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放亮,富安一号准备开工的工人们围着空空如也“一片狼藉”的车厢面面相觑。
“还有人偷草?想在家种草原吗?”
“两万多平米,好家伙!这是想在家里养多少匹野马呀?”
“这还看不出来嘛,看地上的痕迹也能看出来谁偷的。”
只见地上由草皮碎屑、落土形成了一道近两米宽的痕迹直通到恒湖湾开发区北门。虽然被打扫过,但是草皮上特有的潮湿碎土被倒运的推车碾压,死死贴到了马路上,这是清扫不掉的。
恒湖湾小区门口的“保安”一脸横相,用不屑的眼神看着低声讨论的工人们。说是保安,其实就是两个穿了保安服的地痞流氓,一脸嚣张跋扈的神态和粗肥的身材。
这时,一辆黑色的奔驰驶来。程川下车,扫了一眼对着工人说到:“大家伙儿散了吧,今天修树池,不铺草皮了。”
一众工人听了轰然散开。
这时挂车的司机从驾驶室哆哆嗦嗦走下来,两人说话带着哭腔,一脸委屈地跟程川抱怨。
“老板,草皮被偷了怎么办啊?我们俩开了七个小时把草皮拉过来啊。你们这里民风怎么这么彪悍啊。”
“直接带刀来抢啊,我哪儿见过这阵仗,差点给我吓尿了。我们不是本地人,也不敢报警啊。”
程川看这两位吓得魂不附体的司机着实可怜。
“两位别害怕,也不要担心。我知道草皮丢了不能怪你们。你们的运费钱我出了。”
“哎呦喂,谢谢了老板。”“这老板真是好人,您发大财诶。”
两位司机拿了钱忙不迭地说着恭维的话,开车离开了。
程川转身走到“恒湖湾”门口,体壮腰圆的保安眼神带着警惕和敌意打量着程川。
“场内施工,闲人免进。”
保安伸出一只手做出阻拦的动作,语气不善。
“我只是来问一下,昨天晚上值班的两位可看见谁偷了我们的草皮吗?”
程川明知故问,嘴角甚至还带着一点得意的笑。
“没看着。”
保安一个斜眼,说话带着不耐烦的语气。“不就两车草吗?又不是两车金子,丢了就丢了呗。”
“你说的对,两车草的确不值得多少钱。可是我怕这两车草啊…出去害人。”程川不着急,嘴角还带着莫名的笑意。这让保安心里倒是很困惑。
“草怎么害人?”
“我这草……”程川说到一半,然后一脸深意的把头贴到保安耳朵边说到:“有病!”
本来保安还正侧着耳朵细心听呢,听程川一说完直接怒了。
“我他么看你有病。”保安粗圆的胳膊一把扯住程川的脖领子。
“你找揍…”
保安话刚出口,只觉得身体一轻,自己好像脱离了地心引力。
站在程川背后的释新一只手抓着保安的脖颈,将他提了起来。
释新的胳膊就如同吊车的机械臂一样有力,保安一百七十多斤的体重愣是被一点点“吊”起来。
保安赶紧松开程川,脚尖努力触碰地面尽力维持着身体平衡。
保安的同伴见了,抽身从岗亭里拿出一根五公分粗的镐柄冲过来,扬起来胳膊对着释新迎头砸下。
“嗵--”
胸口好像被一根电线杆重重砸了一下,释新的脚还没落地,冲过来的保安已经平躺在地上哀嚎。
这一切都发生在不到两秒的时间内。
程川愣了一下。释新功夫果然了得,干净、利索、有力。
被释新抓着脖颈吊在空中的保安已经面色红肿,眼看着就要窒息了。
“好了好了。这可不是疯牛,弄死要偿命的。”
释新松开手朝后推了一把。那保安靠在墙上拼命喘息。
离开的时候,程川回头:“未经别人同意,就从别人碗里夹菜吃容易吃坏肚子的。”
“恒湖湾”的景观施工终于结束了。第二天就是向预定客户开放看房的时间。肖强得意又庆幸。
同一天,富安一号宣布园内景观重新改造完毕,特推出新中式轻奢风格样板间,限时降价预售。
这样一来,林文曦和沈寿山的公开叫板引得人们纷纷猜测。所有人都提前对林文曦表示遗憾,因为沈寿山这么多年在临渚站稳的脚跟一直是不可动摇的,林文曦以卵击石必败无疑。
当然论人脉,在临渚市,林文曦不比沈寿山差。差就差在房地产开发质量这一块,沈寿山从欧洲回来,有经验和眼光,林文曦总是在开发质量上差沈寿山一截。
同一天,互相毗邻的两家精品楼盘开放。一时间,看房团和个人买家们纷纷涌向“恒湖湾”。而“富安一号”则是门庭冷落。
林文曦焦急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子,扬起右手手背拍打在左手心上。
“小川,这行不行?还没有人来看房啊。”
程川不急不躁地坐在椅子上:“伯父放心就好了,这时候着急的应该是沈寿山才对。”
恒湖湾向来以优美繁密的绿化景观著名。现代人随着生活水平提高都喜欢绿化率高、植物茂密的绿化风格,想要虽在闹市宛如深林的感觉。所以恒湖湾的景观设计一直是最吸引买家的大卖点。
可当看房团和源源不断的个人买家进入“恒湖湾”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在恒湖湾的所有草皮几近萎死。草皮哪还是本应有的翠绿色,全部变成了红褐色,散发着腐烂潮湿的味道。看了的人无不掩住口鼻,恶心欲呕。
“这不是恶作剧吧?也太不尊重我们买家了。”
“这里的业主还不得被恶心死,谁会在垃圾场里买房啊。”
一众看房的人站在恒湖湾门口望而却步。各种斥责,埋怨无处发泄,带领买家看房的工作人员就变成了出气筒。甚至有交过定金的买家直接要求现场退定金。
沈寿山的项目经理慌慌张张敲开沈寿山的办公室的时候,沈寿山正在用一块丝绸擦拭自己的金龙拐杖。
“沈…沈总…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