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青珣欲往君懿凰旁边走去,这时,一众黑衣侍卫突然像开了锅一样,个个抓背挠头,嘴里“哎哟哎哟”地不停。
之前与苑青珣对战的那个络腮胡子首先怀疑到了苑青珣,就问:“小娃儿,你竟然给我们下毒?!”
苑青珣平静地回答道:“我没有下毒。”
“那为什么我们身上这么痒,就像有虫子在爬?”络腮胡子问。
“对啊对啊!”别人也附和。
苑青珣得意地笑了笑,说:“不是吧,你们连毒蛇都不怕,竟然应付不了几只吊死鬼?”
“吊死鬼?”黑衣侍卫们傻眼了。
“对啊,就是槐树上的吊死鬼,没有毒,放心吧。”苑青珣说完,继续向君懿凰走去。
突然,一阵邪风吹起,吹得苑青珣有点站不稳,还没等苑青珣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一只大手掳了过去。
君懿凰团扇一挥,顿时风定天清。苑青珣被曾暮寒抓着衣领,站在山洞门口。
君懿凰并不理睬曾暮寒,而是问苑青珣:“这次对战让你有什么想法?”
苑青珣想了想,说:“徒儿不该心慈手软,倘若一开始便解决掉毒蛇,徒儿就不会陷入捉襟见肘的境地。”
“战场之上,应当机立断,当杀便杀,可是现在,你很可能会被曾将军杀掉……”君懿凰故意放慢语气。
苑青珣当真是个机灵鬼,马上回答:“徒儿不怕,如果徒儿一命能换来凤兮拓展疆土的机会,徒儿甘愿。”
“是啊,你这样一说,倒提醒我了。”
曾暮寒被无视了太久,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大喊道:“你们师徒俩有完没完?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们吗?”
“站在门口说话,是红信岛的待客之道吗?”君懿凰反问道。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曾暮寒觉得君懿凰话中有话,就转身走进了山洞,进入三尸风情。
君懿凰随后而入,一路走来,阴森之气越来越重,时而夹杂着毒蛇毒虫发出的声音,恐怖极了,但对君懿凰似乎没什么震慑的效果。
曾暮寒站在千蛇椅前面,将苑青珣放在一边,让两条竹竿粗的白蛇仅仅缠住她,使她动弹不得。
苑青珣从小怕蛇,所以脸上很快显露出恐惧的神色,眉心都拧成了一个疙瘩。
曾暮寒又命人抬来一张木椅,木椅上有数不清的大小窟窿,有的窟窿里钻出一队好像是蚂蚁的虫子,有的窟窿里则探出一个蛇脑袋,还有的窟窿里发出幽蓝色的光……
曾暮寒嘴角一挑,说:“这是红信岛最宝贵的座椅,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才配落座其上。”
君懿凰毫不犹豫地坐了上去,甚至还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说吧,还有什么招数?”君懿凰不紧不慢地问。
曾暮寒暗自发功,可是木椅中的蛇虫毒物却都像被吓到一样,只敢窝在窟窿里,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嚣张气焰。
君懿凰冷笑一声:“哈!别白费力气了。进入正题之前,我想你应该摒退左右。”
一想到君懿凰曾经在战场上言辞犀利,从不给对方留脸面,曾暮寒就有点心虚了。他的几位上司可没少吃君懿凰的亏。“没听到吗?君将军要与我说悄悄话,你们还不退下?”曾暮寒故意阴阳怪气的,他知道君懿凰名声不好,他就是要给她雪上加霜。
待其他人都退下,三尸风情只剩曾暮寒、君懿凰和被两条白蛇缠住的苑青珣。
君懿凰率先开口,道:“青箬呢?我要将她带走。”
“哈!凭什么?”
“凭我对你有恩。”
“哈?我没听错吧!你对我有恩?什么恩?”
君懿凰掷地有声,道:“提携之恩。”
曾暮寒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对我有提携之恩?你害死了我西疆疆主,杀尽了我西疆大将,害得我西疆山河破碎风雨飘零。你却说,对我有恩?”
君懿凰摇了摇手中的团扇,意味深长地看着曾暮寒,说:“你自己都说了,我杀光了西疆大将,你想一想,若不是他们都死光了,以你的才能,能胜任大将军吗?且不说治军,西疆以毒虫蛊术闻名,你的毒术又如何呢?所以,你应该感谢我,若不是我为你扫清障碍,你能有今天吗?”
曾暮寒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他还曾在军帐外听到过他的上司们谈论,都认为曾暮寒不能做主将,最多做个裨将。
曾暮寒冷笑一声,说:“就算如此,那又如何?我已经是大将军了,难道你能让疆主撤我的职吗?”
“是不是撤职可不好说,试想一下,如果接连打三次败仗,或者连丢三座城池,是简单的撤职就可以的吗?”君懿凰突然语气一变,说:“哦,当然了,也许不是撤职,是追封。或许那时,你已成为西疆百姓永远铭记的大英雄。”
“你……”曾暮寒恼羞成怒,突然从背后打出一掌,暗红色的毒雾随着浑厚掌力一起逼向君懿凰。
君懿凰眼疾手快,脚下一踩,连人带椅向左转了一圈,刚好躲过那道毒掌。只见掌力打在君懿凰身后的石壁上,石壁登时破裂,被毒雾腐蚀,还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君懿凰摇着手中的团扇,道:“不愧是西疆独门武功——红雾掌。”
曾暮寒更加恼怒了,以迅雷之势连发五掌,君懿凰腾身而起,落在一边,只留下那张木椅承受曾暮寒的掌力。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之后,是死一样的寂静,君懿凰转过身向那木椅看去,只见椅子已经碎成了木柴,而里面的毒蛇虫物也都身首异处,有的碎成好几段,还在垂死挣扎。
君懿凰平静地说:“可惜呀,这得多少年的心血!”
曾暮寒深知自己武功远不如君懿凰,内心虽然愤恨,但也不得不与她平心静气的谈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