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哥哥被贬流放到甘水后,这些日子以来,臣弟一直寝食难安,担忧着兄弟的安危,怎会料想今日会落入匈奴人之手,被那些贼寇们当成筹码相要挟,臣弟斗胆恳请皇上念在手足之情的份上,准许臣弟前去甘水营救兄长!”说完便跪地作揖。
刘颉的一番话,让刘弗陵心中倍感欣慰,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贤弟请起来说话,朕今日宣你来,正是为了此事,朕思前想后,觉得霍大人说得极是,由你去营救刘墨最为合适,朕也最放心,所以把这个重任就交托给贤弟了,你能如此顾及兄弟之情,主动请缨,朕十分欣慰,至于其他安排,朕已经全权交予霍大人处理了,到时候听从霍大人的吩咐即可。”
“臣弟领旨!皇兄请放心,臣弟一定不负所望!”刘颉再次行礼。
在赤阳殿,刘颉和季常舟起了一些争执,季常舟急的焦头烂额,黑着脸,愁地皱起眉头:“殿下请三思啊,咱们好不容易支开了刘墨这块绊脚石,殿下您就不要再搅和进去了,我们如此费劲心机,您此次前去必定是功亏一篑,引火烧身啊!您万万不能去啊!”季常舟老谋深算好像预测到了什么不测一样,焦急的快要癫狂了。
刘颉并不理睬季常舟,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反而斥责季常舟:“你的费尽心机,差点要了我哥的性命,你懂什么叫手足之情吗?就是因为你,才落的淮阳王如此下场,他在外安好也罢了,现在他性命攸关,你居然要我见死不救,你也太狠毒一些了吧!你这是在离间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你以为每天面对那些闲言闲语,本王就过的很舒心了吗?”刘颉已经把这些日子所有的自责,全部给爆发了出来,毕竟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
季常舟解释道:“殿下误解属下的一片忠心了,所谓忠言逆耳,属下这一切都是为了殿下着想啊!”
刘颉依旧不管季常舟的万般劝阻,转过身来面向季常舟,拍了拍季常舟的肩膀:“季常舟啊,知道逆耳就不要说,知道为本王着想就不要管,你懂什么叫手足情深吗?本王七岁的时候娘亲不在了,是我的亲哥哥,一直照顾我长大,我刘颉不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我说过对付他可以,但不能威胁他性命,我做不到见死不救,这趟甘水城之行本王必须去,而且也必须把我哥给救出来,本王已经领了皇上的旨意,你可要记住了,这赤阳殿是我刘颉的赤阳殿,不是你季常舟的赤阳殿,不需要你来擅作主张!”训斥完季常舟后,狠狠地甩袖而去。
季常舟看着刘颉离去的背影,气的吹胡子瞪眼,连连摇头叹息:“这临江王真是越来越任性难以驾驭了,你今日不听我季常舟所言,如此意气用事,来日一定会后悔的!”
刘颉来找团团,团团正在整理东西,刘颉轻声问道:“你在做什么呢?”
团团听到刘颉过来,停下手上的活,走到刘颉跟前行礼回答道:“回殿下,听说殿下要去甘水城,奴婢正在为殿下收拾行礼!”
刘颉情不自禁的抓起团团的手:“真是辛苦你了,本王说过,凡是只有我俩在的时候,你就不必自称奴婢了。放心吧,等本王这次立功回来,本王一定向皇上奏明,让皇上将你赐婚于我。”
团团松开了刘颉的双手,无奈摇摇头,表情中带着不舍:“团团只是一介女仆,别无所求,团团只求殿下这一去,能一路平安无恙,西凉之路坎坷颠簸,环境也异常恶劣,殿下一定要多加保重,路上多加小心!”说完,眼角渐渐开始泛起泪花。
刘颉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心潮翻涌,一把抱住团团,动情的说:“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一定要等我回来,你留在赤阳殿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娶你,一定要做我临江王刘颉的王妃!”两人紧紧相拥,恋恋不舍,热泪从两个人的眼角夺眶而出。
第二日,侍卫们打开宫门,刘颉领着一批兵马从宫门走出,走出宫门后驻足,场景显然比刘墨当时被贬到甘水城的时候热闹隆重了许多,骑在马背上的刘颉回头转向城门上为他相送的刘弗陵,上官皇后,还有霍光等一些大臣,刘颉向他们挥手告别。
刘弗陵嘱咐道:“贤弟此去路途遥远,自己多加保重!”
刘颉大声回应道:“请皇上放心,等我凯旋而归吧!”说完便扬鞭而去,渐渐的队伍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季常舟被训斥后气愤万分,回到自己的房间,眉头紧皱,在案台前坐了下来,提起笔在竹简上开始疾书,写完后,便命令一男仆进来,将刚刚写的书信交给他,并嘱咐道:“替我跑一趟甘水城,务必快马加鞭,即刻出发,赶在临江王到达甘水前,安全将此密信送到克倾的手里。”
男仆受命后,快马加鞭,一路风尘,顺利地将密信交到了朱克倾的手上。
克倾打开竹简,上面写着:“临江王已不听劝阻,已在赶往甘水城的路上,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临江王把刘墨给救回来,不然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就全都功亏一篑了,现在我有新的任务交给你,务必听仔细,带上你带去的人马,务必赶在他们兄弟见面之前斩草除根,把刘墨给解决了!”
朱克倾看完后将竹简扔进了火盆,焚书灭迹,然后微微露出狡黠的笑容,心里想着:“请主上放心,属下一定遵从嘱托,将刘墨这小子给做了,这个刘墨,我早已经忍无可忍,早就想将他碎尸万段!”
时间过了几日,刘颉的兵马很快到了西凉,眼看就要赶到目的地甘水城,便停下车马,将一封密函交给手下,嘱咐道:“务必亲自将信件交给离斡尔!一路小心,见机行事,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