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碰撞声,胡道长的刀被人挡住,本要出招救下辛义的徐奂,同样选择了变招,杀死了压着徐福和周瑜的道士。
“你干什么!”胡道长和杨全同时朝着出手救人的公明怒喝道。
公明并没有来得及答话,便再次护住了辛义,因为墙上的弓箭手在这次行动之前已经得到命令,徐奂只要一动手,便将他们尽数射杀。
徐奂和公明掩护着三个孩子不断后退,退入了一间房屋之中,徐奂无大碍,但是一直照顾辛义的公明却并不好过,他的武艺毕竟要比徐奂差很多,难以抵挡这么多人的围攻,再加上要照顾一个小孩,身上中了三箭,硬撑着进了屋,便找了个掩体,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徐奂见此,赶忙上前击点了公明的几处穴位,减缓了他的痛苦,而后对松开绳子的三个徒弟下令道:“照顾好他。”
三人听令,赶忙围在公明的周围。
墙上的弓箭没停,咻咻咻地射向他们所在的房屋,没什么进展之后,众人换了兵器开始慢慢地向门口靠近。
徐奂无奈的看了看他手中的长剑,好像在给他的剑道歉一般,他不想杀人,更不想大开杀戒,可今日此情此景,他不得破戒。
“都住手!”此时外面传来了郑琼的声音:“放下武器,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被士兵围在中间的郑琼,其实就在此地不远,当他得知,弓箭都不能伤徐奂分毫的时候,他选择了保住自己的官位。
“叛徒!”杨全愤怒的吼道,正要鼓动大家继续进攻,却见众人纷纷丢掉丢掉武器,他知道大势已去,凭他一己之力不能将徐奂怎样,只好选择了放弃。
郑琼快步走到了徐奂的门外,出言道:“贼人已经尽数被抓,请大人发落。”
外面发生的一切,徐奂已尽收眼底,他收回了长剑,走出了屋外,说道:“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给我找辆马车来,我还有要事。”
郑琼应允,赶忙着人安排,待到一切安置妥当后,徐奂入内,将公明抱起,放在了马车之上。
“大人,此人和他们是一伙的。”郑琼提醒道
“这个人我要了。”徐奂干脆利落的语气,丝毫不给郑琼拒绝的机会。
躺在徐奂怀中的公明说道:“先生可否将杨全也救下?”
徐奂的目光看向杨全,犹豫片刻,说道:“还有他,我也要了。”
郑琼并不敢拒绝,让人将杨全也押了过来。
徐奂并没有在皋狼城中久留,他的身份是经不起推敲的。
而这边,县长郑琼四处查探,独不见了贼首唐周,唐周是太平道的少师之一,地位尊崇,此次绕行并州,一定是肩负着重要的任务,如今唐周逃走,郑琼生气不已。
而另一边,徐奂架着马车疾驰在驿道上,果然是县长郑琼的马车,宽敞不说,马力也很不错,众人只用了大半日的时间,便来到了龙王山下。
公明的箭伤很重,徐奂能做的只能是缓解他的痛苦,若要想将他从鬼门关上救回来,徐奂只能请他的夫人出手了。
徐奂将众人安置在了老刘家中,给狗子开了一副新药,将他并不信任的杨全绑了个结实,而后又叮嘱三个徒弟照顾好公明、看管好杨全后,便连夜赶回了山上。
公明生的希望随着时间而一分一秒流逝着,被公明救下的辛义,一夜未睡,守在公明身边,一遍一遍地给他擦拭头上的汗珠,看着公明痛苦呻吟,辛义心急如焚,终于,待到第二日一早,徐母独自来到了山下,山中野兽众多,徐奂并不敢将王氏和徐钰留在山上。
徐母解开了公明身上的衣甲,观察一阵后,将他身上的三支箭矢,一支一支的拔了出来,待到这一切妥当后,又将事先准备好的草药敷在了公明的身上。
一行人又休息一日,公明的脸上多了些许血色,徐母找了一副担架,叫了杨全,又付了些银钱,找了两个健硕的村民,将公明送至了山上。
徐奂清楚,公明带着箭伤,这是大忌,他虽然和村中人交厚,但是平日里买卖药材,难免有做的不到的地方,若是有人动了坏心思,那么自己先且不说,刘家必然会遭罪的。
之后,公明留在山上养伤,在公明的担保下,徐奂答应杨全可以独自下山离开,哪知道就是这次一放松警惕,放走杨全,日后此人却给众人带来了大祸,这是后话。
而山上众人和公明也慢慢熟络起来,原来这公明也姓徐,单名一个晃字,读起来竟然和徐奂几分相似,本是河东小吏,此次是受上级安排,来皋狼办事,顺便帮上级看望他的侄子杨全。
转眼之间,一个月过去了,这日,徐奂正在教徒弟们练武,平日里选择回避的徐公明意外的出现在了徐奂的面前,他犹豫了一阵后,出言道:“徐先生,多谢这些日子的照顾,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今日,我是来告辞的。”
徐奂上前拍了拍徐公明结实的身躯,出言道:“果然是好身体,时日不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徐公明谦让道:“多亏了夫人医术高超。”
“你要走,我不会拦着,我不过你走之前,我准备送你一件东西。”徐奂说道
徐公明赶忙拒绝道:“先生救下公明,公明已经感激不尽了,又怎么能收先生的东西。”
徐奂将三个徒儿打发走,而后正色道:“你是为救我徒儿受的伤,我救你是应该的,但是徐某最不喜欠下别人恩情,所以徐某的礼物你一定要收下。”
“这…这。”徐公明面露难色。
待徐公明又要拒绝之际,徐奂说到:“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完后,再做决定,决定到底要不要拒绝我。一年前,我与并州斧王韦壮分别于雁门,临行前,我知他要随张懿刺史上阵杀敌,便在他的斧法上,将善于江湖厮杀的双手斧改成了可以马战的长柄斧,还帮他总结了八式斧法,取名壮士八斧,我二人相约,此斧为我二人共同所创,我有权利将此斧法送给一个有缘人,今日我便把这八式斧法送给你,前三式,是谢你舍命去救我的三个徒儿,再三式是报答你身上的三处箭伤,最后两式,既是因为你我姓相同名相近的缘分,也是因为你之前的两次辞让。”
徐公明的眼中露出了一阵欣喜,他知道徐奂武艺高超,但是徐奂所擅长的是剑法,因此他从没想过向徐奂学些什么,哪知道,徐奂竟然懂一套韦壮的斧法,那可是并州斧王啊,天下武人的楷模,更是天下学斧之人的楷模,既是因为他斧法高超,更是因为他独挡匈奴的豪侠之气,今日徐奂竟然要将韦壮的斧法教给他,徐公明内心再也无法拒绝,但是之前千般拒绝,这会子,他倒有些不好意思应承,反倒是沉默了下来。
徐奂怎么会不懂徐公明的心意?他并没有继续追问徐公明,而是说到:“看好了!”
说完徐奂一脚挑起一根长棍,施展起来,虽然用的是长棍代替,但这套斧法确实担得起壮士八斧之名,本来很是儒雅的徐奂,此刻使起这八斧来,整个人都豪壮了许多,每斧所至,皆如劈山开岭一般,武威至极。
八斧过后,徐奂将手中的长棍扔给了徐公明,出言道:“试试!”
“徐先生,公明已有师承,再拜您为师,怕是多有不妥。”徐公明内心虽然不甘,但是还是选择坚持自己的原则。
“哈哈哈!”徐奂大笑道:“傻小子,我也没说要收你为徒,这斧法对我来说,只是无用之物,我只是送给你罢了。”
听到此话,徐公明会意,而后接过了长棒,学者徐奂的样子挥舞来,刚才徐奂用的时候,他只觉得气势恢宏,并不觉得和寻常的斧法有什么不同,但是当他真正开始使用的时候,才能感受到此斧法的玄妙之处,什么叫杀人技,这便是杀人技,这是一套真正用于战场杀敌的斧法,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招招制敌,有此斧法,虽万人吾往矣!
哪知道徐公明打了一遍后,徐奂却是摇头道:“我再演示一遍,你再仔细看看,你的斧法还欠缺一些东西。”
说完徐奂接过了公明手中的长棍,再次施展起来。
徐公明紧紧的盯着徐奂,舍不得眨一下眼睛,这次,他从斧法上看到了一些全新的东西,那便是“守护”,壮士的斧是为守护家园而挥动,正是因为身后有万千百姓要守护,壮士更勇猛了许多。
“看懂了吗?”停下来的徐奂再次询问道
“是守护吗?”徐公明并不敢肯定自己说的对不对,略带试探的问道。
“孺子可教!”徐奂笑着说道,说完将木棍再次丢了回去,示意徐公明再使用一套。
徐公明接过了木棍,再次挥舞起来,他将自己融入到了其中,面前是屠掠大汉的匈奴,背后是手无寸铁,瑟瑟发抖的大汉百姓,他不能后退,他的斧是杀人的斧,他的斧更是救人的斧,一遍,两遍,三遍,徐公明欲罢不能,足足打了十遍才在徐奂的制止下停了下来。
“冷静!”徐奂轻轻的点了徐公明的几处穴位,见他恢复了一些理智后,问道:“难道你师父没有教过你平心静气的功法吗?”
“不曾。”徐公明略带惭愧的说道:“我只跟随师父学艺三年,他便仙逝了。”
“难怪。”徐奂出言道:“可惜我并不懂内功的修炼,看来这套功法,不到迫不得已,你还是不用了。”
徐晃点了点头,说道:“公明谨记先生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