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在项城最北端,府门前一条笔直的青石路直通南门,东门和西门也是由一条青石路连接,项城方方正正的格局便是由这两条青石路决定的。
乾兵自项城南门而入,直抵刺史府,为首的是一名青年将领,长发束在颈后,右手提着一把朴刀,刀刃上沾满了鲜血,左手抓着缰绳,腰间挂着一把长弓,胯下是一匹棕色高头乾马。此人身后乾兵也是这般装束。
这队乾兵刚入城,东门和西门再次传来马蹄声,又有两队乾兵入城。与马蹄声一同响起的,还有女人小孩的哭声,和乾兵肆意妄为的狂笑。
乾兵将领骑着马来到刺史三人面前,低头看向三人。
长史抬头,见那将领皮肤黝黑,满面疙瘩横肉,双眼微微向外突出,腮边长着淡黄色胡须,手中朴刀上还在缓缓滴血,心中便有了几分惧意。
将领突然转头,看向长史,双目怒睁,猛喝一声。长史见状闻声,只吓得肝胆俱裂,后退几步,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将领大笑,右手舞动朴刀,而后将朴刀杵在地上,说道:“就这?”然后环顾左右士兵,指着摔倒的长史说:“他们就想靠这挡住咱的数千铁骑!”士兵们哄然大笑。
刺史上前一步,说道:“士可杀不可辱,我项城百姓官员,宁可战死,也不能受此等侮辱!”
将领嘿嘿一笑,说道:“刺史大人,你我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每次见面都说什么士可杀不可辱,我偏不杀你,就要辱你,你能怎样?”
刺史气急,拔出腰间的佩剑,怒道:“你不杀我,我就要杀你!”言罢,提剑刺去。
将领右手轻轻一扬,便用朴刀将刺史挑翻在地,然后对左右说道:“绑起来!”左右士兵得令,翻身下马,将刺史五花大绑。
站在刺史身边的项城卫兵见状,骂道:“岂容尔等如此羞辱大人!”说罢,拿着长戈刺来。将领旁边的四名乾兵闻声下马,呼啸着冲了过去。
项城卫兵与四名乾兵斗在一起,几合下来,手中的长戈被乾兵用朴刀砍断,自己也被捅了一刀,鲜血顺着腹部流了下来。
将领指使乾兵说道:“别杀这人,拉着他游街。让城里的人看清楚,以后再敢反抗,就是这个下场!”
乾兵喊道:“得令!”而后将那卫兵用绳子绑起来,另一头绑在马鞍上,翻身上马,缰绳一甩,纵马沿着刺史府门前的路,向南奔去,嘴里不停欢呼呐喊。
那项城卫兵腹部中了一刀,本就已经痛疼难忍,现在又被快马拖着游街,不多时便昏死过去,五脏六腑顺着伤口流了一整条街。
待到南门,那乾兵勒住缰绳,调转马头,看到这人已死,满街都是脏器鲜血,兴奋地大吼大叫,策马向北奔去。行至贯通项城南北和东西两条道路的交汇处时,这乾兵拖着项城卫兵又沿东西方向打了个来回。待乾兵返回刺史府时,那项城卫兵半边身子的血肉已被磨掉,只剩森森白骨。
将领让身边乾兵传令下去:“今天还是和以前一样,大家不能白跑一趟,只是这城中也没多少人了,利达汗说过要少杀人,你们都克制一些,别杀完了,杀完了以后还怎么来抢东西?”乾兵兴奋地拍马而去,把将领的口令传给各名乾兵。
不多时,项城便炸开了锅,哭泣声,惨叫声,求饶声,笑声,吼声,杀声和在一起,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刺史被绑在树上,顺着府门前的街道,看到乾兵冲进居民的房子,搜刮里面的粮食财物,随意将项城百姓拖出来殴打凌辱甚至杀害,男女老幼皆无人能幸免。刺史心中十分悲愤,流下泪来,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那乾国将领走上前来,拍了拍刺史的脸,说道:“哎呦,怎么还哭了?”
刺史咬着牙,哽咽道:“求你们,求你们放过百姓吧,要杀要辱冲着我来,求你们了。”
将领笑道:“怎么又能辱了?先前什么……能杀不能辱的气场哪里去了?窝囊!我之所以每次都不杀你,就是想看你能撑多久。你放心,人我不会杀完的,杀完了这里就成空城了,那还怎么来抢东西?还怎么让我的兵士们找乐子?”
刺史怒骂道:“畜生!禽兽不如!”
将领丝毫不生气,说道:“随你去骂,反正你把这城管好就行,只要我每次来城里有粮有人,能让兵士们找找乐子就行。”说罢他转过身去,看着兵士们寻欢作乐,丝毫不理会身后的刺史。
项城被翻天覆地折腾起来,项城百姓被凌辱被杀害,惨叫声恸哭声回荡在天地之间。
如此这般,过了许久,那将领这才将兵士们再次集合起来。
只见兵士们各个心满意足喜笑颜开。
将领说道:“今天的狩猎就算是结束了,各位也是满载而归,这就上马,准备回去吧!”
众兵士齐声应答,而后将自己此行的战利品放在马背上,上马跟着将领从南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