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下午,易晨都沉浸在晋入凝灵境的喜悦之中,一遍一遍的释放出灵力,又一遍又一遍的施展学会的三个灵决,威力比还在应灵境是施展的大上了数倍不止。
感受着自己体内的灵力气体,虽然不足一个拳头大小,但是其中蕴含的灵力总量比起应灵境来起码多上了十倍。
晚上,陈之道少见的拿出一坛酒,上面的封泥透露着这坛酒的年岁久远。
陈之道打开这坛酒,自顾自的说着:“这坛酒还是十几年前我刚到这里藏下的。”
看着陈之道打开封泥,韩山韩林张了张口,终究没有把要说的的话讲出来。
“这酒我当时说过,若是我的弟子们能够出师了,我就把它拿出来,很好,你们能让它启封。”陈之道低头看着酒坛子,笑着说道。
“师父——”陈雨童刚欲说话,就被陈之道抬手打断。
“哪有徒弟一辈子都跟着师父的,我老了不能一辈子看着你们的。”陈之道慈祥的看着陈雨童,陈雨童还在襁褓之中就是自己从荒野中保养回来的,自己又没有妻儿子女,早就把陈雨童看作了女儿,陈雨童也很贴心,平日里自己对四个徒弟中,也是对陈雨童偏心一些。
没有一个父亲愿意看见自己的孩子们远离自己,这就意味着自己不能随时保护孩子们,但是从身体上的原因还是心理上的原因,陈之道又很希望徒弟们能够能够离开自己,真正的成长起来。
易晨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师兄师姐们,五年的生活,虽然很单调,但是自己早就已经把他们看作是自己的亲人一般,还从来没有想过要分开,此刻师父说的话,让得易晨有些惊慌。
陈之道难得的给所有人都斟上酒,对着韩山韩林和陈雨童说着:“这个地方还是太小了,让你们三个年轻人呆在这里也不行,以你们现在学的武功,在江湖上也能算是高手了。”
陈之道喝了一小口酒,走到韩山韩林身边拍了拍他们的后背,又摸了摸陈雨童的头,关切的说道:“但是你们还是要保持谦逊,时刻牢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们三人在江湖上要互相帮扶,虽然雨童和韩山经常斗嘴,但是雨童你要记住,韩山还是你的师兄,你待他要像对待兄长一样。韩林太过寡言了,你要试着和别人交流,不要什么事情都要韩山代你回答。”
“你们要向善,切莫不要向恶。”说完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以示警醒。陈之道抬起头看了看外面已经漆黑的天空,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和自己彻夜长谈以护国为己愿的那位将军。
“还有以后若是遇见了真正喜欢的人,你们就该娶的娶,该嫁的嫁,你们跟着我这个老头太久了,是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了。”说完还自嘲的笑了笑。
……
陈之道讲了许久,期间还剧烈咳嗽了一会,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了,四人赶紧去扶却被陈之道有些倔强的推开,仍旧是自顾自说着对韩山韩林和陈雨童的嘱托。
四人鼻尖都是有些酸涩,师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可是师父也才五六十岁。
“易晨。”陈之道看着易晨,眼中的欣赏之意不时传出。
韩山韩林和陈雨童有些无奈的低了低头,他们并不是修士,长期以来对陈之道怀着一份愧疚之心,所有弟子里面,陈雨童和陈之道时最亲近的,那易晨就是陈之道最得意的弟子。
易晨端坐着,恭敬的说着:“师父。”
陈之道看向韩山韩林和陈雨童三人:“你们不用妄自菲薄,修士在凡人当中本就难寻,在我看来,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易晨,这五年来,你已经把我所有的本事学的差不多了,我也再也不能教你更多的东西了,你已经踏上修士的道路,现在的凝灵境还只是起点,你和师兄师姐们不同,你将来也许会走得更远,所以我决定带你去真正能够教你修炼的地方。”
易晨低下头,师父说的很对,天下是没有不散的宴席的,自己已经踏上了修士一途,就注定不能和平常人一般,而且,自己背负着巨大的血仇,多年来的调查,“血宗”这两个字深深扎进了易晨的心中,无论经历了什么事情,这两个字都不会被淡化。
陈之道似乎看出了易晨的心思,缓缓的拍了拍的肩膀:“晚饭吃过后来我的房间一趟。易晨,我不反对你为你的家人们报仇,男人若是连这等血性都没有了,那自己的一身本事岂不是白费了,但是你现在年纪还小,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听着陈之道语重心长的话语,三位师兄师姐也是看向易晨,这几年来,他们是很清楚的看到易晨是如何拼命修炼的,他们最担心的就是易晨因为复仇心切而误入歧途。
易晨不说话,点了点头,心中的苦涩却没有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