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小主怎么样了？”
赵嬷嬷将睡熟了的小丫头背回了金丝阁，锤了锤老腰，笑道：“孩子大了，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嬷嬷都背不动喽。”
祺儿也跟着她笑。
赵嬷嬷轻轻拭去韫玉两腮未干的泪痕，小丫头在睡梦中还将脸在嬷嬷温暖的掌心上蹭了蹭，像只小奶猫。
“照顾好她，辛苦城主啦。”
赵嬷嬷捏捏祺儿的脸，将怀里热乎乎的烧鸡递给她。
“小馋猫，记得给小玉儿留些。”
“唔？小主不好这口。”
祺儿眼里放光地接过来，宝贝似的揣进兜里。
赵嬷嬷的深色衣裙也匿在了黑夜里，祺儿看着躺在床上睡得安详的韫玉，蓦然一笑，真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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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清州刺史大人来信了。”毋滥递给他一封黑色烫金的信封，封口处贴着清州特有的火药金箔，信上只寥寥几句，看罢他便将信纸放于烛火之上，待焚烧殆尽，毋滥方问：“主子，刺史大人是何态度……”
方旭依然捣着他手里的药钵子。
“他说多谢相助，决定将火药卖给咱们。”
“那太好了。”毋滥眉眼总算疏开了，这么些天他一直在准备火药交易，却无人愿意干这掉脑袋的买卖。
无论什么时代，私下倒卖军火可都是死罪，而清州这何刺史更为清廉，原本就最无可能与自己交易，但方旭神机妙算，算准了才给毋滥派了任务。
“好什么啊，死了那么多兄弟。”他将药钵里的白色粉状物倒入瓷瓶里，起身又往书架上拿了一个盒子。
“兄弟们为了主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方旭将盒子递给毋滥。“我不需要。记住，你们不是为我做事，是为天下。这些都是上好的金疮药，拿下去给兄弟们分一分。可别怪我这个做老大的没关心兄弟们啊。”
毋滥顿了顿，没敢接。
“拿着，这不是礼物，是命令。把身子养好了，可还有任务呢。”见方旭抱着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这才急忙接过来。
“谢主子。”素来清冷的脸上也有些动容。
“行了，礼部那边如何。”
“礼部余侍郎，想见您一面，约在南巷寨子楼。”
“那儿的楠木不错。”毋滥会意，行了个礼隐于黑暗之中。
毋滥走后，房内独剩方旭一人，已是三更。
外头可真冷啊，不晓得小玉儿那儿的棉被可暖和。
他想起给小姑娘的羞辱，心肝一阵阵地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