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祁妈妈本来是刘祁爸爸的秘书,但和刘祁爸爸一直保持不正当的关系,之后有了刘祁。
刘祁爸爸刘世宏的太太夏菲,在得知了刘祁的存在之后震怒,她恨不得杀了刘祁和她妈妈。
刘老太太虽然看不惯刘世宏的做法,但她却舍不得刘祁,于是做主把刘祁留在身边,把刘祁的妈妈送去国外。
夏菲不服,要把刘祁也送走,她冲到刘家老宅,一口一个野种叫刘祁,刘老太太怒了,甩了她一巴掌,说她的孩子才是野种,刘祁是她的孙子。
自那以后,刘祁被养在刘老太太身边,夏菲再也没踏进过刘家老宅。
刘老太太是一个悲惨的女人,她中年丧夫,一手拉扯大的儿子会给她打很多钱,却不舍得花一点时间来陪她。娶的媳妇有家世有背景,看不起她老太婆。
刘祁的到来弥补了她在亲情方面的缺失。
刘老太太对刘祁很好,教他道理,给他所有的一切。
在刘祁十岁的时候,刘老太太因为车祸去世。她在刘祁面前倒下,这个世界上最爱刘祁的人走了。
刘老太太走后刘祁被接到刘家。刘世宏成天不着家,在家里也不管他。夏菲和他的哥哥们,打他骂他。一个十岁的孩子哪受得了这些,他以前也是被刘老太太捧着长大的啊。
他反抗,但没有人在乎,他们只会更变本加厉地欺负他。那段时间,他把这辈子要流的眼泪都流光了。
不久之后,他离开了刘家,一个人回到刘家老宅,他曾经和刘老太太一起生活的地方。
赵瑶十六岁的时候遇到刘祁。
那时候的刘祁已经是已经是很多人的大哥,焦躁蛮横,没人敢骂他,更没人敢打他。
说来奇妙,别人眼里不可一世生人勿近的刘祁,在第一次见到赵瑶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开始对她进行疯狂的攻势。
她每天送赵瑶上下学,给她买不同口味的奶茶。他会每天给赵瑶讲笑话逗赵瑶开心,在赵瑶假装哈哈大笑后冷冷地说一点也不好笑之后,狠狠地瞪一眼给他提供笑话的兄弟。赵瑶说,她也不明白能逗她开心的方法那么多,他为什么就只讲笑话,明明一点都不好笑。
他就像一个小跟班一样跟在赵瑶身边,无论赵瑶怎么赶骂都不离开。
他的兄弟们问赵瑶,她打算什么时候和祁公子在一起,说祁公子是真的喜欢她,他从来没对一个女人这样过。背地里大家都骂赵瑶是婊子,故意吊着祁公子不放。
赵瑶不是不喜欢刘祁,她只是怕,她怕祁公子喜欢她只是一时兴起,追到手了就把她扔到一旁,留她一人深陷感情的漩涡无法自拔。
在一次祁公子送赵瑶回家的路上,祁公子为了保护赵瑶差点被迎面而来的轿车撞翻。躲过轿车也只是第一时间问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无视鲜血直流的胳膊。
在夜幕下,赵瑶第一次认真看祁公子的脸,那张说不上有多么俊朗的脸,她好像认识到了那个很坏但却为了自己可以奋不顾身的男人。
那天晚上回到家,她躺在床上看到书架上的小说《左耳》,里面有一句话,“爱对了是爱情,爱错了是青春。”这句话曾一度是她的个性签名,她很喜欢。她一直以为在爱情里他会是一个不顾一切的人,而祁公子出现的时候她却胆怯了,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几天后她的十七岁生日,祁公子给她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生日会。那天她把头发染成了红色,祁公子看到的第一眼呆住了,说真好看。
那天晚上她们玩到很迟,祁公子送她回家。走到溪边的时候,她停了下来,祁公子也停了下来,她踮脚亲了祁公子的脸,对他说,以后请多多指教,男朋友。
祁公子开心地把她抱起来在半空中旋转。那时的他们,眸子都在发光。
他们在一起之后祁公子一直对赵瑶很好,并没有因为得到了就不爱了,赵瑶觉得自己爱对男人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一年前,赵瑶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兴奋又担忧,她把这件事告诉祁公子,祁公子很高兴,让她照顾好自己,并向她保证自己会是一个好爸爸。
令赵瑶没有想到的是,刘家人隔天就知道了这件事,他们没有逼迫赵瑶打掉这个孩子,而是安排她和刘祁出国。
对这一切赵瑶是恐慌的,她不知道迎接她的是什么,刘家人一直不喜欢刘祁,他们也许会对自己的孩子不利。
而刘祁却一反常态,他极力劝说赵瑶出国,告诉她她肚子里的毕竟是刘家的孩子,他们再丧心病狂也不会对那个孩子怎么样。
赵瑶很纠结,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但她相信刘祁。那是她爱的男人,她孩子的父亲。
很快,刘家人安排好了一切,赵瑶和刘祁去了欧洲的一座海边小城。
“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跟我联系,为什么不告诉我。”听到这里我打断了她。
“你还只是一个小女孩,这些事情你不适合知道。”
黎漾眼眶中徘徊已久的泪流了出来,落在土棕色的棉质躺椅上,像一笔颜料,加深一大片画布。
刚到那的时候一切都很好,刘家给刘祁安排了学校,他白天上课,晚上就在家里陪她。她们住在一片小海滩旁,不大,但很美,晚饭后会一起去那散步。
一切都在有序进行着,赵瑶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能感受到生命的韵动,她每天都在期待着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七月的一个傍晚,她坐在窗户旁看日落,看太阳一点一点从海平面消失。
突然羊水破了,刘祁火速把她送到医院。
她还记得进产房前刘祁担忧的样子,就像个孩子,他对她说,别怕,我在这等你。
在产房里,她看着周围陌生的外国面孔,一大串听不懂的语言,身下巨大的疼痛感,她很害怕,她不知道她会经历什么。
但想到在产房外焦急等待的刘祁,肚子里等待出世的孩子,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勇敢。
之后,老天跟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她在听到孩子的第一声啼哭之后晕过去,醒来之后,得知孩子不在了的消息。
她不相信,她生下来的明明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她明明听到了孩子的啼哭,他怎么就不在了,那是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她还没见他一面,他就不在了,她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她质问刘祁,问他把她的孩子带哪去了。刘祁说孩子有先天缺陷,生下来不久就死了。她想看孩子最后一眼,刘祁不让。任她哭忍她闹,他就是不让。她想问医生她的孩子到底怎么了,可她听不懂他们说的话。
她离去的孩子把她也带走了。她吃不下饭,整夜整夜地失眠。孕期长起来的几斤肉全掉没了,原本就瘦的身体变得吓人,她如一具丧尸,游荡在人世间。
她伸手把我杂乱的头发顺到耳后,轻轻抚摸我的耳骨,随我说,“黎漾,那时候我好想你。”
我的眼泪像沙漠中浇灌植被的滴灌器,不知疲倦地滴落,它知道它在做一件伟大的事情。
它滴落在躺椅上,作一幅讲述悲伤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