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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得过的最重的病,是想你

看到你骑着车英姿飒爽地出现在路口,我高兴得想要冲上去一把抱住你。路灯下,人来车往,我站在路口,不知道等待是漫长还是短暂,时间总是无动于衷地向前走。

你不在的时候,我从寺庙的后门走到城墙上。总觉得自己来过这里,可是我又不太确定。你还在上班,大家好像都在上班,我这个闲杂人,在这里晃晃荡荡,揣着莫可名状的心事,细数时间分分秒秒地流走。

碰见一个老头儿挨着城墙放风筝。他的鼻毛很长,眼镜片像啤酒瓶的瓶底。我坐在一旁看了一会儿,顺便向他讨教了放风筝的学问。后来我不知道自己逛到了哪里,反正是一条河,有好多人坐在河边钓鱼,岸边残荷绵延,让我意识到秋天真的深了。冷冬时节也许只隔着今天和明天。不过,此刻的太阳却很明媚,照在身上暖融融的,想打瞌睡。一个家伙已经连续收获了三条鱼,我站在一旁,也不免高兴了起来。

这里的饮料可真贵,是平常的两倍。饭和菜也是。时间还早,我就四处瞎逛。后来终于找到了以前去过的一个地方,才意识到我之前只逛了这里的五分之一都不到。这里真大。湖边有一条路,通向你住的地方。我从湖的一边走到另一边,朝那条路走去。天慢慢就暗下来了。好多地方在修路,人和车好像一刻也没有少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有点害怕嘈杂的地方,不过也没关系。我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钻进通往你住处的那条小路,路边是高大的白桦树,地上落满了宽大的树叶。

我站在路边,估摸着你大概还在忙忙碌碌,估摸着你大概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估摸着你大概骑行了一半的路程,估摸着你大概就要到了。直到你骑着车英姿飒爽地出现在路口,那一刻,我高兴得想要冲上去一把抱住你。我好熟悉你的样子。

我穿着有口袋的衣服,每次见到你,我或多或少都有些局促,不知道应该把手放在哪里。我在乎你就像在乎自己的声誉一样。每次来见你,想与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要反复思量,提前做准备。即便这样,还是会担心在你面前有损形象,或者惹你不开心。喜欢一个人,真的会卑微到尘埃里。

从聊城到梦城,距离不远。坐火车也许会稍快一些。开车也很方便。只要时间充裕,我还是喜欢坐汽车,看看沿途的景色,散漫地想着心事,我觉得很开心。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更别说得出什么像样的结论了。当汽车终于下了高速之后,我再一次来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它的拥堵的二桥,身裹灰尘的绿化树,处处都在施工的路面;它的傍山而建的房屋,高大的阔叶树林,古旧的城垣……我都乐于见到它们。我想,因为你,我对这个城市有了亲切的感觉。

离开这里,因为雾霾,只好坐高铁。你一早就有事。我终于上了车,心情糟糕,倚在车窗边,外面是浓厚的雾霾,连绿化树都看不到,我就盯着铁轨看,看久了觉得头晕恶心,只好闭上眼睛。然后发现邻座的人的衣服总是蹭到我,一时间觉得好烦,然后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发现是个年轻姑娘。自打与你认识之后,我就对美女不感冒了。眼睛压根儿就懒得搜索。你说我被你这只小妖精迷住了眼睛。我觉得你说的不全对。爱一个人太辛苦,我付出了全部的心力,沉浸在你的影子里,所以看不到别人了。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记得有首歌里这么唱来着。跟你在一起的时光,我怎么也快乐不起来,心里塞满了离别之伤。因为聚少离多,执手的幸福总被萦绕的离别之苦冲淡,明天才是分别时候,今晚就开始伤怀。我又体会到虚妄的感觉了,好像什么都抓不住,什么也不会拥有。每一次看着你消失在人群里,都能清晰地听到心碎的声音。我觉得值得我珍惜的东西不多,可以让我浪费的东西就更少了。好时光总是转瞬即逝,就像我未曾拥有过。

我年纪已经不小,可还是对很多东西都不太确定,唯一确定的就是我爱你。是你说的,爱应该说出来。也许,等到我们都老得不成样子了,我还牵着你的手,不忍心松开一刻。那时候,我也许就有资格说:你这辈子,最心疼你的人是我。我能等到那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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