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侠龙天彪及时赶到,给房书安解了围。把老房兴奋的无可无不可,他精神头也上来了,指着胡顺道:“小子,你不挺横吗?来来,让房大爷教训教训你,咱们再大战三百合。”
其实刚才房书安对胡顺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龙天彪都看见了。感觉好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心说话我房大哥就这么个没脸皮的人,打不过人家嘴又不服输。算了,解围解到底,他说了大话我还得给他兜着。于是呵呵一笑道:“房大哥,何必呢?这几个虾皮囊子够一盘菜吗?用得着你动手吗?交给小弟我就行了。”
房书安还有点不情愿,说道:“行吧兄弟,这露脸的事哥哥能给你抢吗?这帮混蛋王八蛋配给我动手吗?就交给你打发了吧!”其实房书安这就叫装份。
龙天彪嘿嘿一笑,并没有答话,两道俊眉倒竖,抱着双臂膀就站在楼梯口盯着胡顺。
胡顺也上下打量龙天彪,眼露不霄之色,大声喝道:“呔!哪来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怎么,你也想在这地界拔横不成?看来你不知道爷的厉害!我让你多管闲事,招拳吧你就!”说着不等小侠答话,纵身跳到龙天彪面前,举手就是一拳,直奔小侠客面门。
龙天彪也号称小侠客,白眉大侠的徒弟。没事的时候徐良就指点他学艺,再加上这小伙也爱练爱啄磨,能够举一反三,一招能生三招,所以进步非常快,对付胡顺这种三脚猫功夫哪还叫事吗?只见龙天彪不慌不忙,等到拳眼看就到,似接非接得时候,突然一个上步闪身,身子一转就到了胡顺身后,胡顺再想收回脚步,已经来不及;龙天彪顺势飞起一脚,正踹在胡顺屁股蛋子上,这小子大叫不好,就一头栽下楼梯。这下乐子大了,来了个屎壳郎滚粪球,连滚带爬,最后滚到楼梯底下头又撞在护拦上,顿时头上起了个大包,鼻子也窜出血来,估计满眼都是星星。哼了好一会才慢慢爬起来,捂头抱脸,大骂道:“好小子,有能耐你等着,等着我的,看爷不找人收拾你,小的们,走!”
他这一喊,楼上除了被扔到街上的两位,地上还躺着好几个,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夺路而走,跟着胡顺连喊带叫是逃之夭夭。
小侠龙天彪哪把这帮痞子放在心上,教训一下就得了,所以也没追他们。转回身和房书安找个桌子坐下,详细询问到底怎么回事?房书安将刚才的事简单叙说一遍。龙天彪听罢很是赞成房书安,不禁夸奖道:“房大哥,你这事做得对,给咱兄弟提气,真够得上侠肝仪胆!”
老房听了这几句很受用,心里那叫一个字“美”,不过光美也不行,后面的事还没处理完呢?
老房这才将店老板和那对父女叫到跟前说道:“我说掌柜的,适方才砸坏的这些杯盘桌椅损失全算在我头上,该多少是多少!”
话说到这儿不得不说房书安这人够个人物,自从被徐良拉下鼻子之后,弃恶以善,在开封府屡立奇功,而且侠骨热肠,做了不少好事。别看他长相丑陋,其实心很良善,即使做贼的时侯也没做过多大坏事,只不过被生活所迫干些偷吃抢喝的事。在哪个年月,这种人和事多了,又怨谁呢?所以也怨不得房书安。闲话少叙,书归正传,掌柜的一看房书安要赔偿损失,赶紧恭手施礼道:“房老爷,赔偿的事不要再提,小老儿虽愚拙,但也知道天下人管天下事,谁没有个桌长櫈短的时候。再说了您和这位小侠客也替我们出了口恶气,这小子才不是个东西,仗着晋阳侯在这里横行霸道,这里哪个人没被他欺负过!”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似乎又想到什么,赶紧说道:“噢!对了,房老爷,您最好和小侠客赶紧离开这儿,这小子回去肯定搬救兵去了,听说这晋阳候和附近白莲寺勾搭连环,收纳不少武林败类,为非做恶,这一亩三分地十分嚣张。现在走不是怕他们,而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说是不是呢?”
房书安一听确实这样,再说了现在也不是斗狠的时候,这对父女的事还没处理完呢?他见店老板一片赤诚,也没再推让,冲着小侠道:“兄弟,听人劝吃饱饭,掌柜的说的在理,咱还有咱的事,不如咱先带这对父女离开,安排好他们,还有你为什么来,这些事处理完再作计议,你看如何?”
龙天彪一看事情明罢着,没什么好说的,点头同意。
老房见龙天彪同意,又冲着那位老者道:“老人家,你们要去哪里,我们送你一程,这里也非讲话之所,有事路上再说,你看怎么样?”
老头十分感激,赶紧拽着女儿上前施礼,颤微微答道:“多谢房老爷和这位小侠客,我们父女准备赶往东京汴梁投奔亲戚,还望两位相助。”
老房一看妥了,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多有打扰,还麻烦你找伙计把我们那两匹马牵来,我们先送这父女一程。”
掌柜二话不说,亲自准备马匹。时间不大,马准备好了,房书安让父女二人骑马,他和龙天彪下面跟着,告别店家,是奔东而去。
他们一行四人,怕走官道显眼,出了镇子之后,进了岔道走小路。慢慢人少了,老房才打开话匣,动问老者怎么回事,为什么胡顺要追他们。
老者口打唉声,这才道出个中原尾。
原来他们也不是一般人家,这老者姓丁,叫丁通;这女的也姓丁,叫丁云绣。丁通和丁云绣并非父女,丁通是丁云绣家的老仆人,哪为什么他们冒充父女,又被胡顺他们追赶呢?这里有段隐情。
丁云绣的父亲叫丁海,丁海十年寒窗苦读,在仁宗康定四年得中进士,经吏部考选,被安排在晋阳县做县令。丁海为人十分勤恳清廉,在老百姓心中官声甚好,老百姓安居乐业无不感念丁海。丁海呢?膝下只有一女,就是丁云绣,老夫妻将云绣视若掌上明珠,丁海不像大部分过去人家哪样,对待女孩无才就是德,而是从小教她识文断字,什么经、史、子、集、无所不览,姑娘十分有才华。随着姑娘慢慢长大,出落得如出水芙蓉一般,真是明眸皓齿,弯眉杏眼,身材就像飘落的柳叶,婀娜多姿。姑娘人样子远近闻名,又有才气,多少士绅大户人家挤破门坎提媒说亲。可姑娘就是不愿意,为什么呢?这姑娘嫌这些富家哥浪荡庸俗,全是纨绔弟子,看着都倒胃,姑娘想自己找个如意朗君。丁海疼爱闺女,事事依她,所以姑娘婚事就一直拖着。
可就在这个时候出事了。离晋阳县城不远有个大镇子,叫作凌渡镇,就是房书安他们打尖的那个镇子。这个镇子说是镇子,比一般县城还大,因为靠着黄河渡口,此处又是风景名胜,所以凌渡镇非常繁华。
就在镇子上,住着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这人谁呢?就是当朝国舅,宠妃张贵妃的哥哥张震天,也是当朝太师张贵乾的大儿子。张贵妃名叫张珍珠,在皇上改年号那年选入后宫,此人不禁人长得漂亮,而且十分善于心计,仁宗皇帝见了魂都被勾了过去,对张珍珠是言听计从。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生天,将她爹封为太师;将她哥张震天封为晋阳县候,一时风光无限。
讲到这儿,还有一段插曲,本来仁宗要封她哥张震天为漕运节度使,但包大人力谏仁宗万万不可。节度使虽是有衔无职的虚差,哪也得是开国功臣或为国家立了巨大功劳的人才有资格获得,这能给张震天吗?也违背太祖皇帝祖训。所以以包大人为首的一帮谏官坚决反对。为了这事仁宗脑仁都疼,一边是忠臣爱卿,一边是心爱宠妃,实在不好裁决。仁宗还算一位明君,思索良久,心想不能寒了众臣一片忠心啊!于是御笔一改,就封张震天为晋阳县县候。县候也是有职无权的爵位,不过比节度使小得多的多。这一下包大人就惹恼了太师张贵乾,太师心说话,好你个包黑子,你等着我的,非得整死你不可。你还别说,到后来张贵乾抓住个机会,陷害包大人,历经了好一段波折才转危为安,这是后文书,暂且不提。
张贵妃的哥哥做了晋阳县侯,这小子仗着是皇亲国戚,嚣张跋扈,为霸一方。而且还招纳勾结武林中人,养了一大帮鹰犬供自己驱使,白莲寺就是他藏污纳垢之地。张震天又是个好色之徒,对丁云绣早就垂涎三尺,一直想方设法弄到手,几次上门提亲,都被丁海严辞拒绝。丁海是怎么想的呢?他认为你张震天什么东西,畜牲不如啊,告你的状子是罄竹难书,老夫多次向上谏言拿你,可恨丈着有你妹子撑腰,无人敢过问。我女儿能嫁给你吗?真是错翻了你哪狗眼皮!
丁海一再拒绝提亲,更惹闹了晋阳候,他想当然以为,我张震天什么身份,堂堂国舅爷,屈尊提亲对你丁海是莫大的荣耀,尽敢掘我的面皮,好大的胆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话讲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这句话一点不假,他招了那么多绿林好汉,办这点事不手到擒来吗?果不其然,其中有一位就是糟面神胡顺,这小子顶不是个东西,他给晋阳候出了个主意,找个能偷会盗的人,把候府的财物藏在丁海家中,然后让此人出首告丁海勾结江洋大盗,等拿了丁海,那么丁家小姐不就是到嘴的肉么?晋阳候一听此计,哈哈大笑,对胡顺道:“小子,可以,这事办成了,爷我好好的赏你,去吧!这件事交你全全负责。”
是勒,胡顺点头领命而去。他找谁办这件事呢?说起这个人,听过白眉大侠的人并不陌生,他就是踩花淫贼白菊花燕峰。燕峰在莲花观八王擂被房书安气走,到处乞尾求怜,像条狗一样到处被人瞧不起!后来听说晋阳候在白莲寺招贤纳士,就投奔了晋阳候,晋阳候还挺器重燕峰,让燕峰做了个都虞候,这燕峰从此就成了晋阳侯的咬人鹰犬。
燕峰办这种事就像吃饭一样,都是现成的,他依计而行,办得很利索。晋阳候又暗地勾结晋阳县顶头上司南溧府知府孙和,就将丁海下入牢狱。
这下丁府只剩下丁云绣母女和老仆人丁通,老夫人秦氏看得明白,把丁云绣叫到面前,哭着说:“孩儿,你爹是得罪了晋阳侯,被人污陷所害,他一直也对你图谋不轨啊!要想救你爹,你赶紧收拾些行礼细软,换件粗布衣服,去东京汴梁找你舅舅。我这有封诉状交给他,他看了自然明白,一定要让他想法告倒晋阳候。记住你舅舅叫秦世清,就住在东京西关里,在振远镖局做镖头。”
丁云绣见母亲这样说,心如刀绞,也哭了,说道:“娘啊,孩儿走了你可怎么办,女儿放心不下!”
秦氏一听不免着急,停止哭泣,赶紧说:“孩子,不要再多说了,他们要得是你,只要你不在,不会把我怎么祥?这一路之上你一个女孩子不方便,让老管家丁通陪着你,你们以父女相称,以掩人耳目,快走!”说罢又给丁通交待一番,让主仆二人速速离开。
秦氏料事不假,丁云绣刚走,胡顺就带人来了,一看人跑了,掉头就追,这才有前文的遭遇。
房书安听到这儿大骂道:“张震天小兔崽子他妈坏透了,在京师他爹就坏得冒水,看来上梁不正下梁歪啊,等我抽出机会,非教训他不可!”
小侠龙天彪听了也气愤填膺,暗暗咬牙!
房书安又一寻思说道:“老人家,你刚才说秦世清和振远镖局,我们都是老熟人,过去没少给开封府帮忙,这事让我们碰到了,不能不管!这样吧!你们到了东京之后,找到秦世清替我带口信给他,让他到开封府找我四爷爷蒋平和南侠展昭我展爷爷二人,替你们把状子递给包大人,包大人一出面,保证丁大人万无一失!”房书安说得是真的吗?是真的,这振远镖局曾经在大破阎王寨时给开封府帮了大忙,都是过命的交情,所以这事一点不假!
丁通和丁云绣听房书安这么一说,心情畅快不少,又赶紧施礼答谢!
他们这一路可走了老远去,再者说他们走的是小道,也不太引人注意。老房估模着胡顺他们不会追来,就对主仆二人说道:“老人家,到了这里应该没什么事了,这两匹马你们就骑着,到了东京汴梁就按我说的办,我们还有其它事要处理,咱们就此分别。”
主仆二人是千恩万谢,告别房书安和小侠,继续赶奔东京。
房书安和龙天彪送走他们之后,房书安心细,说道:“兄弟,为了保险起见,防着胡顺他们万一再追来,咱们再等等,先找个地方歇歇,怎么样?”
龙天彪认为也对,他们左右瞧瞧,离小路不远有片树林,视界挺好,于是他们进了树林,就在一棵大树底下休息。龙天彪这才忙问:“房大哥,我师傅呢?你们不在一块的吗?自从你们和白大叔离开之后,没几天开封府就发生了件大事,我是奉了蒋四爷爷之命前来追你们,一定要知晓此事,可不必回开封,最好是能够调查清楚再作计议!”
老房听罢,头也大了一圈,徐良去跟踪八臂哪咤罗宵,现在徐良去哪儿了,他也不知道。转念又一想,刚才一路之上听老仆丁通数次提到白莲寺,也提到晋阳侯勾结武林败类,特别提到老熟人白菊花燕峰。看来这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小侠客,不如咱们原路返回,打听打听白莲寺,可能能找到你老师我干老。事不迟疑,小侠赶紧说道:“行,咱在这儿守着胡顺,不如往回赶,主动出击,碰着咱就堵他;碰不着估计他们再追丁姑娘也难,还能节约时间找我师傅!咱现在就走!”
哥儿俩又往回赶,这天也不早了,日落夕山,眼看天快黑下来。哥俩个边往回走边聊,龙天彪就将徐良、白云瑞走后发生的大事告诉了房书安。
那么开封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可了不得。
就在徐良、白云瑞辞官不做,回归原籍没几天。仁宗亲批让刑部和大理寺审训从小蓬莱碧霞宫俘虏的贼寇,最后将翻掌震西天方天化和雪手飞莲江鸿烈判处极刑,定在六月初五西市口午时三刻行刑。
徐良他们平灭了这么多贼寇,连最厉害的武圣于何和金灯大剑都死了,当然还有很多高人也是死得死,逃得逃,所以众人都认为不会再发生意外,帮助开封府的很多英雄都走了,就剩下蒋平、展昭、智化、欧阳春和小七杰一帮弟兄。
那知道就在行刑的当日,人群当中混进了一群人。这群人早有准备,追魂炮刚响,一声呼哨,法台上蹭蹭跳上几个人来,全部蒙头遮脸,夜行人打扮,举刀就砍,当场杀死刽子手,手提宝刃将锁链削落,救下二贼。你想!江鸿烈和方天化这都是什么人物,全是剑客中的尖子,放了他们就如放虎归山。两个人一看死中得活,也是拼命厮杀,一会就打倒一片官兵。当时蒋平和展昭、小七杰弟兄保护法场,他们那是这些人的对手,要不是仗着人多,也得玩完。这帮贼早有计划,一看人已救下,其中一人高喊:“风紧扯乎”,众贼并不恋战,奔北门就跑了。这一路拼杀,等蒋平众人追到北门,这些贼已是踪迹不见!把蒋平气得直跺脚,要是有徐良和白云瑞在,焉有此事发生。气也没用,蒋平等赶紧回到开封府衙禀报包大人,包大人又赶紧上奏仁宗皇帝,正好监斩官刑部尚书左昆也来上奏。仁宗一听大吃一惊,心想这还了得,在天子脚下,朗朗乾坤竟敢劫发场,简直是反了。于是龙颜振怒,下旨让开封府包大人严查此案,务必抓获贼人,以正国法。又想下旨给徐良和白云瑞,但转念一想,此二人已辞官不做,仁宗不免有些为难,心想算了,有我包卿家在,此事定能完结,所以把笔又停下来。包大人领旨之后,就把蒋平和展昭招来商议,蒋平一听,说道:“要想侦破此案,非得小良子和云瑞不可,屈指算来他们刚走没几天,包相爷,咱们兵分两路派人去追还来得及。”
展昭也说我四哥说得对,还得他们二人出面才行。
包大人一听,也面露难色,但事已至此,只好依蒋平所说,这件事就交由蒋平去办。
蒋平来到校尉所,安排圣手秀士冯渊去追白云瑞,让小侠龙天彪去追徐良。这才有龙天彪偶遇大头鬼,并且救出丁氏二人的偶遇。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房书安一听,不尽火上眉头,心想被救走这些人都厉害的邪乎,救他们的人又是谁?又有什么图谋?这都不简单!他们要是对包大人有什么不轨,就凭开封府留的几个人全白给?哎呀!怎成想这贼成窝了,越剿越多!看来必须尽快找到我爹,让他老人家出面才行!
想到这儿,老房脚步加快,龙天彪也加劲往前赶,两人急匆匆去寻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