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盛夏,虽说是北方城市,但仍是异常燥热,毒辣的日头丝毫不讲情面,烤得人全身疲软,心情也随之变得烦燥。
我捏着刚在办公室办好的走读证,从背包里翻出一百块递给我从工地上找来做伪家长的工人大叔,还跟他约定下次有活儿还找他,这才转身进了新教室。
我是半途转来的,正赶上高三开学这几日,倒也少了别人好奇、探究的目光,落得清静。
新教室还残留着上届高三学生的味道,你总能在某个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一些字迹,或刻或写,或梦想成无病而终的恋情,甚至于我去女厕都能在保持蹲立姿式的同时发现旁侧的下水管道上用迷彩笔写的各种各的词藻,其中不乏大阳却又青涩的告白,也不乏某个女生愤愤不平时匿名写下的痛骂某个不知名人物的字眼,总之,这感觉很奇特。
我只能感慨高三学生生活节奏如此紧张,思维却如此活跃,甚至于在解决个人的人生大事时还能天马行空,思前想后,生生地的把茶话会开到了厕所来。
教室的位次是老班排好的,贴在黑板上,好巧不巧,我恰好占了一处风水宝地,据我观察,在此只要你不在桌子上跳Disc,老师一般注意不到你。美中不足的是,我旁侧立了一兄弟,腰宽五尺有余,高六七尺,通体墨绿,姓垃,名圾桶,总之这片儿未来的空气质量着实令人忧心。
领了新书,我便安稳地坐了下来,同桌是个高深莫测的人,至今未到,据前桌同学介绍,此人学富五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活脱脱一学霸投影。但性情寡淡得很,据我总结,学霸大多沉迷于课本不能自拔,颇有些高岭之花的味道。犹记当初,我堂里我身两学霸口中那句“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能考到145分只因为我错了一直选择题。”如此大型高光现场,真是想让人当空吐出一口凌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