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沪先止住笑声说:“兰兰说得流口水,看得我更馋了。”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妈,你把饭店开到古镇里,怎样?”
韦沪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徐杜鹃略微思考了一下,答道:“古镇的房子偏小,不适合开大饭店,只能在古镇外面。”
外婆盯着路说:“杜鹃,现在餐馆开得太多,竞争很大,你得三思而后行。”
“对的,我先考察一下,开不开也无谓,不过,为了儿子,我还是想开一家。”
徐杜鹃似乎下了决心。
韦沪有些不安,连忙劝道:“妈,你千万别为了我,去做亏本的买卖,那不如存在银行。”
“对,这次我完全支持孙子。”
外婆当然也担心。
“我支持开饭店!”兰兰回头吐出舌头来。
“哈哈……”
三位大人发出了笑声。
大家都没去闲逛,而是尽快走到桥边。
越往里走,餐馆、饭店越多,一家挨着一家,看得徐杜鹃直摇头。
韦沪特意去瞧亲妈,见她失去了笑脸,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
外婆先说道:“杜鹃,经营饭店不是大生意,大家都想得到,纷纷在景区摆摊设点,我刚才没直说,想让你眼见为实。”
徐杜鹃转而笑着说:“妈,我好久没回来了,对上海的情况不熟悉,看来不用多考察,逛一圈就清楚了。”
“满大街的饭店,咱们也用不着走多远,随便找一家。”
外婆只朝左边看,这边位临漕港河,聚集了众多的餐馆。
“妈,现在和你小时候相比,变得有多大?”
古镇的商业味如此浓厚,让徐杜鹃始料未及。五年前,她回上海看望病重父亲,没空回妈妈的老家,听妈妈说变化大,基本上都商业化了。
“老房子变化不大,大都改成了店铺,没有了以前的朴实……”
外婆也不知是该说好,还是说不好,她改口道:“我们走错了方向,本来可以直接走到放生桥,因为买门票的缘故,多转了半圈。”
走到桥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徐杜鹃边走边低头,放下手来说:“妈,中午我们就近找一家,怎样?”
“好,这里也有老饭店,在桥头右边第一家。”
外婆抬头望了望。
兰兰指着前向说:“外婆,我知道,前面是泰安桥,对面有座寺庙。”
“兰兰的记性这么好。”
韦沪好不羡慕,他算是个路盲,不来个两三次,一般记不住。
“表叔,我春节才回来过。”
兰兰不知表叔的弱点,又强调了一遍。
眼下,徐杜鹃不会说出实情,去问道:“兰兰,你成绩怎样?”
兰兰点了点头答道:“前十名以外,前二十名以内。”
外婆不满道:“你直接说中等偏上……”
说着,她手指飘扬的旗帜招牌说:“马上到了,就是这家阿婆饭店。”
“我先去看看。”
兰兰跑了起来,直奔阿婆饭店。
阿婆饭店是两层楼房,底层为砖结构,楼上是木制结构,屋顶盖清一色的黑瓦,屋檐下挂着一排排红灯笼。
兰兰站在门口招了招手,言外之意里面有空位。一位年轻女服务员站在门口,伸手摸了摸兰兰的头。
徐杜鹃走上前问:“请问楼上还有座吗?”
女服务员赶紧回答:“还有座。”
说完,她一只脚踏进去。
在女服务员的带领下,四人缓步上楼。
外婆说:“小姑娘,我们的座位要靠河边。”
女服务员回头微笑道:“好的,我看一下。”
她“蹬蹬蹬”地走上楼去,站在楼梯口朝左边看,左窗口边摆了三张桌子,角落里还剩下一桌空位。
等四人走上来,女服务员礼貌地伸出右手说:“请里面坐。”
二楼两面靠窗,左边窗子靠小河,右边窗口临小街,共安放了六张桌子,中间是过道。此时,右边只有一张桌子坐着人,左边有两桌人吃饭。
四人走到最里边的桌子前,外婆拉着兰兰的手说:“兰兰,我们坐角落,你坐窗边。”
徐杜鹃让儿子坐进去,自己坐在过道旁。
韦沪还未坐下来,眼睛看向对面的寺庙,边坐边说:“果然有座庙。”
然后,他又起身把身子靠在窗口,头伸向外面,四处张望。
秋高气爽,在正午阳光的映照下,对面的圆津禅寺光彩夺目,三层阁楼耸立在院里,黄色的围墙沿漕港河而建,一座泰安桥连通了南北两岸,有游人驻足桥上,传来欢声笑语。东北边有个支流出口,汇入正北面的漕港河,小桥流水,楼台亭宇,一艘游船正从西边划过来,展现了一幅江南水乡的景色。
韦沪欣赏了片刻,觉得朱家角更具水乡特色,比他以前去过的古镇更热闹、更繁华。
当韦沪转身时,兰兰双手爬在窗沿上,垂下眼眸正看着桥下的游船。
“孙子,风景怎么样?”
韦沪刚落座,立刻被外婆喊住了。
“很不错!胜过我以前去过的古镇,不愧是江南水乡。”
韦沪不擅表达,找不出更美的语言。
外婆很满意地笑了。
“儿子,菜都点好了,我给你再报一下。”
徐杜鹃翻开菜谱,往右移动着问:“扎蹄两只,扎肉八块,清蒸白水鱼,还有糖藕,你觉得够了吗?”
韦沪对着图片说:“应该够了,不够再加点。”
接着他抬头问道:“外婆,你的胃口还好吗?”
外婆笑着回答:“还好,牙也好,能吃状元饼。”
韦沪听说外婆能吃饼,脑子里想起了妹夫,转头说:“妈,做生意除了有资金、好项目,运气也很重要,我讲个天上掉馅饼的故事。”
“表叔,我们教师讲过,天上不会掉馅饼,那都是骗人的。”
兰兰接话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