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货作者:唔,,,十万多字了呀,,,于是十五万字就完结了,,唔,,,其实完结不远了呀。。。结局好早就想写了的说。。。--结果拖了一年多快两年了。。。好吧遁走,,过几天要考试咯~
眼前蒙住视线的灰屑渐渐散开,坐在小木桌旁的少妇怔怔看着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心中的怖惧渐渐升起,也在不经意间缓缓立起。太美的人,美得如当年的那个让她嫉妒的女人。
颤颤地开口:“你……知道我在这里?”
水寒冲她眨眨眼,轻轻扫了一眼房内,有床有桌椅还有定时送来的吃食。瞥向一旁的楠木椅,轻快地旋身,坐定在椅子上,仔细打量着她,狡黠地笑,眼底却是藏了浓浓的感情,道:“你说呢。”
少妇颤颤地摇头,眼里尽是慌乱,嘴里喃喃:“不可能的,你怎么会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我已经死了……所有人都知道的,你怎么可能知道我还活着还藏在这里……”
水寒只是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一根根掰着自己的手指,看着它们苍白到几近透明,直到她的呢喃停止,才抬头静静看着她委顿的神情,浅浅笑道:“我是伴着我娘,一直到她死的,以前太小猜不到,但如今,我太清楚。”
女子脚跟一软,眼见便要向下倒下去,抬头却见她已经近到身前,扶着她,对她微微一笑,而后扶着她坐到床榻上,摆着她的手,就像两个闺中密友一般。她却清楚地感到,易水寒的手指正扣在她的脉门,她只有惊惶地看向水寒,虽然水寒是晚辈,于她来说,水寒甚至可以称作乳臭未干,但此刻却真真切切感受到她身上的胁迫与令人胆寒的气势。
“不可能的……你怎么会知道……”依旧是不相信,呶呶不休地重复着水寒都听腻了的话,终于皱着眉,淡淡道:“我在幻音宫安排了人。”
淡淡的一句话将她蓦然地惊起,当即站起,甩开水寒扣住她手腕的手,惊呼:“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在幻音宫……”
“怎么不可能。”看着他惊惶失措,水寒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从她一进来便是如此,一直在害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眼底的冷芒跳跃着,面上却是淡然。
“幻音宫重重守卫,能闯进去的世上无几人,个个都是自高自傲之人,即便是颇有威望的大家都不一定能够请到,更别说你一个小丫头可以。”
“谁说一定要闯进去。”水寒挽着腰际的长发,对面良久的沉默,她也停下,专心将长发编好又用手指梳开,等到对面的少妇实在等不下去,才道:“我只要让能有正当的理由进去查探的人进去便可,哪犯得上硬闯。”
“正当理由……”什么人可能自由进出幻音宫?除了幻音宫的人……白族人!她的眼睛骤然间睁大,一脸的不敢相信,“怎么可能!白族人怎会为你卖命!
水寒略一偏头,望着她,谑笑着,手指一动,楠木椅从自己身后移到少妇身后撞到她的后膝,她脚一软,顺势坐倒在椅上,水寒在她的诧异不置信的注视中嘴角一扬,施施然迈步,边用眼打量着她,绕着她走了一圈,最后凑近她,看着她漂亮妖异的黑眸,吐气如兰:“你说呢。”
她被水寒逼得后仰,恰恰瞧见水寒发后的簪子,冰簪。猛然转头,看向她:“你……”
水寒撇撇嘴,不答,转身又回到床榻,低眉看着精细的缎子,入手细滑,又不失暖意。手指摩挲着,眼底寒芒骤起。
“那你,又如何得知我在这里。”她咽咽口水,才能继续道。眼前的人白得几近透明,那样苍白虚弱的人是怎样做到拥有睥睨天下的力量与权势,又是怎样,将自己从尘埃的掩埋中挖出来。
“我娘知道是谁要害她,直接告诉我便可,何必绕着弯子将信藏在簪子里。若真的只是怕我沉不住气报仇,又何必告诉我。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么便只有是她怕我知道了真相遭来危险,但这真相却又不能不让我知道。只能延迟我知晓的时日。”眼眸似无意扫过惊得脸色惨白的少妇,语气冷寒如冰。
“谁会带给我危险呢?自然是想要杀我娘的人。那时的药碗中加的是什么我一直不知道,但我闻出了异样心中不安,可是看着我娘安然喝下去倒没有如何在意。等到我娘真的出事我才越发觉得不对劲,一直苦心研究医术,但却找不到答案。于是缠着覃渊,让他带着我去闯荡江湖,只是在江湖中见闻越来越多却也未曾找到我要的答案。我知道我娘死得蹊跷,却苦于不得真相。直到易水碧出现。”
一件件事情被剥落了当时附加在上的伪装,跳脱出来撞在她们面前。眼前的人僵在椅子上,眼神飘忽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突然失声笑了笑:“只是恐怕谁也没想到,覃渊利用你,你也是在利用覃渊……情……在你眼中有多少呢?水碧真心实意,倒是你与覃渊二人相互利用相互纠缠为何害的是水碧……”不知是报应还是命运,她策划了一切,而她的女儿却遭受了苦难。
水寒微眯了眼,笑道:“不该自责自己女代母过么?呵呵……你当真关心水碧也就不会让她孤身一人从幻音宫出来遇见了覃渊。”
“水碧的出现,让你知道了什么,水碧不会告诉你什么,她也毫不知情。”少妇皱了皱眉,有些疑惑不解。她说之前一直都困于真相,若是水碧出现能够让她知道什么,最多也就应该是幻音宫的一些事情让她发现了。如果是发现了幻音宫的一些药物便是导致她娘死的缘由,她必定会去幻音宫查探,栀楠又怎么可能放任他们进入幻音宫?又怎么会活到现在。她说有白族人……是白族人帮的忙?可是那时若有白族人相助,早该知道了才对……
看着她左思右想的模样,暗地里笑了笑,总算还是急了对么。急于找到答案,自傲的人都这样,输了也想要找到输的原因,即便没有机会再来一次,也不想要不明不白。水寒扬了扬眉,道:“水寒的出现让我离开了覃渊,答应了嫁给顾城。我娘留给我的簪子是给我的嫁妆,我嫁给顾城前几日,我才从簪子中得知真相。”
混乱的思绪突然间便沉淀了下来,果然是自己胡思乱想,只是老天要让她做的一切准备付诸东流而已。“呵呵……阴差阳错么……老天就是这般捉弄人。”
冷笑一声,埋怨老天,怎的不自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呢。水寒犹自说下去:“其实事实很明了,若我娘是当年与你一战将你斩杀,而她因你而重伤,又何以会拖得这么久?”
‘“何以见得。”
“我娘若是杀了你,她必然也逃不掉栀楠的击杀。栀楠护短,纵使我娘与她有旧情,她也不会放任我娘在幻音宫杀人。况且她们之间的那些事情左右都是理不清的。我娘还活着,就说明你也还活着,而我娘重伤,病中流连病榻,最后死于药汤,只有一人有可能做这些,我爹不懂那些,也无必要,李箫昀接近不了我娘,能透过我爹下毒的人便只有他护着的你。你能日日给我娘下毒,我娘担忧我出事,便只有你还在易水山庄,她才会担心你才会为我做到如此。你做这些,我爹本不知,可最后知道了也无济于事,甚至亲手杀了我娘。他是为了让我娘走得轻松一些,但我无法原谅他可以留你在这里。”目光渐渐变冷,直到最后冷至冰寒。怎样一种心寒,怎样一种冷漠,可以护着杀了自己妻子的罪魁祸首!他后悔她承认,只是这样的错误她无法就此揭过不计!
沉默了许久,仿佛是才理清了头绪,少妇笑道:“竟让你将这些也猜了出来,我自以为,藏在这里,再加上这么久时间,也早该湮没尘世中。这么久,我也差不多忘了,可是哪曾想到你是这般不罢休。呵呵……不过,当年易岳仁辟了这么一间屋子给我是神不知鬼不觉,无人知晓这房间,你又是如何找到?”不再有初见时的惊惶,变得稳重起来,让水寒有了一丝丝的赞赏。幻音宫出来的人果然不该像之前那般窝囊。
“易水碧。她突然间出现,而且让覃渊恰好遇见,之后在李箫昀的帮助下一步步获得我爹青睐与覃渊的留恋。你利用覃渊对她的同情知道覃渊会将她带回山庄,然后借此希望能夺得凌虚。却与我爹一样,你无权继承凌虚,便只有靠水碧,希望她与覃渊可以拿得凌虚。易水碧不是善心计之人,要让她按着你的计划一步步来,必须就要人来诱导,而光明正大在外面引导着水碧的便就是一次次帮着她的李箫昀。你的计划李箫昀又怎么可能完全知晓,亦或者他怎么可能完全按照你的做法做一步不错,你只能跟在身边。你跟李箫昀之间的交易我不知晓,但我知道我爹心虚,而你们恰好利用这点,逼得他不敢乱动,只好放你们为所欲为。”
眼睛转了转,看着这屋子以及与石屋间被她弄出来的洞,笑道:“而这石屋是李箫昀想置我于死地把我关进来的。我的身体不能在这种地方久处,李箫昀便寻了名目将我关在这里,却偏偏,我发现了这两面墙之间缝隙的潮湿。同是冷寒的地方怎么会有潮湿的水渍?其他的两面墙都是结了一层冰,只有这边,不但不结冰还比其他两面墙触上去温上那么一些……想看看这后面是什么,便推开了。”
少妇皱皱眉头:“你找到这里还真是老天注定。李箫昀并不知道我究竟藏在哪里,只是每次我出去找他而已。……你知道你爹的事?”
水寒唇角一弯,却在眼角瞥见案上的糕点时笑意尽敛去,淡淡道:“我不知道的事,还真少。”
少妇苦笑了笑:“也是,白族人都愿意为你效劳,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呢?那么……告诉我,他究竟是为什么守着司徒,为什么司徒不爱他他却可以一直对她恋恋不止!”
看见她眼眶中星星点点的光亮,水寒微微的诧异,往后靠了靠椅背,而后语气冰寒:“你为何不先说说,你为何执意要拿凌虚。”
少妇垂下眼眸,微微叹口气,笑了笑,只是太艰涩,看得水寒都皱了眉头:“我帮你爹而已。”
水寒眼眸瞬时黯淡了下去。果然么。冷笑了笑:“我爹?”
少妇轻轻笑着:“就知道你不信。你爹为了凌虚剑不择手段,一生都想要重建炼兵阁,可是司徒不愿意。司徒是唯一可以继承凌虚剑的人,她非但不愿意,还一直阻止你爹。”
“那又与你有何关系。”手指胡乱抓过一把桌子上的果子,看来她爹爹将这个女人养得真好。皱了皱眉,又丢了回去,拍了拍手。
妇人看见她的动作,垂下头,苦笑了笑:“你爹遇见了我,本是无意之中的萍水相逢,可是我却对他一见倾心,看着他潦倒放纵的模样,我便想帮他。之后,我隐约知道司徒便是你爹继承凌虚剑获得承认的障碍,我瞒着他,帮着他筹划了一切。”
“可是最后我爹发现了,却没有阻止,为了保住你,而他则因害死唯一的继承人,再也不能得到白氏一族的承认。”她想要帮他,只是不知道,这凌虚剑的继承历来有法度,从来不是一人死另一人便理所应当地得到。每一任主人都要让他们信服。她帮着他的一切,看着似乎是为了他铺好路,却是让他离那个原本还有一线机会可以相触的资格永远地擦肩而过。
少妇抬头,见到水寒眼中的恨意与快意,嘴角的苦涩蔓延:“我知道,知晓了真相的你也是不可能帮你爹重建炼兵阁的,将希望寄于你身上,太冒险。所以我让水碧去做。”
“那李箫昀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不亲自暗中与水碧联系。”这些理由说着倒是合情合理,她也不嫌矫情。总还是有些奇怪不是么。
“你居然也会有不知道的。我与李箫昀的交易便是帮他与我师妹传信。他是我师妹的兄长,一直想要将她从幻音宫中带出,却苦于没有能够对付幻音宫的实力。所以一直寄希望于你爹重建炼兵阁上。而你爹一直推辞遭阻,于是我与他两人一个暗中除去阻碍的人一个便不断地唆使他去做这些。”
李箫昀也是有原因的一个人呵。这一切,怪谁呢?每个人都会有隐情,自己早就知道了的,哪有单纯的好人单纯的坏人。那么自己还执着的寻找这些答案是做什么?知道了之后将自己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自虐?原谅,或者……继续仇恨下去?她究竟该如何选择。只是不管结果是什么,凌虚剑都该消失了……水寒起身望了望这间屋子唯一的窗子。地底下的屋子需要通气,只是有这么个窗户在这里,她竟然也没能找到这间屋子……
少妇长叹了口气,微微一笑,眼眸中似乎是带着恳求,“现在,能说说你爹跟司徒的事情了么。”
告诉我,究竟是什么,让司徒与易岳仁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