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脸上带上了笑容,凑到陈婉的身边。
”哄哄,哄哄。”张寂尘扯了扯她的衣袖,“怎么样,哄好了没?”
“没好,好不了的那种。”陈婉双手抱胸,嘟着嘴。
“看你还敢欺负我,这下得让你知道本小姐不是好惹的!”
丫头心里正得意呢,张寂尘忽然摇头晃脑,唉声叹气了起来。
”算咯算咯,我也不知道怎么哄人,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张寂尘摇头晃脑,又开始吹着口哨,悠哉悠哉地走着。
陈婉愣了一下,气的是三魂出窍,六佛升天。
“张寂尘!你知不知道本小姐从小到大,多少贵公子,追着哄我?你你你,你太过分啦!”
陈婉单手叉腰,胸口剧烈皮肤,玉指指着张寂尘,恨不得上去咬他两口。
张寂尘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又不会哄女孩,要不你教教我?”
“就是,就是,哄人啊!”陈婉气的几乎要尖叫出来。
可是张寂尘还是无动于衷,只是吊儿郎当的走着。
“哎哟哟,也是很久没这么悠闲过了。这一次,还是好好休息休息。”
张寂尘说着,就坐在了一旁的青石上。
这里,已经离开了青龙学院的地界,已经到了流光涯了。
一到这里,张寂尘就不免唏嘘。
当天,一切的开始,就是在流光涯。
在这儿,认识了褚雄,正浩,两位兄弟。
也是在那里,开始碰上了刘傲,王森愁,现在的仇家。
“喂,你怎么不走了?”
流光涯旁,地面有淡淡的彩色光芒,反射着太阳光,煞是好看。
可是一想到之前的事情,陈婉心里就有些打鼓。
“休息休息,怎么了?”张寂尘憋着笑,眉梢一挑,打趣道,“陈婉大小姐,你不会是怕了吧?”
“胡说八道!我才不怕!”陈婉噘着嘴,把脑袋侧到一旁。
张寂尘故意不搭理他,自顾自的靠在青石上,闭目养神。
陈婉,双眼朝着四周看去。
这里的一草一木的晃动,虫鸣声,鸟叫声,偶尔野兔跑过的声音。
在她听来,似乎都带着某种危险。
这大树后面,会不会有危险?
这棵树的倒映,怎么这么像人?
这里不会又有魔吧?
小丫头越想越怕,越怕就越想。
”不行不行,不能让这个可恶的家伙看扁了!”
小丫头心里这么想着。可是她余光还是忍不住朝着张寂尘方向瞄了一眼,发现他哼着小曲,闭目养神呢。
“靠近他一点点,应该发现不了吧?”
陈婉黑珍珠一般地双眼,滴溜溜的转着,脚步一点一点朝着张寂尘的方向挪,写脸上还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张寂尘微微撑开眼帘,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少年心性一下就上来了。
“何人在此放肆!”张寂尘压低了声音,呵斥道。
“呀!寂尘,有魔族!”
陈婉被吓得花容失色,心中一紧,下意识的就跳到了张寂尘的身上。
而张寂尘恰好正半躺着呢,忽然被一下砸中,整个人都躺地上了。
陈婉惊慌中,下意识的紧紧的抱住了张寂尘。
两人就这么紧紧的被贴在了一块。
空气忽然想起凝固了一般。
两人双唇之间的距离就差那么一点点,鼻尖对着鼻尖,大眼瞪小眼。
张寂尘心中暗道一声,“坏了,真成流氓了!”
“张寂尘!我回去告诉伯父,你欺负我!”
陈婉的脸颊通红,立刻站起身,脸上扑簌扑簌又开始掉眼泪。
张寂尘眉梢一挑,眼睛一转,摆出一副无所谓地模样。
“陈大小姐,我不就是逗逗你吗?谁知道你害怕呀。”
“谁说我害怕了!”
陈婉皱着眉头,双手握着粉拳,一拳打在了张寂尘的胸口。
“张寂尘,我告诉你,我好歹也是炼气五层了!”
“是是是,陈小姐威武。但是,你不害怕,你跳我身上来干嘛?耍流氓啊?”
张寂尘一本正经,一脸无辜,两眼就这么看着这丫头,嘴角带着几分笑意。
陈婉气的直喘粗气,双手叉腰,嘟着嘴,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可是,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的确是她跳上张寂尘身上,也的确是因为害怕。
可是这时候,这丫头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害怕了呢?
于是乎,她一转头,留下“哼”的一声,甩着两根冲天羊角辫,气冲冲的闷声走了。
张寂尘笑了笑,跟在她身后,看差不多了,也就开始哄了许久。
这一哄,就是一路,一直到了都郡城之内。
“陈婉大大大小姐,你想吃什么尽管说,我今天请客。”
张寂尘一拍胸膛,大手一挥,一副舍我其谁地架势。
“一点吃的,就像收买我不成!”陈婉嘟着嘴,理直气壮地说,“圣人有云,君子不为五斗米折腰!”
张寂尘扯了扯她的衣袖,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你不吃?我可吃了。走了这么久,肚子还是空的呢。”
说罢,张寂尘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到一个摊子前。
“老板。来一份烧鸡腿。”
“好嘞,一份烧鸡腿。”老板很快打包好,问道,“这位姑娘不来一份?这可是咱自己家养的鸡。”
陈婉咽了一口口水,两眼巴巴的看着烧烤制金黄,还流着油汁的鸡腿,肚子一阵阵可怜的叫唤。
她正想要开口说,“张寂尘,给你个面子,我要吃鸡腿”呢。
结果,张寂尘先开口了,将陈婉扯到了一旁,对摊子老板义正言辞地一通说教。
“君子不为五斗米折腰,老板你懂吗?我家陈婉小姐,可不会吃嗟来之食。”
张寂尘说完,还给陈婉竖起了大拇指,一副一本正经地模样。
老板虽不明白,但也跟着陪笑,竖起了大拇指,“姑娘真是高风亮节。”
陈婉心里这个气啊。
她当然知道张寂尘这是故意的,可是她又偏偏挑不出个理来。
可是,再怎么说,这肚子正叫唤呢。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她一跺脚,一只手叉腰,朝着老板伸出一只手,挺胸昂头,“我要吃!”
“可是,可是不是说您这是,不吃嗟来之食,不为五斗米折腰吗?”
老板一脸茫然,谁知道,陈婉却摇头晃脑,理所当然的解释了起来。
“我不是君子,我也没折腰。我的腰挺的多直。再说,张寂尘给我买吃的,这是他耍流氓的代价,什么叫做嗟来之食?”
这丫头一挺胸,还勾了勾手指,“俩鸡腿!微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