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的冬天来的操之过急,没等人反应它就已经开始下雪了。
联廂急促的敲门,二爷唤他进来。
“二爷,不好了,竹内的人在您的酒楼里闹事儿呢,你快去看看吧。”
二爷放下手中的笔,穿起大衣就走了出去。
酒楼门前站着一群看热闹的人,九龄九良站在柜台前,麒麟和陶阳被绑着跪在地上,二爷走进去,看了眼前这景象,弯下身将陶阳麒麟扶起,转身问那日本兵:“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闹事?”那日本兵起身和二爷对视:“我家竹内先生想请陶老板去唱戏,您放心银子少不了你们的。”
“呸,日本鬼子,老子才不给你们唱。”陶阳朝着那日本兵吐了口口水。
“我们司令让你唱你就必须唱,来人啊,给我带走。”四个日本兵抓住陶阳和麒麟的胳膊往外拽,二爷厉声呵道:“在我的地界儿,你还敢带走我的人?来人,将这日本人做起来带回警署审问。”
数名警察将那日本兵捉拿回警局,二爷给陶阳麒麟松绑后就关了酒楼,他也跟着回了警署。
那日本兵在审讯室里不停的大骂,直言要求见竹内太川,二爷站在玻璃前盯着他,下令对他用刑,眼下北平还是党国的,岂容你这个小日本为非作歹。
日本兵在重刑下昏了过去,外头进来人说是竹内带着人来了,二爷出去看到竹内。
“张二爷,我听说我那不懂事的手下在您这儿,我的人我自会管教就不劳烦张二爷了。”
二爷双手交叉在胸前,嘴角一弯,说道:“来人啊,将他带过来。”
两名警察拖着满身是血的日本兵进来扔在地上,竹内一惊,看向二爷:“你对他用了刑?张二爷,这是我的人,你私自用刑不符合规矩吧。”
“在我的地界儿,法律就是规矩,你这手下光天化日之下强迫陶老板去唱戏,陶老板回绝了他,他就动武,你说这改不改打?”
竹内看着奄奄一息的手下,双手捏着拐杖地手握着更紧了,转身对着二爷:“我们的兵已经进了东三省了,相信很快就到北平了,相信到那一日躺在这里地也许就你了,不,也许是你大哥或者你兄弟几个其中的一个了。”
二爷翻开文件,头都不抬的说:“您请便。”
竹内太川起身,从衣服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二爷面前,说道:“张二爷你看了这个会来找我的。”竹内太川走了,二爷拿起信封打开,从里面掏出长相片,上面是个穿着清朝服饰面容清秀的女子,他神情惶恐,又有些激动,一时不知该怎么办,看着相片上的女子,眼泪竟忍不住流了下来。
那是他日日思念地女人,大学士家的格格,和二爷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那年他十五岁她十三岁,在紫禁城门楼里,他说:“樱樱,明日我就请求阿玛去求皇上将你赐婚给我。”格格羞涩着脸庞低下头,嘴角传出一句“嗯”。他高兴的抱起她转圈:“太好了,以后府上我要为你种满丁香花,让整座宅子都是你的味道。”
每年御花园的紫丁香盛开,他总是背着宫里的人摘最美的一枝送给她,他说再美的花没有美人衬也算不上美。宫里众嫔妃三千,各色美女无数,他都觉得只是些胭脂俗粉罢了,在他眼里眼前这个格格才是这世间少有的清新脱俗。
眼泪滴在照片上,他用手拂去,搁着相纸抚摸她的脸庞:“你还活着,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那年那场大火之后二爷再也找不到她,走遍了京城的每一寸土地也不曾有她的影子,一度封魔,若不是临时去上海,只怕是二爷老早就思念成疾了。
二爷将照片放在桌上,众兄弟看上面的女子。
九良:“二哥,是樱格格!”
鹤堂:“你找到她了?”
二爷叹了口气,说道:“今日,竹内太川给我的,只怕是在他手里。”
“竹内太川?”照洋坐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东三省已经沦陷,接着山东山西均已失手,离北平也不远了。”
“大哥,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大清的江山就这么没了啊。”陶阳说道。
“磊磊,你明天去看看竹内太川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