?”
“对啊,去年搭车去林下购来的。”
“就是坐公交车一直下去是吧?”
“是的。”他一脸的肯定,“也可以坐火车。”
“有女衣吗?”千颂子问道。
“裙子或白衬衫,都可以的。”她缩小了范围。
“有一件白衬衫,不知道合不合你身,一直没打开呢。”他说着走进里面去。
千颂子没有跟前去,而是这徘徊着。
过了一会,他便走出来了,千颂子见他手上还拿着一个透明塑料袋,果然封条还未撕开,而里面装着的必定就是白衬衫了吧。
“我说,去年的你还要?”他边说边撕开封条,把衣服拿了出来。
“要。”千颂子眼睛直盯着衣服看,“我看看。”
“喏,我刚刚比试了一下,应该合你身,或者是断了点。”
千颂子拿过白衬衫后,就张开了来,把袖子与自己的手臂比了一番,果然是合适。
“多少钱?”她把白衬衫折叠好,放回袋里。
“送给你就好。”他说道。
“不太合适吧,我给你钱便是。”千颂子不好意思白拿别人的东西。
“不必,这衣服本就是想买来送给我妹妹的,但因为点事情,就没时间拿给她了。”
“就当是为了谢谢你每天的早餐都是来这里吃的吧。”
“那就谢谢了。”千颂子笑着把袋子夹在胳膊窝里。
“走了。”她转身离开了超市。
为了体面一点,千颂子在酒吧里唱歌时就想着必须换件新衣服去,才想起曾在超市里看到这件衣服,且听说一直是搁置着的。
那时千颂子一眼就看上了这件衣服,但平时也没有想去穿得如此靓丽,便没有动了心。
但现在则是到了必要的时刻了,也是适合的时刻,千颂子想明天穿这件白衬衫去恰好合适。
来到石阶时,千颂子才把夹着的袋子拿在了手上,再小心着走了下去。
开了门后,千颂子先把白衬衫放在衣柜里,再把那双帆布鞋拿去窗前,让晚风再把它吹得干一些。
吉他则是倚靠在门后,再把床上的乐本叠放在床下。
这样稍微一收拾,这间小小的屋子竟也显得阔气了。
俨然一副豪华的客寨模样,尽管这只是千颂子的自我安慰。
一切完毕后,千颂子便去洗了个澡,才是十点多,热水竟然已经不多了。
只能盛了不到半桶热水,再加上点冷水,千颂子便应付着洗了来,不过她并没有洗头。
擦干身子后,千颂子从衣柜里拿上了睡衣,穿上以后便躺在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