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梁兢兢想他是害怕她于是解释道
“我想的是,若你作为我的夫君,也要让你父母知晓知晓,也好让我拜拜你的父母,成了礼,我送他们回去就是”梁兢兢想着她可是比外头那些粗鲁的汉子不一样,她是讲究礼节人伦的一个有道德的山匪,这样可有另眼前这人高看一眼?。
陆雪衣平静的看着她,神色并未如她所想,高看或者欢喜的神情,他重复道说“不必,家中高堂已故”
梁兢兢顿了顿“哦哦”
“那倒省了许多事,明日你我就成亲,我明媒正娶于你,这样也免得你受了委屈,且今日我在众小弟面前已向他们夸下海口,待礼成后,你明日在众人前叫我一声娘子可好?”梁兢兢心想夫妻之间互称,是行了礼数夫妻之间的尊称,又怎么能在成亲之前乱了礼节,是以,她便说明日成了亲,他喊她娘子也是名正言顺的。
陆雪衣放下碗筷“现在我已是你的阶下囚,你说如何便如何”话毕,他转身进屋。
梁兢兢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着人草草操办一番,你若想要你的贴身物,待会儿我叫人送过来”梁兢兢见他如此痛快答应,只当是这人被她降服,只当是满足他一点甜头,日后定会乖乖听话。
“只是....”陆雪衣转身喊住欲走出门吩咐的梁兢兢“我身体还未痊愈,可帮我拿点药来”他递出早已拟好的单子。
梁兢兢接过单子,草草看了一眼,然后应声出去了。
陆雪衣见她将药单倒着看,心下明了,下午他已经翻找了这屋子,一丝不见他药囊的影子,可见此山贼虽然不学无术,但是作为山匪,倒是没有辱没她。
梁兢兢大马金刀的敲开老三李奎的房门“老三,老三,快开门”,李奎早就习惯她目无尊长的样子,从不跟她计较,连忙打开门亲切的喊道“四克儿,叫三叔啥事”
“你快快吩咐人去,我明日要成亲,娶了那掠来的美人”
“人家同意了?”李奎有些意外,他瞧了眼,那人非池中之物,怎么可能被四克儿这个小瘪三降住,莫不是她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只是见四克儿点头,他吃惊的问了句“你强迫人家了?”
梁兢兢想了想,好像是不怎么高兴,可又无可奈何,是强迫的吧,她又点点头。
“你,怎么强迫的?”
梁兢兢嫌他话多,拿出那药单子,递过去“按着这个,去拿药”
李奎也是个五大三粗不识字的,他接过去左右翻看,脑子一转,莫不是人家还没同意?现在想使了歪门邪道的法子让人家就范?可奈何她毕竟是个女儿家羞于出口所以拿个药单子来给他暗暗示意,李奎虽然不怎么苟同一个女儿家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但是她越是丧心病狂越不枉费他多年来教养的心血啊,于是他心领神会道“你且等着,我给你拿”
于是梁兢兢手里就有了一瓶让人乖乖就范,言听计从,饶是他狼心似铁,冰清玉洁吃了也会变成绕指柔的春药。
梁兢兢也忘了李奎不识字,只管拿了药,又不忘明日的喜宴催促李奎去办,李奎欣慰的连忙点头。
梁兢兢欢快的奔向她的寝屋,外面二狗还在打盹儿,她踢了踢他,示意他可以滚了。
然后她才打开门进去,屋里燃着灯,里面的人已经和衣睡下,梁兢兢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去,她挑灯看去,他眼睛轻合,皮肤似雪,面目清俊,真有让她一惩兽欲的冲动想捏捏他的脸,看能不能掐出水来,见他睡了,她明日再将药给他吧。
然后她又悉悉索索的脱下衣服准备睡觉,陆雪衣半途醒来叫住她。
梁兢兢手上正解着衣带,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怎么了?”
“男女授受不亲,岂可在男人面前宽衣?”陆雪衣此时是背过身的。
梁兢兢不以为然,她虽然知道男女不同,可有别,别在哪里什么尺度她自然不知,而是麻利的脱掉了外衣就往床上而去“你往里睡,给我腾腾地儿”
陆雪衣听到声音在耳前,知她已经过来,他也不闪避了,礼节在她面前什么都不是,他坐起身转头看着梁兢兢淡淡道“未婚男女不可同处一屋,更不可逾越规矩睡在一处,你且另寻了住处”
这寨子上下除了男人就是男人和他老婆,她找何处去睡?况且他迟早是她的人,眼前这些不过做给外人看的“这里没有外人,谁也说不了什么闲话,而且我那些弟兄们抢来的女人,哪个不是掠来了就住在一处的,他们不会说什么,等明日我俩拜堂成亲你就是这寨子的二把手,可威风”
陆雪衣听罢不禁汗颜,这女人在土匪窝子长大,一言一行跟那些瘪三流氓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别人如何说我不在意,今日绝不许你我同睡一床,否则明日之事,我可不会如你的意”这人在他看来,便是喜欢四处逞威风的德行。
果然威胁到了她。
梁兢兢也十分受用的听进去了,想的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过一日,往后看她怎么收拾他,于是暗搓搓的拿了被子去外间铺了地铺。
第二天
当梁兢兢睡的口水横飞时,被什么东西给蠕醒,她缓缓睁开眼,便看到那陆公子居高临下,正用脚轻轻踹她,她摸了一把口水掀开被子坐起身,她睡觉不老实,亵衣也睡得七歪八扭,陆雪衣见此也不避开眼去,这女人没什么廉耻之心,或者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男女大防,她脖子以下的皮肤不同于她的脸,稍白皙,往下便是女儿家的私密,若隐若现,只见她好不避嫌的站起来问他什么事。
“方才,外面有人叫你”陆雪衣转身欲要回卧室,看着眼前的人也不整理自己就要去开门,又叮嘱道“你且穿好衣衫再出门去”。
梁兢兢低头看了看自己,似乎是有不妥,于是听话的穿好衣服出门去了。
二狗见她终于起床,于是意味不明的笑着迎上来,想必昨晚好生让老大劳累了一番,瞧她还在打哈欠呢“老大,昨晚睡的可好”
梁兢兢眯着眼睛,还没完全醒的点点头“好好好”
“三当家来递话,他一早叫人裁了衣裳回来,叫你拿去试衣呢,这不,我让三狗已经去拿了”
梁兢兢已经睁开眼,醒了醒神,想着老三虽然处处和她作对,但办起事情来不拖泥带水,效率又高,她高兴的点点头“嗯,待会儿,让三狗把衣裳送进去吧,打了水让人家好好洗漱一番”
“是是是,二当家还没回来,恐怕后日才回,您的喜宴他怕是赶不上了”
梁兢兢想起祝立山平日教导,如果知道她是抢了男子来跟她成亲会不会打死她,随即脑海又浮出陆雪衣的脸庞,她晃晃脑袋道“无妨,想必他知道我成亲就已经很高兴了”
“那前面打点还要大当家去帮忙看着,毕竟您成亲,看看什么要布置的”
于是梁兢兢高高兴兴的东瞧瞧西望望,无一不让她满意的。
摆好筵席。
整个寨子上下通红一片,除了当年生这混世魔王办了酒席,也是十八年来首庒,各个兄弟昨晚在收到三当家的通知,慌忙的备礼,这大当家一天净整些幺蛾子,好好的抢人就抢人,还大张旗鼓的要办喜宴,这就好比小偷偷了人银子还昭告天下说“我偷了他的银子,快来看”,可大当家新婚之喜谁不小心准备呢,于是上下也是鸡飞狗跳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