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继续看向了辛义,发现辛义确实已经变招了,但是情况并不理想。
辛义的心中不断在劝自己集中精神,但是怎么也集中不起来,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有点不听使唤,两套剑招混杂着使用着,完全再靠着本能作战。
“大哥,为什么会这样?”文远继续询问道。
“因为分心容易,收心难,到底哪个才是他的内心,他自己都不知道了。”那高大青年说道:“所以我刚才才会说,要么冠绝天下,要么一事无成。”
“死!”徐福的剑尖一点,直接刺破了那人的喉咙,率先结束了战斗。
“好剑法。”树上的二人同时赞叹道。
“我以为那小娃子坚持不到这两个小孩拿下对手,现在看来,我低估他们了。”那高大青年说道。
然而让他惊讶的却并不止徐福一人。
就当徐福收回长剑的瞬间,一直没有出什么杀招周瑜也结束了那人的性命,而后二人加入了辛义的战团。
“以势压人,而后杀之!我怎么没想道呢。”高大青年说完便闭上了眼睛,满脸喜色,感悟这种以势压人的方法。
压力锐减的辛义不断的在告诉自己,集中精神,集中精神。
辛义的眼中只留下胖子一人。
辛义的思维慢慢的集中到了面前的胖子一人身上。
辛义的长剑划出,刺穿了胖子的身体。
胖子没有注意到,因为他能感受到辛义的异常,他的精力集中在了徐福和周瑜上。
而徐福和周瑜的精力同样集中在他的身上。
“呲!”胖子顺着穿入他胸口的长剑看向了拿剑的人,他没想到,刚才出招混乱,犹豫不决的辛义,竟然一剑直插他的要害。
“有你的,招式都乱了还能杀人。”周瑜说道。
辛义还没来得及答复周瑜,便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而后栽倒在地。
徐福赶忙上前为其把脉,还没等号出脉象,辛义已经悠悠转醒。
徐福压住了正要起身的辛义,示意他再等等。
又过了了一阵,徐福出言道:“只是有些心神不宁,倒是没什么其他大碍,师弟,要不先回山让我娘看看?”
辛义站了起来,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边出言道:“师兄,我没事的。”
“厉害,竟然还懂医术。”那名叫文远的青年从树上跳了下来。
“多谢这位大哥出言相助。”徐福刚才只顾着辛义的伤势,还没来得及和这人致谢。
“我可没帮你。”文远回答道,而后他见三人在看树上的高大青年,便出言道:“我大哥不喜欢和生人打交道,你们自便吧。”
“那就不打扰了。”徐福回答道:“只是还不知道恩公高姓大名,家住何方,也方便日后报恩。”
“有缘的话自会再见,请吧。”
徐福三人见那青年下了逐客令,自知不便叨扰,便牵起了恢复了些精神的马匹,辞别了那青年,继续东行。
大约过了三个时辰后,那高大青年睁开了眼睛,他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想不到此行竟然有这样的收获。”
“恭喜大哥,武艺更进一步。”文远出言道。
那高大青年跳下树来,拉起文远的手,说道:“走,陪为兄去好好喝一顿。”
正当二人路过那胖子的身体的时候,高大青年突然停下了脚步,蹲下身来,细细的看着胖子的伤口。
“人是谁杀的?”
“就是和这胖子对敌的少年。”
“有意思。”高大青年说完,站起身来,向南走去。
.........
徐福三人在兹氏县歇了一夜,第二日,选择了在此分别,辛义选择北上,徐奂还让他顺路去给韦壮送一封书信,徐福和周瑜则决定一同到了豫州之后再行分别。
“师兄,那便如你所说,等办完事后在谯城最大的客栈会面。”独自北行的辛义再一次确定道。
“对,一定要记住,无论在哪,记号要留在当地最大的酒馆,如今是四月初八,等六月初八,若是我不见你们二人,便先去寻小瑜,再去寻小义;若是二师弟不见我们,便先寻找我的记号,再去寻三师弟,若是小义不见我二人,便先在豫州找我,再去找小瑜,记住了吗?”徐福又将之前说好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二人再次点头确定。
“二位师兄,那我便先走一步。”辛义见二人驻足等他先走,便没有久留,独自策马离开。
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少年;
一匹再寻常不过的黄鬃马;
一身麻布短衣;
一柄普通铁剑。
每样东西都很平常,但是落到这个少年身上,便不那么普通了。
这个时代,骑马的人不少,仗剑的人亦是不少,但是这么年幼便独自骑马仗剑的却很少,更奇怪的是,他的马匹、衣服、武器又很普通,并不像个出游的纨绔公子。
这样的辛义投宿在梗阳的第一夜,便被驻扎在梗阳以西,刚刚取代了实力受挫的盛刀门,成为并州第一门派的牧府盯上了。
并州的门派很奇怪,可能是历来常常和外族作战的关系,他们修习的大多是战阵杀敌的本领。
之前的盛刀门是。
现在的牧府也是。
牧府自称是战国时赵国大将李牧的后代所传,门中之上善骑射,虽入朝为官者甚多,但是却常被官府打压,也就是黄巾之乱后,张懿在平乱过程中数次仰仗牧府的人马,牧府的实力才开始逐步显露出来。
“一个独行的少年?从西河郡方向来?”听到了汇报的牧府三管事重复确认后:“小心无坏事,李真你继续跟着他。”
“是!”名叫李真青年回答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待李真走后,三管事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树大招风啊,也不知道主人此举是对是错。”
辛义并没有什么江湖经验,到第二日正午的时候,才隐隐约约的发现有人跟在自己的身后。
一来还不能确定对方是否是在跟踪他,二来也不想再多生事端,辛义加快了马速,晋阳城距离此地已经不足十里了,希望韦壮在城中,那么便可以免去不少麻烦。
入城后的辛义找了晋阳最大的客栈住了下来,杨奉出手很大方,给他们兄弟三人的金银,足够他们挥霍一阵,待到一切安置妥当,准备外出去军营寻找韦壮的辛义却发现,跟随他的人,也在此处住了下来。
辛义依旧没有声张,出门的时候无论是师父还是母亲,都告诉他务必小心,遇事三思,况且现在去指责对方跟踪他,对方未必会承认,既然如此,索性看看此人到底要干嘛。
并州在晋阳的驻军并不多,辛义只是想赌一把,看看韦壮有没有随张懿待在并州。
营地的驻军并没有多搭理辛义这个毛孩子,即便他说他找的是韦壮,依旧被人撵了出来,辛义之后四处打探一番,才得到了韦壮的消息。
辛义的运气并不算好,张懿三日前得到了匈奴来犯的消息,带着韦壮等一众将士,北出雁门了,好在他也可以走雁门入幽州,也不算绕路。
跟随着辛义的李真却感觉出了其中的一丝不对劲,等到辛义回到客栈后,见天色已晚,便弃了辛义,找到了牧府在晋阳城的管事,也便是牧府的二管事,郭辉。
“急急忙忙的,成何体统?”郭辉生性沉稳,最不喜欢急躁,看见急匆匆的走进来的李真,便出言说教道:“说了多少次,骑射最忌讳的便是急躁,你们怎么就听不进去。”
李真略带讨好的笑了笑,可以看出,他和这二管事关系不错,而后继续说道:“师父,我奉王师叔的命令,跟随一个从西河郡来的少年到此,这少年入晋阳以后先探了军营,又和周边百姓询问了并州兵马的情况。”
“你是说,此人可能就是消息上说的那批人?”郭辉并没有丝毫着急,继续问道。
“我觉得像,到底是不是,这个我不敢肯定。”李真回答道
“继续跟紧他。”
而此刻辛义就在李真进入的院落外面,院子内部守卫森严,高手众多,辛义清楚,凭借他的本事,根本进不去,与其这样,不如便反跟着这个少年,看看他要干什么。
待到李真走了出来,辛义便跟在了李真的身后。
李真进入客栈后,和小二交流了几句后,才知道辛义在他出门不久后也出去了,跟丢了辛义的李真慌慌张张地冲出了客栈,却见自己的师父郭辉正在和一个少年对峙,不是辛义,还能是谁。
“小子,为何鬼鬼祟祟的跟着我徒弟?”郭辉毫不客气的问道。
辛义毫不示弱的反驳道:“该是我问你徒弟为何要跟着我吧?”
“小小年纪,到是机警的很,可敢随我到府上一叙?”郭辉出言道
“不敢!”辛义直接便拒绝了,一来他有事,二来眼前的这个人,他根本看不清深浅,他可不愿意去送死。
“哈哈哈!”郭辉大笑后,责备的看了李真一眼,好像在说看看别人,而后继续说道:“那便在此处共饮一杯如何?”
辛义思虑了片刻,想在此人面前走脱,怕是不可能了,索性静观其变吧,便出言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