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茅与应是子二人自飞云宫出来,返回外门寮房简单收拾了衣衫行囊,二人便起身往经堂行去。
应是子带陈茅于守阁弟子处通了姓名,进到经堂显圣殿内。
赶巧经堂执事丁崇义丁高功正刚带领经堂弟子处理完门中受伤弟子祈镶救治事宜,正在显圣殿中喝茶休息。
年过耄耋的丁高功不见一点老态,腾的起身笑脸相迎,冲着应是子拱手道:
‘福生无量天尊,这是哪阵仙风把应执事刮到我处,顿使我这经堂陋室蓬荜生辉啊’。
丁高功掌管经堂,位属外门执事,是为外门法师之首,身具超然异力,能和筑基人仙比肩;
应是子亦是执事,且还是是闲职,但二人身份地位却不可同日而语,先不说内外门之别,单说道途潜力长远,丁高功那是拍马也不及。
应是子年纪轻轻一身人仙修为法力,那是自修自得,伟力归于自身。
丁高功论辈分乃是应是子师叔,只是应是子晋升筑基后,辈分就长了一层。
论法力神通倒也不差,但是一身伟力却是受门中地仙真人赐箓而得,命运道途都受制于他人。
两相一比,自见高低,是以丁高功态度甚是恭谨。
应是子也作揖还礼问好,将代掌门把陈茅安排到经堂为弟子之事告知于丁崇义,并引着陈茅拜见丁高功。
丁高功当即差弟子将陈茅姓名登入归一门外门经堂弟子名册中,又当场篆刻了经堂弟子腰牌交于陈茅好生保管,勿要遗失。
应是子与丁高功寒暄半晌,言说他与陈茅关系非常,央请丁高功定要好生照拂一二不胜感激云云。
丁高功自是点头不已,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毕竟此事对他来说甚是容易。
话叙三回,应是子见事情也已安排妥当,却觉又有些放心不下,便嘱咐陈茅旦有难事皆可去内门寻他,随后辞了丁高功和陈茅,御剑化光向后山飞速远去。
目送应是子飞空远去后,丁高功又安排一个叫邱诚的道童带着陈茅去经堂杂库里领取被褥道衣道靴等日常用物,又带到经堂静室寮舍打扫铺盖不提。
高功丁崇义处理完陈茅之事,此时刚回到显圣殿中,正煮茶间,忽又听道童清松来报:
‘禀高功,内门执事老爷马少阳大炼师来访’。
丁高功纳了闷了,他这屈屈外门经堂一年到头也没几个内门弟子过来,今个儿这是怎么了?刮的哪门子妖风啊这是,一会功夫来了两个内门执事,真是奇了怪哉。
丁高功疑惑归疑惑,该迎接的还是得迎接,内门执事,那都是未来有机会修得地仙真人道果的大牛,哪一个也是他得罪不起的。
他又唱了个大诺,口号福生无量天尊,将马少阳迎进了显圣殿。
内门执事马少阳上了主座,高功丁崇义在下面小心陪坐着,青松道童站在一旁服侍。
只见马少阳寒着个脸,拿眼撇了撇青松道童,丁高功马上会意,以差青松去丹室查看炉下灶火为名,将其打发了出去。
马少阳见青松施礼退下,对着高功丁崇义居高临下道:
‘丁师兄,别来无恙否?’
丁高功拱手道:‘老道惭愧,不敢当马执事师兄之称。’
马少阳道:
‘丁师兄,莫要见怪,你虽大道无望转修法师,可当日我们同门学艺的场景还是历历在目,今我得成人仙大炼,却也不敢忘当日师兄弟的情谊。’
丁高功叹道:‘也罢,既然马师弟还认我这个师兄,那我就愧受了,马师弟你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此次过来,却是为着哪般?’
‘丁师兄你说笑了,我这次来是有一场机缘要送与师兄,随带着有一小事却是有劳师兄相助’。马少阳说道。
丁高功呵呵笑道:无功不受禄,马师弟你且先说说何事吧,但凡门规许可之内我又能办到的,我定不推迟!’
马少阳问道‘今日应是子可曾带一名叫陈茅的弟子前来经堂入门受戒?’
丁高功如实答到:‘确有此事,应执事传掌门之命带此人来我经堂受戒从事,我已登录了名姓安排他领取一应生活杂物。只是不知马师弟你问此等小事作何?’
马少阳嘿然笑道:‘丁师兄,你我师兄弟,我也不瞒你,那应是子年纪轻轻已然筑基有成,实是我接任掌门之劲敌,这陈茅亦是他所引荐入门,此人天赋不错还算有些能力,被应是子引为心腹爪牙。
本有机会得入内门,只是其人有些蹊跷,我恐其将会对宗门不利,便向掌门进言,把这事阻了。
马少阳顿了顿,又道:今日我阻他进入内门,他日一旦成长起来却是恐怕对我不利。
所以我希望丁师兄你能助我一助,也不要师兄你违背宗门律法,伤他性命。
只需你给他派些难事险事,让他识的厉害知难而退就好,能迫他离开宗门那是更妙。’
‘此事不成,我身为经堂高功,怎可做这种腌臜之事,岂不是毁我一世清名!’
丁高功他素来秉性公平正直,一听马少阳如此说完便断然拒绝道。
‘师兄,你先不要忙着推辞,你且先听我一言,你少年修道至今已有三个甲子了吧,能忍心看着自己一生苦行化作飞灰吗?
师兄你若答应助我一臂之力,我定能联合门中一众人仙说服掌门,赐你宗门护法神职法箓,成就鬼仙另辟道机岂不是好?’
丁高功听到此处,眯着眼睛沉默良久,这是关系到他的生死存亡的大事,不可不慎重!
‘你有几分把握促成此事?’
‘宗门大部分人仙都与我交好,又加师尊的影响力还有几分在,此事我做来定能十拿九稳!’马少阳确认道。
‘那陈茅之事,我且试试吧’丁高功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败给了现实。
‘哈哈哈,好,丁师兄果然是立志求道之大士,师弟我等你的好消息’。
马少阳大笑着,径自起身出门御剑离去。
只留下高功丁崇义脸色阴晴不定的呆坐在大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