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说明你还没有准备好？”严然显然没有得到他希望的答案，“也许吧。”凛低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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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姐，这边卫介他妈妈的情况，不是很好。”电话里瑞儿声音沙哑着，像是在犹豫每一个措辞一样。凛站在店门外的花坛边上，拿着电话，叹了口气，该说些什么呢？
几天前，卫介来电话说他要在家里呆的久一点，因为他妈妈要住院了。于是瑞儿决定还是去看看卫介的妈妈，之前瑞儿去卫介的老家旅游的时候，卫介妈妈什么都给张罗的好好的，感觉就跟自己女儿回来了似的，对于妈妈很早就离开的瑞儿来说，这份感情来的虽为有些突然但着实热烈。
凛知道，瑞儿在担心什么。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肿瘤的位置不太好，太靠近颈椎...如果开刀，风险很大。”瑞儿说的断断续续的。
“卫介呢？他怎么想？”凛有叹了口气
“他还在医生那儿呢，还没出来，我就想给你打个电话，我...”
“瑞儿，等卫介出来问问他医生怎么说，你不要多想。”凛来回着在店门口踱步。“不要哭噢，卫介看了更担心，你是过去帮他忙的不是吗？”凛低声说着，却听到了瑞儿强忍着哭腔的声音，“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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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然就看着凛神情凝重地在店门口走来走去，一直在叹气，眼神迷离，也是难得看到凛这么不淡定的样子，他以为这个女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无感的表情。
这是在和谁电话？什么事情这么难搞？
想到这儿，严然起身向店门外走去，等着凛“嗯！嗯！”了好几声，终于说了句“有事儿再和我说。挂了。”。凛一回头差点撞上严然，一抬头，严然发现凛全然没了刚才的神情。
“谁的电话啊？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瑞儿的，卫介妈妈身体不太好，她去看看。”说完正准备绕过严然，在一瞬间，严然猛烈地想成为与凛更亲近的人，像瑞儿，像卫介，能够牵动着凛的情绪。不，甚至于，他想要的是更亲近的那种关系。于是下意识地一把拉住凛的手。
“凛，我一直想问你。”听到这个正式的开头，凛自然地转正了身子，看着严然。“我一直想问你，你有打算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吗？”
凛刚操完瑞儿的心，虽表面淡定实际心里乱的很，这突然的又是什么问题？
“什么？”凛简直不相信现在自己要思考这样的问题。
“你，还会想着原来的那个人吗？”严然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继续问，“还喜欢着他吗？”
凛的思绪突然一下子被翻搅起来，她不能想，太久没有人问过这样的问题，过去的那个人？能不能忘了？下一段感情什么时候开始？她到底是应该先想想回忆还是思考未来，她不知道。
太多事儿挤在一起，她甚至挑不出先说哪一句才好。凛只能一边克制自己的脑内活动，一边盯着严然的眼睛，她也许都没意识到很久她都没有说话。
“那是不是说明你还没有准备好？”严然显然没有得到他希望的答案，“也许吧。”凛低声回答。
严然慢慢松开了手，笑了笑。
凛站在店门口，看着严然离开的方向，也许吧，还没有准备好。
再回到店里，看见小钰站在吧台外头，见着凛回来了，赶紧走上来，“凛姐，我想跟你说个事儿。”凛挑挑眉，示意小钰说下去，心里默念今天怎么这么多事儿要跟我来说。“凛姐，我下个学期开学就大四了，学校有一些实习啊还有最后的论文毕设什么的，我可能大四就不来兼职了。”
“哦，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事儿我之前还想问来着呢！凛被这么一问，手指在吧台上敲了一下，赶紧正了正身子，“对，对，对，那你最晚能做到哪个时候？”
“这个暑假我还能继续做啊，到开学吧，十月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凛看了眼墙上的日历，“那就是还有两个月，三个月不到的样子？”
“对的，所以就是凛姐，您可能要开始找其它的兼职了...”小钰小心翼翼地说着，刚刚上手就要离开，她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
“行啊，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我啊，小钰。”小钰正准备接着去忙，被凛叫住，“小钰，那你也帮我留意留意，你有没有认识的学弟学妹想来做兼职的，你认识的人我也比较放心嘛。”
小钰比了个OK的手势，凛点点头。
- 3 -
这一天，海边城市，市立医院的病房里。
瑞儿削着两个苹果，病床上的女人慢慢睁开眼，“阿姨，你醒啦，要不再睡会儿啊？”
“是瑞儿啊，今天来这么早啊？卫介呢？”“他说他回家拿点东西，我让他回去睡会儿，他昨晚上一晚上在这儿，今天早上才回去的。”说着给卫介妈妈把床和枕头给调整了一下。
“真是给年轻人添麻烦呀。”卫介妈妈接过瑞儿递来的水。“阿姨你快别这么说，卫介一想到你有不舒服还不告诉他，他又要跟你生气了。”
瑞儿扶着卫介妈妈下了床，准备去稍微洗漱一下。卫介妈妈坐在洗脸池边的凳子上，看着瑞儿拿毛巾，打水，不禁欣慰地笑了。儿子从来不承认自己有女朋友，但她就喜欢这个姑娘，从第一次卫介带着来家里玩儿开始，就觉得这姑娘大方得体，生的秀秀气气的却一点也不骄纵，谁得了这媳妇是谁的运气。这一住院，有些事儿，卫介一个大小伙子还真做不来，瑞儿简直就是个小太阳。卫介妈妈想来那是一万个喜欢堆在心口说不出来。
瑞儿给卫介妈妈擦了脸，收拾收拾，扶着在走廊上走走，时间也消磨了一些。
吃晚饭的时候，卫介带着晚饭来了。“哟，还有晚饭呢，卫师傅亲自下厨做的啊？”瑞儿一边解开包装盒一边问，“哈哈，想太多。卫师傅亲自下去点的。”
瑞儿拿出盘子什么的，正好去洗脸池冲一下的空隙，卫介妈妈抓来卫介压低声音问，“妈让你找的那个东西你找着了吗？”卫介拿过包，翻出一个白色的绸缎的盒子，“找着了，什么东西这么神秘？你初恋的信物吗？”卫介妈妈一只手接过盒子，一只手拍在儿子背上，嘴越来越贫了。卫介看着自己妈妈赶紧把盒子藏在了枕头底下。
正吃着饭的时候，卫介妈妈先放了碗，“妈，你这就吃饱了？”卫介朝瑞儿那边顺了一眼，“你看人家吃多好，你要向人家学习，长的白胖白胖的才行。”瑞儿这一口饭还没咽下去，差点噎着，这人真是嘴很碎。
“人家瑞儿长得好着呢，我就喜欢这样的。别老说人家姑娘。”话是这么说，卫介妈妈笑的可开心了。
“对了，瑞儿啊，”看着瑞儿和卫介都吃完了，卫介妈妈叫住了瑞儿，卫介也一脸疑问地回过头，“这个...”卫介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白色绸缎的盒子，是他妈妈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找到的东西，“瑞儿，你过来，这个是，我嫁给卫介他爸的时候，卫介他姥姥给的，我想送给你。”卫介妈妈把盒子放在瑞儿手里，慈祥地笑着，看着瑞儿不知所措的样子，老人家心里知道，可能把孩子吓着了。“你不要有压力，我没别的意思，我知道我们卫介没有这个福气，我太喜欢你了，就想送给你，你来帮这么多忙，阿姨也没什么好送的。啊，拿着。”说完不容推脱地把瑞儿的手连盒子一起推了过去。
瑞儿看看手上的盒子，看看卫介，大概卫介也觉得这很突然，他站在那儿，看看自己妈妈，看看瑞儿，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可是，阿姨，这礼太重了，我不能收啊。”瑞儿反应过来，这太为难了，卫介妈妈话虽这么说，但她又有什么身份来接这样子的礼呢？
卫介你别杵在那儿啊，你过来帮我劝劝老太太啊！
瑞儿用眼神示意卫介赶紧过来，卫介走了过来，挠挠头。“妈，你这别吓着人家了，这哪儿跟哪儿啊，我多尴尬呀。”
“你个小子，这么好个姑娘你不珍惜，妈喜欢的人，妈愿意送。”说完还把脸给别过去了。
卫介又挠挠头，看了看瑞儿，朝盒子挑了挑眉。你就收下吧！卫介暗示道。
瑞儿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看着卫介，掂了掂盒子。你疯了吧！这我能要啊？
我有什么办法？！卫介耸耸肩，摊了摊手。指了指自己妈妈，要说你和她说去啊！就留给瑞儿一记无辜的眼神。
瑞儿抬起没拿盒子的那只手就想打，你倒是很委屈的样子嘛！卫介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又用下巴指指床上的人，你打啊！我妈在呢！
“我要睡了，你们都回去吧。”床上的人倒是先开了口。
“妈，这才几点啊？你就要睡了啊？”床上的人翻了个身，表示不想理你。
卫介和瑞儿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调暗了灯光，把紧急铃给放好。出了病房。
走廊上，晚上的医院大没有白天的忙碌，卫介靠着椅子，伸直了腿，叹了口气。
“医生怎么说呀？”
“现在保守治疗的情况还可以，但是毕竟位置很敏感，还是建议手术。”卫介看着天花板，手搭着瑞儿的靠背上。
“你妈...知道你不会找女朋友吗？”瑞儿小声地问，小心翼翼地。
“可能，不愿意知道吧。”卫介侧过脸看着瑞儿，尽管这张脸瑞儿已经看了无数次，但每每与卫介认真的眼神对视的时候，瑞儿还是心头一紧，有时候想想，也许吧，这么好看一张脸男人女人看着都会脸红吧。“她劝过我，找女朋友，结婚，有一个人在我身边，我不是一个人，她才安心。”说完继续看着天花板。
“那你...考虑过这些吗？”
“从来没有，也从来不觉得应该去考虑。
可是这次，医生把手术风险说完，我觉得好残忍，对我妈，她还很年轻，我印象中还是那个在家天天嫌我但天天念我的人，她应该还有很多事情想做，可我发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具体想做什么，爱好什么，有没有什么想去见的人。如果有，我只能想到，就是我，就是我的幸福。如果有个万一，也许我就是她的遗憾。”
瑞儿也不知道怎么样安慰这样的心情，印象中大多时候都是她教育卫介没个正经，这个时候，看着卫介喃喃自语，全然没了平日的嬉皮。她只能拍拍卫介的肩膀，都会好的。
- 4 -
严然自上次在店门口“半”表白没有得到回应之后，一直在酝酿一个去了店里可以不尴尬地继续和凛聊天的方法。
然而，没有。
他还不太确定要如何在这种状况下和凛开始新的话题，或者说，他一直不确定要怎么和凛开始新话题。
他翻开了手机，和凛的聊天记录也是简单的很，输入文字的凛并没有比当面聊天的凛热络多少。严然不禁试问自己不是一个嘴笨的人，自己是一个编辑，是和文字打交道的人，而且还小有名气，在这个女人这儿是有什么结界吗？一定是靠太近被传染了吧，只能这么无奈的想了。
虽然是通过羽宸认识的，但似乎和羽宸没有到细聊这种话题的关系。他试着问过羽宸一些凛的事情，哪怕传言都行，但是他们两也是中间朋友引荐才认识，彼此并没有太多私下交流，在羽宸看来，凛就是个有品位、又酷又低调的优秀店长，其它多一点的评价都没有了。严然想到这儿忍不住内心翻了个白眼。
只能在这酒吧里坐着，本来打算在这儿和几个朋友喝完就去咖啡店里看看的，但实在是尴尬。忍不住又把手机翻了出来，这女人一点也不关心我的问题吗？算了，只能把手机按灭，喝一口压压惊。
凛在家里看到手机亮起来的时候，心里一怔，“喂，严然吗？”
“你好，我们这边是酒吧，您认识这个手机号码的人吗？”
不是吧？！凛在思考是不是要挂掉这个电话，显然，严然在酒吧喝醉居然要店里的人给她打电话。
凛用手扶着额，听到对面说：“如果您不认识或者不能过来的话，我们只能联系110了。”
凛叹了口气，“我认识，你们店在哪儿？”
开车去酒吧的路上，凛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上一次去酒吧捞喝醉的朋友大概是几百年前的事儿了吧，希望严然先生酒品好一点，少丢人就行。
到了店里，就着暗暗的灯光，看到严然撑着头坐在吧台那儿。
走近了之后，凛晃了晃严然的肩膀，严然转头倒在凛的身上，“真是麻烦你了啊，凛...”说完又把头倒桌上。
凛看着摇摇头，继续晃着眼前的人，“你家地址你能说吗？”严然摇摇手。
凛左右看看，看到一个服务员，“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服务员点点头，“那你知道他是开车来的吗？”服务员又点了点头。
凛把严然头给扶起来，“你的车钥匙呢？”严然把西装外套给拉开，“口袋里。”凛只能自己去掏，根本没有！那外面的几个口袋呢？也没有！
越过严然凛去够他身边的包，没发现自己正好被严然圈在怀里，严然顺势把手搭在凛的腰上。
包里面破玩意儿怎么这么多？！噢，终于找到了。一串钥匙，除了车的，还有家里的，凛又不知道严然住哪儿，要送哪儿去？
凛又扒过严然的外套，严然圈在凛腰上的手暗暗收了点力。
凛一手拿过手机，捉着严然的左手大拇指按了一下屏幕，居然蒙对了，解锁！
“大哥，我是为了查你家地址。”打开导航，很好，有保存回家路线。刚要按灭屏幕，还有几门几户啊？于是又打开了一个购物程序，很好，有和导航收藏的一致的地址。凛赶紧用自己手机拍了照。这才发现严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搂着自己，这么近，立马一把把男人的手给拽起来，“走！”
凛在挂档的时候都充满了不耐烦，如果有什么是她最不喜欢的，那就是麻烦；如果有什么事最麻烦的，比如眼前这种，要照料一个喝醉的人。
终于到了严然家，凛一松手把严然扔在了床上，回过头去关了门。
严然自己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感觉已经睡死过去了。
凛站在门口，思考是不是可以回家了，正想着要走，就听到严然挣扎起身的声音，捂着胸口，凛赶紧拉过脚边的垃圾桶，塞在床边。“好险啊，真是可怕...”凛看着吐完的严然皱着眉，还是去厨房倒了杯水，扶着严然给他喝了点。严然一翻身似乎又昏了过去。
凛想把严然塞到被子里去，低头看到男人身上皱皱巴巴的衬衣和西裤，乱糟糟的跟刚从腌菜坛子里捞出来的一样，别说还一身酒味儿。凛抬头看看衣柜，找了两件睡衣的样子的衣服出来。
“给睡死的人换衣服真是烦人，”凛把严然往右一滚，脱了只袖子，再往左一滚，脱了另一只袖子；再重复了一次摊饼的动作，才把干净的衣服给套上。
“以前在后台给男模特换衣服多容易啊，”凛一边拉出严然的皮带一边想，手触到裤腰的纽扣才一怔，“但是这不是男模特啊，”手底下的男人丝毫没有反应，凛手停在原地，确认男人的呼吸声是不是平稳的，“他不会突然惊醒吧，看着我以为我要对他干什么，不，”凛又转念一想，“我在想什么，跟个变态似的，这跟男模特有什么区别”。
“哗”地一下，心一横把男人的裤子给换了。
凛找出几条毛巾，想说可以铺在床边垃圾桶附近，免得半夜这个人起来吐的一塌糊涂。这边刚给他铺好，凛还没转身出房门，就听到床上的人一翻身掀开垃圾桶盖的声音。凛背对着床倚在门上，闭了闭眼，这大半夜的这都什么事儿啊？！
床上的人又没了动静，房间里只有不太亮的床头灯亮着。
凛拿着温热的毛巾打算给严然稍微擦擦，严然就那么躺着，安静地像个玩累的小男孩，凛抚过他突出的眉骨，看着灯光洒在脸颊上显示出一条温柔的明暗分割线，“温柔，光落在这张脸上都显得温柔了。”凛不禁松了毛巾，手轻轻顺着下巴的弧度划着，突然间一晚上从接到电话开始的烦躁的心情突然被稳定而明显的心跳声代替，这一刻显得静谧的，甚至暧昧。
凛看着紧闭的眼睛，想起那天严然最后转身的样子，“是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吧？”正想着，严然慢慢地眨了眨眼，半睁着看了看凛。
严然只记得半睡半醒的时候他在凛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样子，不禁笑了，他还能感觉到凛的手有点凉，抚过自己的下巴，怎么会有点凉呢？我给她暖暖吧。凛的手还停在严然的脸上，看见严然的手慢慢地抬起，最后轻轻地搭在了她的手上，然后就这样握着，眼睛又慢慢闭上了。
凛感觉严然应该睡死了，抽出了手。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严然明天一早起来可以垫一垫。只找到一些可以做白粥的材料，就这样吧，有总比没有好。
等粥煮好的时间，凛翻出手机，“都这个点了。”然后打了个哈欠，这都不知道是今晚的第几百个了。
“打车去酒吧拿车吧，”凛坐在沙发上点开叫车的程序，“那不如叫车回家吧，明天去拿车，可是明天一早...”想着想着，凛实在抵挡不住困意，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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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然被落地窗照射进来的光线叫醒，他从枕头里抬起头，头还有点昏沉，喉咙和胃或者哪个内脏感觉隐隐约约的不舒服。
翻了个身满脸不愿意地想爬起来，低头一看，床边的垃圾桶和满地的毛巾！自己穿着睡衣！还有睡裤！
“苍了天了！”严然捂着脸倒了回去，“如果是的，我居然让酒吧联系凛。我大概是疯了，疯了。那我的印象没错的话，昨天凛在这儿...”想到这儿，严然“腾”地坐了起来，那凛还在这儿吗？
这一下起太猛，严然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卧室。
走进客厅就看到沙发上靠着的凛，严然屏着呼吸靠近过去，真是第一次这么近，这么明目张胆的看着凛。这个时候的凛浅浅的呼吸，没了平时的距离感，不设任何防备。也没了平时的妆，皮肤要苍白一些，微微透着粉红色，严然忍不住抬手扫了扫眉尾还没来得及修剪的地方，有几根叛逆而倔强地翘着，严然就连看这几根小杂毛都看的不甚欢喜。
大概感觉到了动静，凛的眼睫毛动了动，严然立马拿开手，急急忙忙靠着沙发坐下。
“你醒了啊？”凛用手挡了挡照进眼睛的光。
“嗯。”严然点了点头，转过头去。一瞬间，他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他看见凛坐在斜射进屋子的阳光里，微微低着头闭着眼，就像一只慵懒的猫，一只手突然撩起前发，那一瞬间，严然也想知道手穿过凛的头发是什么感受，他想知道手拂在凛的脸颊、下巴、脖子、锁骨，然后...又是什么感受。
等严然回过神只听到凛在说，“快去收拾收拾吧，我煮了白粥，给你热一下。”
严然听话地起了身，去了浴室。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凛正在往碗里盛粥，“你先多少垫一下，再去吃别的，不然胃不舒服。”把碗放在桌上，转身把锅盖给盖好，出了厨房就往门口走。
“你这就回去了？”严然一急，嘴都不利索了。
“是要喂吗？”凛觉得莫名的地好笑，“要是没事儿，还是在家休息吧。”说完，刚伸手想去够门把手。
却被严然拉进了怀里。
严然只是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这一晚上过去，他和凛之间应该有什么起了变化。
他能感觉搂着怀里的凛小心翼翼地呼吸，只能听到身后房间里的钟滴答声，也分不清是时间的节奏还是谁心跳的节奏。
凛轻轻推了推，抬起头看着严然。严然低下头，抵着凛的额头，鼻尖蹭着凛的鼻尖。凛只能陷在严然的气息里，他还没有用香水，身上的味道像一个大男孩一样的干净。凛感觉到严然轻轻地笑了，“快回去吧。”然后慢慢松开了腰上的手，顺手揉了揉凛的后脑勺。
“嗯。”凛原地点了点头，笑着转过身，按下门把，开门，走人。
严然看着门终于合上了，自己出了口长气，刚才气氛很好，虽然他很紧张。
回到屋里，看着桌上的粥，卧室里铺在地上的毛巾，“唉。”严然叹了口气，在餐桌边坐下，“我是不是忘了说谢谢。”突然脸一红，尽想了些有的没的，连谢谢都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