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但愿这次回去,大家都能皆大欢喜吧。”刘墨心里千头万绪,只能敷衍地回应。
“至于临江王的后事,遗体在第一时间送到长安后,皇上也以皇族宗庙的礼节给发丧了,因为遗体运回去长途跋涉,不便久存,我想现在也应该入土为安了。”霍光以为刘墨是因为想着弟弟的事情而闷闷不乐,便和他解释道。
其实这对于刘墨来说,或许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因为此时的刘墨,心里想的更多的是复仇。
“弟弟现在终于可以好好安息了。”刘墨并没有任何激动的表情,说出了一句不冷不热的话。
“其实皇上对此事,也是非常痛心的,虽然明面上不说,但很多时候,很多的情绪,也是默默的自己消化。因为他是皇上,情绪不能写在脸上。老夫听说,因为此事,皇上的病情又加重了些,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那我们就加快些速度,但愿早日抵达长安,看看皇上的近况。”刘墨依旧风轻云淡地说道。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霍光和刘墨来到了阔别已久的长安城。
看到熟悉的长安城,依旧繁华,依旧车水马龙,城里的许多地方,都留有着刘墨经历过的回忆,心中的怀念之情油然而生,可惜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刘墨长长的叹息道。
霍光和刘墨在宫门口稍作停留,整理着装后,便直接进入了皇宫,来到了宣室殿。
刘弗陵早已在宣室殿等候,这次他没有写字,也没有看书,因为已经没有心思,迫不及待地等着刘墨和霍光的回来。
因为咳疾的毛病有些加重,刘弗陵的神色确实不如从前了,感觉苍老了很多。
“霍大人、安王觐见!”于公公突然在门外喊道。
不一会儿,霍光和刘墨来走进宣室殿向刘弗陵请安:“臣等向皇上请安。”
霍光说道:“老夫已经按照皇上的吩咐,顺利的将淮阳王殿下带回长安。”
刘弗陵激动摆摆手:“起来吧,一路上颠簸,辛苦你们了。”
看到许久不见的刘墨,刘弗陵的心里显然有些激动,但还是克制住了情绪:“贤弟现在也名正言顺的回到长安,这些日子在外飘摇的日子,也是辛苦你了,贤弟应该不怪朕吧。”
刘墨看到刘弗陵憔悴的样子,心里也是有些心疼的,也没有了怪罪的意思:“臣弟从来不敢怪罪陛下,臣弟闯下如此大的祸,而皇上只是选择将臣弟流放,已经是用心良苦,仁至义尽了。”
“这曦空走了,临江王也没了,宫里瞬间少了许多可以说话的兄弟姐妹,你能安全的回来,就够了,朕也不想你们再有事。”
“这曦空的事情,或许朕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既然她想要出去追求自己的幸福,那朕就恩准了,朕已经昭告天下,曦空郡主已薨,现在她也自由了,这也算是做哥哥的对他的补偿吧。”刘弗陵叹息道。
“谢谢皇上能够如此地体恤曦空,我替他们向皇上表示感激。既然皇上这边已经不追究了,那昌邑王那边后来怎么样了?这事对于他来说,也是比较遗憾的!”
刘弗陵说道:“朕其实也不知道昌邑王心里怎么想的,朕觉得他也不再追究了吧,临江王发丧那日,昌邑王也从昌邑赶到了长安,觉得他也挺伤心难过的,现在还在长安呆着。”
刘墨表示疑惑,反问道:“臣弟总觉得着这昌邑王不是个省油的灯,您看他总是跑长安来,曦空的逃婚,他也并没有任何作为,皇上您不觉得很奇怪嘛?”
“殿下可能有些多虑了,老夫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从小就是这样的性子,也总喜欢来长安游玩。”没等刘弗陵开口,霍光赶紧上来帮刘贺说话。
“我们言归正传吧,这些家常,咱们可以空下来慢慢聊。”刘弗陵开始转移话题。
“临江王的事情,其实在你们快到长安城的前一天,已经有人和朕秘密禀报了一个大概,朕一开始也觉得安王不可能会是谋杀亲弟弟的凶手的,既然你们回来禀报了,那就把详细的经过和你们查到的一切,都和朕说说吧!”
“遵命!”刘墨按照穆脩的推理和证据,将整个事件起因、经过和结果都向刘弗陵娓娓道来,刘弗陵时而眉头紧锁,聚精会神,时而愤怒斥责。
当刘墨细细讲完一切之后,刘弗陵气的又咳嗽起来,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怒骂道:“这个季常舟,简直胆大妄为!”
于是传唤侍卫:“即刻去将季常舟给我压上来!”
“诺!”侍卫高退后离开!
霍光担心着刘弗陵的身子,劝说道:“皇上息怒,人死不能复生,现在真相大白了,只要将凶手绳之以法,就算告慰逝去的临江王殿下了。”
大家都焦急地等着侍卫将季常舟抓来问罪
结果等了许久,侍卫空手而回,侍卫禀报:“启禀皇上,卑职无能,季常舟昨日已连夜逃跑,人已不在赤阳殿。”
大家听了都什么震惊,刘弗陵也很是生气的,命令道:“传令下去,方圆五百里,所有的城门封锁,派侍卫严格排查所有进出的市民,在所有市集张贴通缉令,有举报者或有排查发现者,统统重赏,定将季常舟缉拿归案!”
“遵命!”侍卫告退。
刘墨上前,接过话茬:“这季常舟,狡猾的很,知道皇上会知晓此事,便畏罪潜逃了,但是他会不会已经找到栖身之所了呢,他会选择潜逃,肯定已经布置好了后事。”
“哪怕他已经藏匿起来,或者总是要吃喝的吧,不可能躲躲藏藏一辈子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吧。”刘弗陵说道。
“如果他身边有人照料,出门有人帮助,哪怕自己乔装打扮一番,估计也很少有人会认出来吧?”刘墨反驳道。
刘弗陵思虑了一番:“淮阳王的心思好像比以往缜密了很多,这样守株待兔,确实有些被动。朕这就安排下去,主动展开天罗地网,让官兵们挨家挨户地去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