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存在即合理。
——西比尔———————————————————
“你真的以为——情绪是阻碍你成功的因素吗?”幽暗的室内唯有一缕烛火摇曳着,西比尔正对着烛火欣赏刚染的指甲,“我不得不说,这屋里的光线真的太暗了,我尊敬的——主人。”语气一如既往带着一丝调侃。
“我想,你接下来不会是要跟我大谈特谈爱的作用吧?”伏地魔冷哼一声。这种迂腐的论调他上学的时候已经在邓布利多那里听了太多了。
“不不不,”西比尔回头冲着他娇媚一笑,“我可不是那种坚定的——爱的信仰者。”她屈了屈手指,摆了一个嘲讽的手势[1]。
“我指的是各种情绪:仇恨、喜悦、恐惧、悲伤等等——他们是在这世界平安存活下去所需要的必需品呐。”
“哦?何以见得?”
“呐,麻瓜们有门学科,叫心理学——”
“麻瓜们的愚蠢现在也开始感染到你了吗?”伏地魔的眼神让人如坠冰窟。
“好歹巫师和麻瓜作为人的机能是相似的,偶尔看看麻瓜的研究也不算太过堕落哦~”西比尔并不害怕伏地魔语气里的寒意。
“女人的愚蠢。”
“不如先听听嘛~”她眨了眨眼,“我继续说了哦——心理学曾经记录过一个案例[2]:一名叫埃利奥特的麻瓜,在经历了一场脑肿瘤切除手术后——”
“肿…?”
“肿瘤,”西比尔复述了一遍这个词,“总之是个对身体不好的东西。”
她接着说:“手术后他的智力和认知能力没有发生改变,但是他丧失了情绪感知能力。”
“有趣。”
“按理说,没有了情绪感知能力,也许就应该可以冷静从容地处理所有事情了,应该会更有利于工作才对——”西比尔瞥了一眼伏地魔。而后者阖着眼,似乎对这一理论并没有反驳之意。
“可结果却是,他的生活越来越糟糕,公司将他辞退,妻子也与他离婚了。”
伏地魔没有出声,但西比尔却看到他眼皮微微动了动。
“当他犯了错误的时候,他不会再感到悔恨,当他偶然成功,他也不会感到欣喜,因此他不会去总结思考成功和失败经验。当他把资产都投入愚蠢的行业,他也不会感到焦虑。因此他常常亏得血本无归却还不回头——”西比尔继续火上浇油地解释。
伏地魔睁开了眼,正对上西比尔笑眯眯的眼脸,明明笑得很灿烂,伏地魔却隐隐感到一丝凉意。
“——你看,人类的情绪,对人类的成功与否竟然有这样大的影响。”西比尔故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所以,我尊敬的主人,你还要刻意压抑自己的一部分情绪吗?”她偏着头,望向伏地魔。
伏地魔没有回答。
“存在即合理,我亲爱的主人。人类进化出了情绪,自然证明他们对人类的生存是有益的。”西比尔踱步到伏地魔的身边,凝视着他的眼睛,与其说是讲述,她的声音温柔而低沉,更像是在吟唱。
“这些情绪包括脆弱,包括恐惧,包括悲伤,也包括——”西比尔没有接着往下说,但伏地魔透过西比尔的眼睛已经听到了这个词——
“爱。”
[1]两手食指和中指同时像兔子耳朵一样竖起又放下在有嘲讽的意思,生活大爆炸和老友记里都有这种用法
[2]这个案例是真实发生的,只是发生的时间可能比此时的时间还要靠后一段时间,神经学家安东尼奥?达马西奥(1994)记录过这个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