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烈得慌,烤得人皮肉泛粉,想着家里那两个小混蛋近日总吵着嫌热,我便寻思着去买些着清凉贴来。
教室里的同学大都回了宿舍整理桌铺,只余下寥寥几人,我朝看那个看着空闲的女生走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同学,你知道学校医务室在哪儿吗?”那女生受了惊似地抬起头,一双大眼睛闪了闪,她的衣服本是黑色,但却被洗得发了白,头发也是草草地扎着,微微翘起几撮,右眼角还有一道仍在渗血的伤口。我见她紧张,忙道:“我想去买些清凉贴,你能给我指下路吗?”
她点点头,嗫嚅着开口:“医…务室就在4号楼的一楼,你…再往前走一幢楼就…可以了。”说完,她便把头垂了下去,手指绞着书脚,一副不安的样子。
“好,谢谢你。”我见她不自在,也没再搭话,按她说的找到了医务室。
我买了几张清凉贴,顺带买了一包创可贴,进了教室,已有不少同学到了,我经过方才那个女生的位置,将创可贴放到了她的桌子上“顺带给你捎的,谢谢你刚才给我指路。”
那女生诧异地抬起头,睁大了一双无辜的眼睛,微微浸了些笑意,我未等她答话便径直回了座位。
全班同学除了我同桌外都安定了下来,老班便让全班同学写开学计划,前桌黄色小卷毛的白皮肤男生翻箱倒柜的,时不时跟我的桌子来个缴情碰撞,我实在烦了,便用笔捅了捅他,还未等我开口,这哥们儿便把我的笔夺了去,我也只好闭嘴。
下了课,那男生转过身,笑着开口说:“谢谢你的笔。”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眸子是蓝色的,亮亮的,鼻梁硬挺,还挺好看,
“朋友,你装备竟如比简陋。”我有些想笑。
“草,我是在履行身为一个极品学渣的责任!”那男生也乐了,“你叫什么?哦,我叫陈茶。”
“路洒洒,你知道咱老班怎么样不?”
“他,活脱脱一佛系中年双手”说完,他还双手合十,闭上双目,字正腔圆得开口道:“贫僧乃佛家之人,不问世事,不入红尘。”
“哈哈哈!”这哥们儿简直是一个行走的逗逼,我正笑着,忽然天外飞瓶直直砸向我的脑袋,瓶子里还有半瓶水,愣是砸得我缓了好一会儿,我捂着头,抬起眼,寻找始作俑者,“谁?”
无人应答,我便又问了一句,“谁扔的!”
问完,一男生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那男生个子挺高,但是瘦得紧,头发是黄中带紫,衣服上不少为了显潮而剪出的洞,“我,怎么?”
嚣张啊,兄弟!
“怎么?幼儿园老师没教过你说对不起吗?”
“凭什么?”那男生瞪着眼,高昂着头,用手指着我的方向。
我摇摇头,笑了,“看来你小时候上的是动物园,可惜没出师,只能落得个禽兽不如的下场,算了,跟你这种人讲道理等于对牛弹琴,狗咬了我我还能咬回去不成?”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今天放学你等着!”那男生用力踢了下凳子,愤愤地坐下了。
我揉了揉额角,没再搭话。陈茶见状,扭过头对我说:”没事吧,你太他妈帅了,我这里有冰水,你敷一下。”
“谢了。”
“你准备怎么办?他在咱学校还有点儿人气儿,你是新转来的吧,我跟你说,他这人跟狗皮膏药似的,沾上就难揭下来了,烦人。”
“到时候再说。”对于这种混混,要么不招惹,要么让他心服口服。
“哎!别啊,他要找人堵你,我可不想看见你这么漂亮的小脸蛋儿青一块儿紫一块的,要不,你请我吃饭,我帮帮你?”陈皮带着希翼的目光盯着我。
”哟,你是校霸吧,深藏不露啊!”我调笑着说。
“别打岔,行不?”
“不用了,我清你吃饭,就当谢你这份心意了。但是这事我想自己解决,不用闹大。”
“唉,行吧!别人都巴不得找我帮忙呢。”陈茶一脸遗憾。
中午我同陈茶一起去了学校食堂,这哥们儿刷我的卡是一点儿也不手软。
我找了个空位坐下,注意到周围若有若无的目光,我抬头问陈皮:“不是吧,那男生叫什么?怎么感觉周围人目光怪怪的。
“你这个女人,跟我在一起竟然还在想别的男人!啊,我的心,好痛。”说完,他还作西子捧心状。
“我去,戏很足啊,你家里奥斯卡小金人儿都装不下了吧!”我笑着说“那人叫什么,跟人约架我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多不给面子。”
“哈哈,他叫张帅超。”
“哦,幸好没叫张超帅,还没你好看,多讽刺。”我撇了撇嘴。
“草,我也是辰川一棵草,好不好,哥哥的小迷妹能组个粉丝团了。”陈茶撅着嘴,一脸不平。
“是,是,一般人跟你比不了。”我话刚说完,就见陈茶转了身坐到另一张桌子旁。
“怎么了?”
“主任来了,男女生不能坐桌,你先吃,一会儿一起回。”他压低声音道。
我点点头,便开始继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