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和你家的病人讨论他的脸皮为什么那么厚。”
丽塔边收拾餐桌边和白颖兴致勃勃的畅谈起来,完全将我这个“可怜的病人”忽略。这俩护士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可怜,命苦。
“我觉得他不是脸厚,而是直接没有脸。”
“没有脸我这两片肉是啥?”我捏着自己的面颊是丽塔表示抗议。
“你那是腮,也就是吃饭用。”
白颖在一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们两个还真是般配,一个油嘴滑舌一个伶牙俐齿。绝配,哈哈。”
“别顾着笑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坐下吃点。”丽塔热情邀请丽塔一起吃饭,“嗨,床上还有一个病人呢,我也饿啊!”
“老实待着,再说话连汤都没有你的!”丽塔做了一个很严肃的表情,依旧是那么可爱。
“不了,我就不掺和小两口的用餐时间了,我先走了。”白颖婉言拒绝了我们的请求,走了出了病房。
丽塔双手拖着餐盒,小心翼翼把糖醋里脊从里面夹起,一块一块的顺到我的嘴边,眼睛里泛着一种温和的光芒,我的狼吞虎咽则和丽塔的细致形成了鲜明对比。就像一个饿极了的乞丐她则是那个施舍搭救的高贵公主。
“嗯……嗯好吃。”我含着食物的嘴里不断的发出赞美声。
“慢点吃,别噎着了。”
“你这是关心我吗?丽塔。”
“废话。”
“嘿嘿”
“笑什么笑?”丽塔顿了顿“Tite,我想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你能答应我一定可以做到吗?”
71.被水分开的双鱼“我能先准备一下吗?”
“好的,没有问题。”
我张大嘴吧大口的呼气,做深呼吸的样子,“好了,说吧。”
“拜托你以后吃饭的时候姿势可以优雅一点吗?我可不想天天的对着一个乞丐吃饭。”
“你的意思是,是以后我可以天天和你一起吃饭对吗?”
“勉强算是吧,那就得看你的表现了,我讨厌你现在吃饭的样子!”
“嘿,丽塔,我以前的时候吃饭是什么样子?”
“这我哪里能知道,我又不是的贴身随从。”
“你知道我说的是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出事之前。”
丽塔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极其的不自然起来,样子仿佛是做错事情的孩子,又仿佛是我的话语或者话语里的哪个字甚至是某一个标点符号触及了她内心那块脆弱,像伤心难过,又像是仇怨愤恨。这种复杂的情绪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她到底是敏感还是多变,我一时给不了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丽塔眼睛望着窗外刺眼的太阳,条件反射的把眼睑收紧,可是她倔强的瞪着阳光好似一种质问。
久久的丽塔就这样背对着我,沉默不语。
我也识趣的不打断这种诡异的宁静,安静的如木偶一样机械的咽下口中那已经没有味道的食物。
这间病房就如同一个空洞没有水的鱼缸,我和丽塔则是那两条不知道自己命运的鱼儿。刚刚还在相濡以沫,现在却是相忘天涯。
丽塔的剪影透过病床斜斜的落在我的身上,有暖暖的阳光的味道,只是那味道很稀薄。
“Tite,忘了吧,求你。”
丽塔的背颤巍的抖动着,像是在低声啜泣。
“丽塔,怎么了?”
“只是不想让你太伤心。过去的就过去吧,何必在去回忆呢?你不是说现在过得很好嘛!”
“可是……”
“可是什么?”
“我不清楚,我只是很想弄清楚我以前是什么样子?”
“重要吗?”
“不重要。”
“忘了吧,求你忘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我觉得我现在缺少一个放弃的理由。”
“那只会让你很痛苦。”
“我宁愿痛苦。”我被丽塔莫名其妙的阻止弄的有点恼火,为什么会这样,总的给我一个理由吧,哪怕是敷衍也好,可是这样含糊的含糊不清只会加重我的好奇心。
丽塔静静的转身,脸上多了两行委屈的泪水,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语调有些高了。愧疚一点点的凝结,像痰液一样哽在咽喉,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丽塔,对不起。”我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到,“丽塔,我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吗?”
丽塔点头默许。
“一个牛仔因为追捕一个会魔法的巫师穿过绵延无际的沙漠来到了一个小村镇上,镇子很荒凉,人烟很稀少,甚至旁边的坟墓因为风暴的原因被摧毁的破败不堪,一些干尸就那样毫无遮挡的暴露在外面,上面还停留着全身漆黑的乌鸦。精疲力竭的牛仔努力的寻找着水源和食物。但是镇子上的人并不是很喜欢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纷纷的把牛仔拒之门外。最后一个营业的酒吧接待了牛仔,酒吧的老板是一个女人,枯瘦如柴,甚至连乳房都是干瘪的。女人告诉牛仔原本自己不是这个样子的。
牛仔要了一份牛肉一箱啤酒,边吃边和酒吧的老板交谈着。大致了解到那个巫师经过了这里并且救活了镇上一个死去的老者,那个老者活过来以后嘴里就不听的在念着一个数字eleven……不断的说,不停的说,甚至睡觉都在不停的重复。很多人都被这个奇怪的巫师还有这个诡异的老者吓倒,所有人都麻木的逃避着这一切,谁都不会再提起,甚至很短的时间内所有人都已经把这件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但是女人没有,因为那个巫师告诉女人,如果对那个老者重复的说上十一次的eleven他们就可以知道自己的命运。
女人没有照做,因为她又是害怕又是期待,总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内心里的那份好奇照做了。
老者听完女人的问话,身子僵直,面目狰狞。老者回光返照似的神志清醒了,他使劲的抓住女人的胳膊,眼睛里带着怨恨。
“为什么你要照做,为什么你要照做?’女人被老者奇怪的举动吓到,大气不敢喘一口。恐惧的眼睛怔怔的看着老者。
老者最终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头放下了女人,自顾的转身,并且大声的说到,“那个家伙在我身上施了咒语,当有人真的照做的话我就会死去、腐烂然后挫骨扬灰,更恐怖的是我的骨灰飞到的地方还会有一种恐怖的毒,只要沾上它必死无疑。我得快些走了,离的你们越远越好。’说完老者快步的离去,空洞的眼神不断的向镇子望着,眼睛里没有怨恨,倒是有一种难得的释然。老者就这样默默的走着,带着泪水、夕阳、沙漠还有渐渐暗下去的村镇与女人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