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秋风阁……
屋里响起一阵杂乱声,只见梳妆台上胭脂玉膏打翻了一地,扬起一阵白烟。
宋秋月双眼红肿,明显是哭了好久,脸上留下了两道清晰的泪痕。
只见她不停地打碎瓷瓶,发泄着心中的不甘与妒火……
那个不要脸的贱种,竟敢勾引夜王!夜王岂是她能肖想的,她配吗!
殊不知,这一切,是她一手造成的。
蓉青云缓缓牵住她的手,抹了停留在她脸上的泪,苦口婆心的劝导着。
“秋月啊,我的宝贝,咱不哭了,啊!咱没必要为她生气,不值得,是不是?”
“可,可是,她和夜王马上就要成亲了!我,我还能怎么办……”宋秋月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地回答道。
“谁说的?只有咱们家秋月才能配得上夜王!我就不信,我女儿这么优秀,知书达理,比那个野种不知好了多少倍,他还能不动心!”
“……”
“而且,再过几日,便是太后寿辰了,到时候,我们不如……”
蓉青云凑到她的耳旁,小声说着什么,只见宋秋月转悲为喜,露出阴冷的笑容……
哼,宋时年!这次,你死定了!
……
宋时年此时却毫不知情,慢悠悠地捂着脸回了笙翠阁,坐在木椅上,还在神游天外呢!
“年年,年年?”
“啊……啊?”
母亲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将她把神拉了回来,一脸担忧地望着她:“年年,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神色也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是,是吗?哈,哈哈,可能是太热了吧,我没事。”
“啊,阿嚏!”
……
宋时年一脸的尴尬……
拜托,有打脸打得这么快的吗?还生疼!
“呃……我鼻子痒痒。”
母亲看着她,顿时了然于心,笑着对她说:“呵呵,女儿啊,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有什么事儿能瞒的住我?你不用解释,我知道~”
看她一脸春色,就算不是亲生的也能猜出个一二来。
“唉,女儿长大了……”
宋时年一脸黑线……
“好了好了娘,您就别打趣我了。对了,太后的寿诞快到了,我们也要准备准备。”
记得上一世,她和宋秋月一同去了宴会,宋秋月大放异彩,同什么都不会的她相比,可谓一个是盛世牡丹,一个是毫不起眼的绿叶。她直接当了宋秋月的陪衬,却毫未发觉。甚至最后,送出失传已久的木佛珠,令太后刮目相看。
不过,据她所知,那木佛珠是在宴会前一天,从木桩村一个七旬老妇人那里所得,是她家传家宝,花重金买下的。
这是一个好机会!
宋秋月,这一世,谁是牡丹,谁是绿叶,还尚未可知!
母亲走至床边,在床铺下拿出一个破旧的雕花盒子,“年年啊,这些是我全部的积蓄,虽是太后生辰,但也要省着点花,还得留些给你做嫁妆呢。”
看着盒里为数不多的钱,恍若百感交集汇聚心头,娘这些年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下意识紧了紧手,对她说道:“娘,我就不用这里的银子了,要送什么我早已想好,您就尽管放心好了。”
不过这钱就算再怎么花,也不会省吃俭用却只剩了这么点!
这笔账,她是迟早要算的!
吃罢午饭,便带着馨茗儿一同去了账房。
只见账房前台坐着一个年约四十的人,身形微胖,却穿着丝毫不亚于王公贵族的服饰,只是远远看上去不是很起眼罢了。
他便是蓉洪岩,宋府管家,而蓉青云便是他二姑,记得上一世便是他与蓉青云联手拢财,几乎七成家业都被他俩拿捏得死死的。
院内,十几个仆人忙前忙后规整财务。见她来,也无人理会,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荣管家听到声响,看是宋时年,却一脸不屑,但还是不情愿地做做样子,上前恭迎着。
“呃……大小姐,今日来账房是有何贵干呐?”
“哼,蓉管家,怎么,这府邸是你的么,我没事就不能来吗?”
嘶……这大小姐什么时候说话如此伶牙俐齿?不过,就算变得凌厉了几分又能怎样?这府中半壁家业人脉可都在他手里掌控着,量她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
“额……当然不是。只是这府里的金钱花销进账,大大小小的事情在太多,恕蓉某招待不周,只好先给您赔罪了。”
这是在在告诉她,她就是个挂名嫡女,这府中的事,还是他说了算的!
在这里,她没有话语权!
宋时年轻笑一声,倒是没有出言不逊,抚着身旁一箱箱的珠宝,碾了碾手:“荣管家,我今日来,不为其他,就是我这笙翠阁的奉银,月月克扣,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蓉管家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了脸色。
他怕什么,有他二姑蓉青云撑腰呢!
况且,这小丫头片子也不会看什么账本儿,对付对付她绰绰有余!
“哈哈,大小姐打趣我了不是?这笙翠阁的奉银何时缺过?向来都是只多不少,又怎会克扣呢……”
“呵,荣管家,怎么,敢做不敢认了?不过没关系,把账本拿来一看便知!”
“大小姐,这就有点为难我们了,这么多年来的账本数都数不清了,就更别说要查记录了。这少说也得一两天啊。”
“无碍,你去找吧,我有的是时间可以等。”
“呃……”
蓉管家一脸窘迫,若是平常人听他如此说,也定是不会再继续纠缠,否则就显得自己不懂事,胡搅蛮缠了。
这宋时年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呵,和她讲套路,只会把自己套进去!
“唉,好吧。既然大小姐非要查找,那我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这时间长了些,不如您先回去歇着,明日再来?”
能拖一天是一天,估计她也是一时兴起,没准明儿就忘了呢。
“不用,我就在这等,荣管家无需顾及我,忙你的去吧。”
“在这!这……好吧。但这里的东西甚是名贵,若是磕了碰了,可别怪我没提醒您。”
“呵,我怎会怪你呢,若是损失了什么,也是由我一人承担,不会牵连到荣管家的。”
宋时年皮笑肉不笑地讽刺着他,搬过椅子坐在院中央,悠哉悠哉地玩弄着手里的玉镯。
见她没闹事,荣管家也就没再管她。
他巴不得她弄坏些东西,好把这个祖宗撵走!没准,还会把事情闹大,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
宋时年看着一箱箱的金银珠宝,阴冷地笑了起来。
蓉洪岩,你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