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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自己的路 大学生没有什么了不起

张师傅和男子一边抽着烟,一边聊天。

“你出来前是干什么的?”张师傅问。

“老师,教中学的。”男子说,“运气不好,大学毕业那年正好赶上那事儿了,也是当年年轻不懂事儿。分配的时候就直接到了永州下面一个县中学,教了两年书,觉得自己应该还能干点儿别的,就申请出来了。出来才知道,外面也不是那么好混的,不过好在自由,而且也多一些机会。”

“原来他是大学生!”文才震惊了。在文华给文才的教育中,大学生都应该是有本事的人,至少很有知识,就如高中的几位老师,上课可以不带课本便可滔滔不绝地讲几节课。又比如那些挣了大钱的衣着光鲜、开着豪华小轿车的老板。没想到这位开着普桑的也是大学生,被老婆训得一愣一愣的男人,也是一名大学生。这将文才心目中的大学生形象往下拉了拉,仿佛这位大学毕业的老师与自己的师傅没有什么区别,就是普普通通的人。

“我也是那年毕业的。”张师傅说,“我毕业了后,进了汽修厂,一干就干了快十年了。前不久,厂里改制,才到这个厂来。”

“张师傅也是大学生?!”文才惊住了,他没有想到过自己天天都跟大学生师傅身边,正跟着大学生学习技术。“师傅,您上过大学?”文才小声问。

“大学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张师傅说。

“是啊!考上大学,只能证明我们的智力是正常的,最后混成什么样子,这还很难说。”男子说,“在体制里,虽然有保障,但是工资低,一些人就是在混吃等死,没意思!不过,出来混,饿一顿饱一顿,没保障。但只要不太傻,不太懒,应该比在体制里好一点儿。”

“呵呵,大学毕业进入体制内,想要从体制里跳出来,难!”张师傅说,“我在体制里约束了近十年,不是不想呆,而是改制了,不管我们了,呵呵!”张师傅说这话的时候让文才感到了一种不懂的忧伤。

“那你怎么不自己做?”男子问,“反正都已经出来了。”

“想过自己做,但需要本钱和人脉。以前太过于注重技术,人脉积累不够。”张师傅说。文才觉得张师傅在与男子交流时没有他对徒弟那种严肃,反而很轻松。

“有技术就自己做。开始的时候可能很难,但做着做着做顺了,你就会发现比给别人做好太多。”男子说。

“呵呵,哪有您说的那样容易!”张师傅说,他明显没有那样的勇气和决心。

此时,男子的老婆回来了,一边走,一边不停地与一同过来的牛总说话。

“张师傅,帮他们把变速箱一起换了。”牛总说,然后对男子说,“郝总,费用从经销商江州通众走,他们认了账的。”

“谢谢牛总!”姓郝的男子说道。

“没事儿。我是他们的定点儿维修企业,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来。”牛总道。

“一定一定!”郝总说。

文才再次下了坑道,开始动手拆变速箱。

“这小子会拆了?”牛总问。

“会了!”张师傅说,“牛总,你看那车,他也拆得差不多了。”张师傅指了指角落里的破车对牛总说。

“妈的,这么快!”牛总骂了一句。然后对姓郝的男子和旁边的女子说,“到我办公室喝茶等吗,要不了多久就能好。”

三人走了。

张师傅也下了坑道。“师傅,您看我拆吧。”文才说,“昨晚,我把那破车的变速箱已经拆过一次了。”

“你动作很快呀,都拆到变速箱了!”张师傅惊讶道。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拆它。”文才道。

“好小子!照这个进度,半年时间你就会了。”张师傅说。

文才动作熟练地拆着变速箱,得知张师傅是大学生,这让他浑身充满了干劲儿,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如此幸运在一名大学生的教导下学习修理技术。

“师傅,您是大学生啊?”文才忍不住问。

“是啊!”张师傅一笑,“呵呵,别把大学生看得很神秘,其实也普通,你不也差一点儿成大学生了吗?”

“那您怎么还干修车呢?”文才问,这是最想知道的问题,但这也是一个他觉得对张师傅来说很丢脸的问题。

“怎么不能修车?”老张说,“我大学就是学的汽车工程的,学的就是汽车底盘设计。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了江州汽车厂,后来又进了汽车维修班,就干了修车这个行当。”

“上了大学还来修车,那……”文才说。

“是不是觉得读了大学就不同了?”老张看了一眼文才说,“有什么不同?也要吃饭,也要劳动,没有什么不同!要说有区别,那不是在于上了大学后干什么,而是在于怎么干,要干得比别人更好更顺,更上档次,不只知道其中的关键,还要知道怎么用好这些关键。就拿这修车来说,没有文化的人也在修车,但我多少是上过大学的人,不应该停留在修这个表面,还应该把握修车的规律和原理,拆得更准,装得更到位,修得更好。找到车零件为什么会损害,应该如何去避免不必要的人为损害。这就是为什么我让你不只会拆车,会装,还要能够明白原理,把握规律,明白不?”

文才点头。

“你们这么小的年纪就有这样那样的念头,大学生就不能做这样的工作了吗?”老张说,“小文,你也要记住了,你是读过书的人,你不完要和其他人一样学技术,更要把握技术里面的道道,以后干其他行业也是一样,你要注意去把握各行业的道道。不管以后干什么,只有把握了道道的人才会把事情做得更好,才能走得更稳,没有把握规律,做什么都只能跟在别人的后面吃灰。”

“嗯,我记住了,师傅。”文才诚恳地说。此刻,他明白自己遇到老张师傅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也正是跟着张师傅学修车的经历让文才认识到了有文化人与没有文化人,读过书的人与没有读过书的人,应该在哪里有差别。自己应该在哪些地方找到自己的不同。

“拆东西,不能埋头只顾拆,要边拆边想,为什么要拆这里,不拆其他地方,要明白拆的道理。汽车坏了,要先检查,初步判断出问题的地方,再根据需要来拆。如果没有目的地到处乱拆,没有问题,都会被拆出问题来。靠拆来找问题是最笨的修理工。”老张说。

两人一边说着话,变速箱很快就拆下来了。

文才出了坑道,推起拖板车往零件库房去了,一边走,一边琢磨着张师傅的话。老张的话是对的,如果读了书干出来的活儿和没读书的人干得一样,那读书还有什么用?文才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读书与干活之间的关系,因为以前他的任务就是读书,而干活儿都是别人的事情,如今想来觉得有些好笑,如果读书不是为了把活干得更好,那书就白读了。“看来读书和干活本就是分不开的,而我们的教育把读书与其他别离来看,这明显是一种错误。等到大学毕业了什么都不会,甚至还不如那些没有读过书的人,那教育还有什么用!”难怪大家都在流传读书无用的论调。

找到了同一型号的变速箱,文才很快办好,推回来,和张师傅一起将变速箱装好。

又试了一试,果然问题解决了。

郝姓男子开着车带着他老婆愉快地离开了。牛总很满意张师傅和文才找出问题的准确性和修理的速度。

拦水坝村的家里,文华便坐立不安,先是在家里从这屋走到那屋,又从那屋走到这屋,不知道该干什么,只是觉得在哪一处都没办法站立或是坐下来。又到田间地头去了一趟,还是无心做事,无处安身。他担心翠兰找不到余艳红,担心余艳红不肯帮忙,担心余艳红找不到文才,担心文学不能帮着文才跟学校谈下来……他总觉得太踏实,比文才当初参加高考还不踏实。

翠兰找到文学,把文华的想法给文学讲了。文学面有难色,不是她不想,而是她去办这样的事儿有些为难了。她连柳中的老师都不认识,她都不知道该去找谁。但为了弟弟,她硬着头皮还是要去一趟,至少给文才争取一次晚到的机会。

下午,文学又去找了余艳红,她觉得目前只有余艳红能够帮到文才。如果余艳红还念及与文才的同学情谊,就会帮他一把。

文学也没有到余守年家里去,而是请人帮忙把余艳红叫了下来。

余艳红出门的时候,余守年看了看坐在一旁一起看电视的老婆何苗,“怎么回事?这文华是把艳红当苦力了还是什么的?”余守年报怨说。

“哪有?帮一帮文家也没有什么。”何苗说,“现在文才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人又找不到,文家弟妹都急死了!”

“他们家急死了又怎么呢?我家艳红又不是他家的媳妇儿!”余守年说。

“算了,能帮一点儿是一点儿吧。”何苗说。

“诶,何老师,你怎么支持女儿去找文才呢?他现在连大学都上不了?”余守年对妻子不支持自己有些不满。

“老余,你发现没有,艳红好象并没有忘掉文才。”何苗说。

“所以,要让她少接触文才的事儿!她真的去上了大学,在大学里能遇到多少好的年轻人,等到她大学毕业,这些都已经成了往事了!”余守年说。

“但愿吧!”何苗说,“不过让她去帮一帮文才,这样以后,她或许更能放得开一些。”

文学和余艳红两人在楼下商量了很久,决定两人一起去县城。两人一起上了去县城的车,车上余艳红一直在问关于文才小时候的事情。

余艳红和文学交往得不多,平时见了面打招呼,而文才在时她是把文学当成大姐,自己就如文才的媳妇儿一般。与文才在一起的时候多谈的是未来,对于文才的过去了解得很少。文才曾经告诉过余艳红,自己小时候多数时间是大姐文学带着的。所以,要了解文才的过去,文学或许比翠兰还要清楚一些。

说起文才的小时候,文学都沉浸在喜悦之中,仿佛忘了文才离家出走的事儿一样。她把文才小时候的事儿,一件件一庄庄都详细地告诉了余艳红,好事儿与糗事儿,她觉得有意思的都说了,逗得余艳红嘻嘻地笑了,似乎忘掉了文才出走带来的伤心和难过。

两个女人到了县城,余艳红领着文学先去了学校,她们觉得文才有可能会直接回学校上学,所以先去学校碰一碰,如果在,那便一切都好了,不用再找老师和其他同学了。

但是,让她们失望的是,文才根本就没有回过学校。

原来文才班上的何老师是复课班的班主任。余艳红带着文学找到了何老师,说是为了文才的事儿来的。

“文才,可惜了!”何老师说,“我一直还在等他回学校来。”

文学又赶紧把文才的情况说了一遍,说着说着眼泪就要下来了。

“走了?”何老师惊讶了,“他会到哪里去?”

“他留下了字条,说是要出去走走,等到想好了会回家来给家里一个交待。”文学说。

“哦,那就没什么大事儿!他会回来的。”何老师说。以何老师对文才的了解,文才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成绩那么好的一个小子,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了读大学这样的机会呢?当然更不可能因为落榜了便轻生。

“谢谢老师,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文学说,“只是,他现在也还没有回家,也没有到学校来,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们担心等他回来,学校开过学了不收他了。”

“哼!这小子,还玩失踪呢!”何老师哼了一声开起了玩笑,“他什么时候回来,就让他什么时候过来。嗯!你们也抓紧时间找,最好不超过国庆节。”何老师为文才留下了一个月的宽限期。

牛总走后,文才又向张师傅请教了一先前在拆破车时的一些困惑,张师傅一一详细作答,并讲解了其中的道理。

接下来,文才和张师傅又开始了他们的拆车装车大业,一边拆车装车,一边谈论着属于张师傅的故事。

张师傅家在城里,受过良好的教育,一直读到了大学,学了汽车相关的专业,只是运气不太好,被分配到了国营汽车修理厂做了一名修理工。

“师傅,大学的教育是什么样子的?大学真能化腐朽为神奇?”文才对大学有神往,但却没有了信心,他想知道大学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大学?说白了只是一个环境和氛围,一个学习的环境和氛围,能不能学到东西还要看自己。小文,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很多有成就的人不一定都完整地读过大学,很多东西靠他们自学而来的。即便是读过大学的人,如果自己不努力,那一事无成的不在少数。当然,如果有条件,大家都该去上上大学,去感受一下大学的氛围。但是,如果没有条件,上不了大学,也不是就没有活路了,真正有本事的人,都是自学成才的,即便是读大学也是靠自己读自己悟,老师只能告诉你他的经验,至于那些知识,都是自己学来的。”张师傅说,“我们之前的那些人,很多都没有上地过大学,他们同样在管理企业,管理国家,也没有见得就比谁差。关键需要我们在生活中去不断总结和体会,去悟。所以,平时多用心,多下苦功夫自学,你也不要以为自己没有上大学就比大学生差了。当然,如果以后有了机会也可以到大学里去感受感受,去不了,也不要因为没上大学而自卑。”

“嗯!”文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要把大学想得很美。大学里学的东西,有用的不多!”张师傅说,“搞技术研究的还好一点儿,毕竟还需要理论联系实际。其他的学科我不太了解,很多理论都是过时的理论,除了在书本上争来争去有用外,其实根本就没用。等你到了现实中才知道,真正有用的就是能够指导你操作的理论。呵呵,教授学者们也有忽悠人的。”说起大学,张师傅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也许是对当年大学生活的怀念,也许是这么多年对自己大学的反思,也许还有一些遗憾。

“诶,小文,我读过大学的事儿,别让其他人知道,免得那些人没事儿就嚼舌头。”张师傅说。

“嗯!”文才点头。文才决心不回去了,等自己把技术学到,把钱挣到了再回去。“大学不就是靠自己努力学么?我这就努力自学还不成么?我需要什么,就学什么,会不会比大学生学得更有用呢?”文才把回家读书的念头抛在了脑后,专心修理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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