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见他双眼发红,眼圈乌黑,扑哧笑了:“领导,你硬是比上班还辛苦哦,要得嘛,要不要再来瓶酒呢?”
“今晚老赖是赢最多的,赢钱了就该请客,整点儿好酒来!”牌客中一人低声嚷嚷,大抵是输钱了,心情沉闷,很不甘心。
“要得嘛,美美,过来,拿钱去,还是你婆娘懂生活,懂得男人!吃菜就得喝酒。”老赖摸出火柴,嚓的点燃,烧起一根“红塔山”,顺手从桌子一端抽出三张十元的票子,半空递给王美,眼神勾勾盯住她,内容丰富。
王美早就习惯他的行事风格,他是有色胆,没色心。
她媚笑着接过钱来,眼睛也不看老赖,就奔出门去,打酒买菜。
等老赖们牌战结束时,王美已经困得不行了,她连连打着呵欠到房间收拾,
房内一片凌乱,杯盘狼藉,残酒剩菜一堆,就剩老赖没走,他蘸着口水,一脸兴奋数钱—今晚,他是大赢家。
“哦,又赢钱了?多分一点儿给我哈!”王美走到他面前,随手把乱放的椅子摆好,同他开玩笑。
老赖数完钱,掏出几张票子,这是茶馆抽成的,搁在桌上,心满意足舔舔泛着油光的嘴:“没得问题,那天,你陪哥哥跳场舞嘛。啧啧,你那腰杆哦,硬是没长骨头一样,抱起来安逸!说完趁她不备双手箍住她的腰。
王美吓得差点儿叫出声来,她定定神,今儿天棒不在,一切全是她一个女人家应付了。
她笑笑转身应付:“赖哥哥,改天和你跳舞嘛,今儿太晚了,不要让嫂子在家等得心慌嘛!再说了,天棒可能要回来了……”言外之意,不明而语。
“你婆娘哄哪个哦,天棒都遭抓起了,以为老子不晓得?”老赖死死不放手,满嘴酒气在王美耳边游荡。
怪不得呢!王美心中冷笑,反而放开了,她使劲一把扯开他的手,眼中有泪光闪烁,满怀委屈:“你明明晓得了,还幸灾乐祸,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
“哎呀,话不能这么说嘛!我走了,婆娘还在被窝里等到我呢。”老赖被王美这一说,也觉得自己趁人之危,不太仗义,先自心虚松了手,讪讪笑着为自己解围。
哦,王美见他离去,才嘘了口气,她关上门、灯,到后屋也去睡下,一夜
无话。
天棒被关的事,第二天长了翅膀一样,全县城的人都晓得了,王美也料不到,信息传递的速度如此惊人,倒像是被县城的广播高音喇叭通知似的。
自那以后,茶馆的生意好得惊人,多是那游手好闲的年轻男人,他们的目标一致是王美。
谁都在等待昔日的一枝花重出江湖,在舞场展现她绝美的舞姿。
王美没有丝毫动静,她眼里只有儿子。
一个女人作了母亲,不管之前如何放荡不羁,她终归一天还是会安守本分,为了某个男人。这个男人有可能是她的丈夫,有可能是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