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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柯尔克孜族的精神文化(10)

散吉拉(族谱)

柯尔克孜族民间口头文学的一个种类,是柯尔克孜族口头传统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以柯尔克孜民族、部落、氏族谱系为脉络以韵散结合的说唱形式讲述民族的起源,部落的产生、划分、发展、分布及交往,各部落首领及部族中着名英雄人物的事迹,民族的风俗习惯、民间信仰和习惯法,本民族传统的古代民间历法和天文知识,同时还将柯尔克孜族神话传说包容其中,形成了既有口头文学欣赏性又有历史真实性,独特的综合性的民间口头作品。

散吉拉以口头形式在民间一代一代地流传和保存,它不仅是柯尔克孜无文字时代的重要口碑史料,而且是民俗文化和民间文学的重要载体。在古代每一个部落都有自己固定的散吉拉和专门讲述散吉拉的民间艺人“散吉拉奇”。不同部落的“散吉拉奇”在讲述部落谱系时总是要或多或少地突出本部落英雄人物或首领在整个部族历史上的作用,设法提高自己部落在民众的影响和地位,有一定的倾向性。散吉拉以口头叙事为载体融合了整个民族漫长的历史发展轨迹和大量的民间知识,因此其内容庞杂而丰富,要从头至尾地讲述整个民族的散吉拉需要几天几夜。散吉拉的讲述活动在历史上曾经与史诗演唱活动共同成为柯尔克孜族的最主要的两种口头创作形式和文化娱乐活动,即使是今天还有很多职业的“散吉拉奇”活跃于民间。

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很多着名的“散吉拉奇”,20世纪的着名“散吉拉奇”有奥斯莫纳勒·斯德克(1877-1940)、素勒坦阿勒·布尔伯多依(1902-1994)等。目前健在的着名“散吉拉奇”有玉塞音·阿吉、托勒克·列列汗、居素普·玛玛依等。已经出版或发表的散吉拉有奥斯莫纳勒·斯德克的《穆合塔撒尔柯尔克孜史》(又名《柯尔克孜部落史》,1986年由新疆民族古籍整理办公室整理,由新疆人民出版社出版柯尔克孜文版,1989年在吉尔吉斯斯坦再版)、素勒坦阿勒·布尔伯多依的《柯尔克孜历法》(1990年由克孜勒苏柯尔克孜文出版社出版)、玉塞音·阿吉的《柯尔克孜散吉拉》(1989年由克孜勒苏柯尔克孜文出版社出版)、托勒克·托列汗的《柯尔克孜散吉拉》(1996年克孜勒苏柯尔克孜文出版社出版)、居素普·玛玛依的《提莱克玛提的传说》(发表于吉尔吉斯斯坦《阿拉套》杂志1990年第9-10合期)等。柯尔克孜族的散吉拉作为一种口头传统文学,在柯尔克孜族的生活中曾起过极为重要的作用,它不仅是民族历史信息和民间知识的承载者,而且也是民间娱乐的主要形式之一。散吉拉奇不仅传达祖辈的历史足迹,而且神情并茂地说唱,为听众带来知识、带来欢乐、带来先辈们的精神。由于散吉拉产生于无文字时代,所以对《玛纳斯》等宏大史诗的产生和发展亦产生过发相当大的影响。比如在史诗的开头,歌手们就运用了韵文体散吉拉的表现形式。《玛纳斯》演唱大师居素普·玛玛依唱本便以这种形式开始:

在遥远的过去,

在大地的北方,

有一个叫艾乃赛的地方。

那里的面积既宽又广,

山谷中长满密林,

使人们无法穿行迷失方向。

统治艾乃赛地方的,

叫卡勒玛玛的汗王。

他是一个无敌的英雄,

说出的话十分中听。

办事公正没有偏见,

不分远亲近邻团结自己旗下。

汗玛玛死后波朵诺为汗,

波朵诺以后波托依称汗。

波托依的后裔叫勃颜汗,

勃颜汗之子叫恰颜汗。

恰颜汗死后是喀拉汗,

喀拉汗死后为奥罗孜杜汗。

奥罗孜后加克甫为汗,

随后便是柯尔克孜诸汗。

传说

柯尔克孜民间传说很多,从内容上讲,由自然、地理、历史、人类起源、民族形成,到人们的生产、生活习俗以及山、水、动植物的产生和形成等,无所不有。

柯尔克孜民间传说,大体可分为神话传说、自然传说、历史传说及族源、族名的传说等。神话传说:柯尔克孜民间传说的一种。柯尔克孜族最早信仰自然神,认为天地日月及山水都有神,自然界一切都是受神主宰的。古柯尔克孜人认为日神给人以温暖,月神给人以光明;山神和水神给人以生命,而白羊星则是主司祸福。对于这些神,都有一个个神话流传在柯尔克孜民间。除了单一的神话传说故事外,在柯尔克孜族英雄史诗《玛纳斯》及其他史诗中,也常常可以发现对于神的描述,天降的金甲神屡见不鲜。自然传说:柯尔克孜民间传说的一种。自然传说在柯尔克孜族民间传说中占的比重较大,内容较为丰富,主要包括山水、动植物、天象的种种传说。这类传说主要有:《苏莱卡乌奇坎山的传说》、《冰山之父的传说》、《姊妹峰的传说》、《市伦库勒(湖)的传说》、《阔塔孜卡拉(牦牛山口)的传说》以及《阿力玛布拉克(苹果泉)的传说》等。历史传说:柯尔克孜族民间传说之一种。在柯尔克孜族的历史传说中,民族族源的传说占相当比例。这些传说主要有:英雄汗王玛纳斯的种种传说以及玛纳斯的妻子、儿女、战友的传说。如卡尼凯公主(玛纳斯的妻子)制毡帽的传说,阿依曲莱克(玛纳斯的儿媳妇)荡秋千的传说,阿里芒拜提(玛纳斯的战友)的传说等。在阿合奇、乌恰县,有好多地名传说以及习俗传说都与玛纳斯有关。在历史传说中,有关柯尔克孜人民维护祖国统一,反对外来侵略的传说占有重要地位。主要有柯尔克孜族人民反对张格尔叛乱的传说《伊萨克比的传说》、《柯尔克孜巴什的传说》等,柯尔克孜人民反对阿古柏侵略者的传说《思的克的传说》、《哈尔峻牧民起义的传说》等。这些传说一般都是根据近代史上柯尔克孜地区的真人真事创作的。

神话传说

柯尔克孜族是一个长期在叶尼塞河上游森林和草原地带生活的古老民族。在漫长的岁月中柯尔克孜人的先民曾在那里过着狩猎与草原游牧的生活。茂密的森林、众多的飞禽走兽、旭日浩月以及充满神密色彩的星空,引发出柯尔克孜先民丰富的想像力,他们对于种种自然现象有着自己独特的联想与解释,编织出许多别具一格的神话。有关人类最早的祖先阿达姆阿塔(亚当)和阿依瓦艾乃(夏娃)的神话传说是流传最广的一则。传说腾格利神(天神)先创造了大地,然后依次创造了太阳、月亮、星星、山脉、河流、森林、铁器等,最后才创造了阿达姆阿塔和阿依瓦艾乃。有一天大地上出现特大洪水,造成巨大灾难。洪水裹着泥土卷进西伯利亚的一个黑石山洞。当夏天来临,太阳转到巨蟹座时,灼热的阳光把卷进山洞里的泥土烤热、烘干,使它变成了孕妇腹部的形状。过了整整九个月。当太阳转到双鱼座时,这孕妇腹部形状的泥土中,出生了人类第一个祖先阿达姆阿塔。据说柯尔克孜族古老的纪年法和诺鲁孜节就是从这一天开始的。第二年,腾格利神造成了第二次特大洪水,这一回又像第一次一样,当太阳转到室女座时,像孕妇腹部的泥土中,出生了人类第一个祖母阿依瓦艾乃。据说,今天的人类就是他们的后裔。另外,在柯尔克孜人中,还流传着有关人类最早的祖先托润盖和艾捷夫妇的传说,据说他们偷吃禁果而被腾格利赶出天堂果园。此外,柯尔克孜族每一个部落,都有自己的关于部落起源、名称等方面的传说。柯尔克孜族最大的克普恰克部落(汉文文献中常称作“钦察”)中,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古代有一位汗王叫乌古斯汗,他先后征服了蒙兀尔、鞑靼、契丹、女真、西夏和吐蕃以后,便来到印度洋沿岸的一个部落并与之作战。战斗中,乌古斯汗被打败,他的一员大将也在战斗中身亡,乌古斯汗逃回一座孤岛收拾残兵。当时,他的那位阵亡大将的妻子正要临产,由于天气很冷敌军又紧紧追赶,于是便躲进一棵大树的空洞里,生下一个男婴,然后才来到孤岛上。乌古斯汗十分佩服这女人的勇敢和忠诚,决定永久抚养他们母子,并且给这孩子起名“克普恰克”,意为“树洞”。孩子长大后,像他的父亲一样勇敢、聪明,他帮助乌古斯汗征服了印度洋沿岸的那个部落,并且打败了许多对手。最后乌古斯汗任命他做了里海一带的国王,今天的克普恰克部落,据说是他的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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