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内,离斡尔收到了此封密信,对身边的穆休吩咐道:“临江王怕我们其中有诈,要求我们带刘墨去西城门进行迎接,这样,你明天带刘墨前去迎接,我在营地驻守,既然他们有意防范于我们,我们也要有所防备,以免他们使用调虎离山之计,趁机袭击我大营!”
“遵命!”穆休行礼道。
离斡尔又加以叮嘱:“务必保全刘墨安全,不伤及毫发,如有半点闪失,你也不必再来见我!”
“穆休谨遵大王叮嘱,若不是大王的栽培和厚恩,我穆休也不会活到今天,早就被饿狼叼走了!大王请您放心,穆休就是豁出性命也会保护刘墨周全!”
第二日清晨,甘水城内,自打被穆休的队伍洗劫后,城内的百姓又少了好多,稀稀拉拉的还能看见几个老幼,城内一片安静和狼藉。
自打刘墨三人被抓后,落单的阿仓也一直在找寻他们,此时,在偏僻的街角,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现而过,此人低着头,披着黑色斗篷,脚步有些快而焦急,阿仓感觉异常,就偷偷地跟了过去,决定一探究竟。
阿仓身手矫捷,神不知鬼不觉地一路跟踪,神秘人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并没有察觉阿仓的身影,直到神秘人走进一个狭窄的死胡同里,阿仓停下脚步,在胡同口藏起身,暗中偷听。
不一会儿,另外一位接头人出现,相互行礼后,神秘人便开口,声音很轻很谨慎:“离斡尔已经派人将刘墨带往甘水城西门,西郊山坳是通往西城门的必经之路,我们得抓紧时间在刘墨赶到前设好埋伏,把他们统统给解决了,时间紧迫,即刻行动!”
“喏!”接头人答允道。
“你们是精心训练过的伏击手,不能有半点失误,知道吗?赶紧行动!”
听到这里,阿仓心头一震,眉头紧锁:“不好,殿下有危险!我得抓紧时间找到殿下,拦住他们!”
阿仓用闪电般飞快的速度往西郊山坳赶去,在路上截住了一个牵着马匹迎面而来的年轻人,应世平对年轻人说了一句:“对不住了,小兄弟,借你马匹一用。”
没等年轻人反应过来,阿仓早已跳上马,“驾—”地一声,往山坳的方向奔驰而去,很快消失地无影无踪,把年轻人晾在了路上,一脸蒙圈。
刘墨在穆休的保护下,一行共十几人,正缓缓地往西城城门方向赶去,眼前即将要路过西郊山坳,此时的朱克倾早已带着一批精锐的伏击手埋伏在路边的小山头上,朱克倾看到刘墨一行人已经慢慢向他们驶来,就轻声地嘱咐身边的手下:“大家都做好准备,待会听我命令再行动。”
此时只听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阿仓十万火速的向刘墨奔来,当阿仓第一时间看到前面出现刘墨的身影后,便高呼呐喊:“殿下快撤,有埋伏!”阿仓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山丘。
“不好,有人来救,赶紧放箭,其他人,那好武器,跟我下去堵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跑了!”朱克倾听到阿仓的声音后命令道,便带了一波人,向刘墨的方向追了出去:“给我下去杀,一个都不留!”
刘墨听到马蹄声和阿仓的呼喊声,便停下了马,此时射出的箭齐刷刷地像刘墨的方向飞过来,穆休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后,一个飞身跃上了刘墨的马,挥舞着大刀帮刘墨挡箭,许多中箭的士兵纷纷倒地。
这时候朱克倾带着其中一波人马冲了下来,刘墨的马受到了惊吓,一直原地打圈,怎么喊都不肯听话,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阿仓骑着他的马匹赶到了刘墨的身前,阿仓看见后,用力地踹了一脚马屁股,马终于开始颠簸起来,阿仓一边帮忙挡箭,一边对着穆休大喊:“带着殿下赶紧撤,快,这里交给我!”
穆休带着刘墨开始撤离,刘墨很是不舍的回头看着阿仓的一举一动:“我要去救阿仓!”刘墨纵有千万般不舍,穆休也不能让他回去冒险,任凭刘墨如何的叫喊,马匹还是依旧跑着。
阿仓和朱克倾开始打斗了起来,阿仓边打斗边痛斥道:“我要杀了你替小媛子报仇!”但阿仓终究是以一敌十,所有的杀手都围着阿仓的马匹打斗着,阿仓又要挡住朱克倾的攻击,又要防止其他杀手偷袭,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埋伏在山头的伏击手,也始终没有松懈,弦一直拉着,时刻准备着,只要有合适的机会,就朝着阿仓的方向射去,阿仓几乎是很被动的被包围状态。
正当阿仓和朱克倾打斗地难舍难分之时,伏击手趁阿仓不注意,从手中射出了几只箭,朱克倾反应后也不给阿仓顾及的机会,箭一支又一支地射进了阿仓的身体,伏击手毕竟受过训练,箭几乎都射进要害部位,阿仓受伤从马上摔了下来,手中的剑也掉落地上,这一幕被远处还在视线范围里的刘墨看见了,刘墨瞬间就哭泣起来,伤心欲绝,痛不欲生:“阿仓,不!”
朱克倾见阿仓中箭倒地,便逃开了,此时所有的杀手团团包围住了阿仓,阿仓艰难地站起身,一圈的刀都向阿仓的方向刺来,阿仓见难以逃生,便苦笑起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阿仓不惧一死,等着,你们一定会得到报应的!哈哈哈!”
“给我杀!”十几把刀一把又一把,无情地刺进了阿仓的胸膛,又一把又一把地抽出胸膛,鲜血四溅,不忍目睹。
顷刻间,所有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连时间都凝固了,虽然是个晴天,但却如大雨倾盆,每一颗雨滴都犹如尖刺,一滴又一滴地击打着心脏最痛的位置。刘墨望见后嚎啕大哭,哀嚎声撕心裂肺,悲壮而又苍凉,此时,连鸟儿的啼声都不在清脆,仿佛是最后的哀鸣,落下的片片落叶,像是最后的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