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射靶子的难度,好像并没有难倒刘贺,刘贺生性就是玩世不恭,居高自傲,屈屈箭靶子根本不在话下,便自信满满,很有把握地说:“那比试总得有个胜负,有胜负总得有个奖惩,不然就太没乐趣了。”
刘贺很想让刘颉见识一下自己的本领,让这年纪比自己小却要叫叔叔的临江王输的心服口服,顺便惩罚他一下。
刘颉很是爽快的答应了,因为刘贺自己主动撞上门来的要求,正是在自己的计划之中:“好,既然昌邑王都开口了,那这样,输的人必须履行赢的人吩咐的两个任务,怎么样?”
刘贺听了,正是心中所想,点头应允,主动与刘颉击掌为誓:“好,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
刘颉随之大声一喊:“来人!拿弓箭来!”
刘贺迫不及待地接过仆人递过的弓箭,三支箭都上了弓弦,拉开弓弦,对准了红心,只听见刘贺的箭“唰”的一声,齐刷刷的射了出去,三支箭的距离和方向,都很精准,只听见清脆的落靶声之后,三支箭全部命中在红心之内。
刘贺开心的笑着,很是满意,心中暗自窃喜:“怎么样?知道本王的厉害了吧,小子你认输吧!”
转过身来得意地问:“怎么样?还要不要比?”
刘颉不以为然,并没有理会,而是不紧不慢的把三支箭上了弓弦,同样拉开弓弦,对准红心。
只听“嗖”的一声,三支箭一同射了出去,慢慢的箭和箭之间有了前后距离,第一支箭不偏不离正中红心的正中,随之而来的第二支箭从第一支箭的箭杆里穿了进去,第三只也紧随其后穿进了第二支的箭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神话”绝对是“神话”啊!
刘贺也对刘颉绝奇的箭术失声惊讶,情不自禁地夸赞道:“好箭法,如此出神入化,不得不让侄儿甘拜下风,佩服佩服!”
“献丑罢了,让侄儿见笑了!”虽然表面上风淡云轻,其实内心早已欣喜若狂。刘贺说道:“王叔太谦虚了,愿赌服输,侄儿愿意接受惩罚!”
刘颉继续佯装,实则故意强调:“侄儿哪里输了?不是大家都中红心了吗?应该平局才是!”
刘贺虽然玩世不羁,但也明白事理:“输了就是输了,要比试就得有个输赢,我刘贺也是个有骨气的人,可不能让王叔瞧不起了。虽说都中了红心,可是王叔的箭,每支都射中红心正中点,而我只有一支中了红心正中点,大家都有目共睹,所以王叔有什么任务,请尽管吩咐吧。”
刘颉笑了笑:“既然侄儿一定要说自己输了,那也只能顺着贤侄的意思了。王叔不能太为难你,这第一个任务呢,想送你个美差事。”
刘贺有些好奇,开始认真听着刘颉要布置给自己的任务。
刘颉问道:“你还喜欢曦空吗?”
刘贺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点头默认了。
刘颉继续说道:“贤侄从小到大,和曦空青梅竹马,大家都看在眼里。如果喜欢,为什么不去争取一下呢?曦空也到该嫁人的年纪了。”
“别问本王为什么会绕了一个大圈给你这么个任务,王叔也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这次走的时候,能把曦空带走!”
刘贺连忙作揖回礼:“郡主娇俏玲珑、可爱丽人,侄儿承认一直以来确实对郡主有些动心。可侄儿一直不敢提这事情,是有自己的苦衷,按辈分来说,郡主是侄儿的长辈,哪有姑姑嫁侄儿的?这岂不是被天下人笑话了去?”
刘颉早已准备好驳回的理由,大笑起来:“侄儿此话差矣,怎么会没有?惠帝就娶了自己的外甥女张嫣,还当了皇后,帝王都可以不计辈分,你昌邑王又害怕担心些什么?只要真心喜欢,那就去争取,皇上也愁着这事,也有将曦空赐婚与你的想法,因为辈分的问题一直搁浅着,但是只要你诚心实意的去向皇上禀明真心,相信皇上一定会答应下来的。”
刘颉看到刘贺一脸的迷茫,还在犹豫思索着,又补充道:“人活着为啥?就是为了争取自己喜欢的东西,才能此生无憾啊!侄儿总不愿意等曦空被别人娶了去而后悔吧?”
刘贺思考了一阵子,仿似茅塞顿开:“原来王叔是想成全我,我觉得也有道理,不就是要个女人嘛,我自会去向皇上禀明。这个惩罚倒也不为难,那本王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共同仰天长笑几声,刘颉主动和刘贺击掌,祝福道:“希望侄儿成功!”
刘贺回应:“没问题,那王叔的第二个任务又是什么?”
刘颉说道:“在你们昌邑国,是不是有个掾史曹大人,有个唤作‘初七’的女儿。”
刘贺冥想了一会,点头道:“确实有个曹大人。”
“这一年一度的秋选要开始了,本王希望你把他的女儿弄进宫来。”
“这个任务简单,侄儿吩咐下去办就行!”刘贺自信地说道。
比箭之后,刘颉回了寝殿,刚踏进殿门,季常舟便焦切的迎了上来,作揖轻声问道:“殿下,事情怎么样了?”
刘颉走进殿去,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呷了几口,骄傲地说道:“很好,很顺利,我那几支箭也没出差错,昌邑王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季常舟终于放下刚才紧绷的情绪,笑道:“那就好,接下来我们得想办法,助攻一下昌邑王了。”
刘颉笑道:“季常舟啊季常舟,本王要好好夸夸你,这种计谋也只有你想的出来!”
又接着问道:“那下一步,我们怎么打算?”
季常舟行礼作揖:“下一步?”突然诡异的奸笑起来:“属下打算用这东西塞住栗三娘的嘴!”季常舟说完端出了一块美玉。
长安市集内,行人熙熙攘攘,街上也是门庭若市,车水马龙。
街头一家名做“聚满楼”的酒店的包厢内,季常舟正坐着悠闲地品着茶,茶几另一边也摆着一副茶具,留着一个空座位,像似在等着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