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了寝殿,偷偷摸摸地换上了好看的衣服,躲着那些侍女走出殿外,突然如姻冲出来,挡住了我:“公主!要去哪儿?”我挠挠头,“我要去……”我在阳城除了满春阁以外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了,别说叫出它的名字。“公主莫说要去满春阁?”我一怔,知我心者如姻也。我点点头,小声道:“你不要告诉父亲母亲,否则我要挨罚了!”如姻有些犹豫,我虽然这么说,我知道如姻是不会告诉父亲母亲的。
我赶紧逃开,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叹口气:“如姻,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如姻连忙转过身,笑道:“可是,那种地方……诶——”我拉着如姻跑,如姻很是规矩,根本就大跑不了。到了翻墙,我还要不断拉着如姻,如姻才能翻的过去。
一路来,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之前偷跑出来玩都是非常顺利。今日带了个如姻,虽然过程有些疲惫,但也算是多了个陪伴吧。
我想着阿慎已经到了,我张望瞅着他,看见了阿慎的身影。阿慎真的很高,站在人群之中很容易认得出来的。“慎哥哥!”我喊着。阿慎看见我也笑了,站在原地等着我。“我就知道你早就到了。”我说。阿慎看见了我旁边的如姻,问:“你还带了侍女?”如姻行了礼:“见过言公。”阿慎也点点头。
我道:“如姻与宫内侍女不太合得来,我看着她也无聊便把她也带了来。”阿慎望着满春阁,问:“这就是你要来的地方?”我道:“是……是啊,怎么了?”阿慎看着我:“那怎是女子该来的地方,你还未出阁,传出去多不好。”我道:“怎么会?里面的姑娘和我都很好的!三兄长常常带我来此地溜达。”
阿慎小声道:“临兄也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疑问,八卦道:“慎哥哥该不会没来过满春阁?”我嗤笑,阿慎顿时脸红了,没说话。如姻轻咳了两声,在我耳边道:“公主,言公可是正人君子,怎会来这种雾瘴之地。”
我才明白,阿慎一向很是守矩,以他的性子是不会来的。阿慎也咳了两声,支吾道:“下不为例,你们一女子……”我没有听阿慎说完,拉着她冲进满春阁。阿慎拿着折扇遮着眼睛,眼下腮边红彤彤。
阿慎害羞了。
满春阁里的姑娘们争争吵吵抢着阿慎,从未见过如此正点的男子。“公子第一次来呀?真是害羞呢~”妆娘调侃道。妆娘是阁里的妈妈,我不留情面的笑话他,“我家兄长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稚嫩的女子呢!”
阿慎听完脸更红了,转头瞧着我,我们相视一望,我似乎才反应过来……我结巴了:“妆娘子快快让开,我们要走了……”妆娘甩了甩丝帕,“呦!云儿护短来了!”妆娘笑着便离开了。
待妆娘离去,我赶紧走开了阿慎,自己先去玩了。其实是我也害羞了,不敢面对阿慎。
其实,阿慎也看过如此“稚嫩”的女子……
我也不知道我会说出这样的词语,让我与阿慎再次陷入尬尴之境。如姻跟上来,问:“公主方才怎么了?我瞧见言公和公主都害羞了。”
“那件事”还没有任何人知晓,包括父亲母亲,最亲近的临。除了我与阿慎……
我跑到二楼,才发现阿慎不知道去了何处,他应该能够应付得来那些阁楼里的姑娘。每次来这满春阁,我都是与临一同来。第一次来这,阁里的姑娘极为惊奇,我一皇家公主,竟进了这女子禁忌的地方。起初阁里的姑娘对我十分不满,但是相处之后她们便也对我恭恭敬敬。
我想了想,她们对我的不满,原是我的貌美,招惹了姑娘们的贵客。
如姻拉扯着我,不停地嘟囔:“公主,此地不可留啊……咱们还是走吧。”如姻那般小女人的模样,说实话,我有些烦。“只要你不说,父王母后不会知道。这个地方惊喜处处,我带你玩一番如何?”如姻低着头,不敢瞧那些衣不蔽体的姑娘们。她的眼神躲闪:“公主,言公还在等我们呢……”
我叹了口气,怎么说,如姻意思都是让我赶紧走,我点点她的额头,说:“阿慎自己还要玩呢,况且我刚才一不注意就把他给丢了……估计这会儿啊他是找不到了。”我耍着小心机,故作左右张望寻找阿慎。
转头,我瞧见如姻深呼吸,我便说:“如姻,我殿内的丫鬟们,就数你最懂我,我也最喜欢你。所以你跟着我,我也不会亏了你的。”说罢,我便拉着如姻向前跑。
二楼里,无非是那些达官显贵,风流公子们约姑娘的场所。临在满春阁里长年入住了一间屋子,是二楼最右边的那间。
坐北朝南,阳光参入。夏日里在那里喝茶饮酒最适合不过了。
如姻走一步便紧跟着我,生怕把我弄丢了一样。
那间房里女声嘈杂,我估摸着临就在那间房子没错了。我推开门,刚要喊声临,便停住了。
房间里女子很多,都是满春阁里有名的姑娘,不过那些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那位推搡着别人的华庸女人大口喷人,唾沫可飞千里,被推倒的柔弱女人依偎着桌子,不停用帕子擦着脸。
其余的,多是看戏的,或是帮着那华庸女人的。
我站在那里,轻咳了一声,那些女人才平静。
转眼看向我,华庸女人整理了自己的披衣,不屑地说道:“呦,我们昭云公主怎的大驾光临?公主瞧见了那般模样,可真是罪过!”
我明知她是咬牙切齿,字字戳心,可我就是不理会她。
我走向那位桌子旁的柔弱女子,搀扶着她,问:“你怎么了?”我故意看着那个华庸女人说道。
华庸女人瞪了一眼,走向一旁。“只不过身子弱,摔了一跤,根本就无大碍。”华庸女人说道。
我也看了一眼,转头对着柔弱女子大声说道:“这位美丽动人的漂亮小姐姐,我刚才是在问你,请问你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我故意将被问之人说的很大声,就是为了告诉那个看上去很不爽的讨厌女人我问的不是她!
柔弱女子甩甩手,微笑道:“多谢公主关心,我无大碍。”转眼,她看了眼华庸女人。
华庸女人瞬间急了,“你看我作甚!什么意思!”我上前一步,挡在柔弱女子身前,“就看了你一眼,你急什么?做贼心虚?”华庸女人冷笑了笑,说道:“心虚?我做的何方贼?用的着做贼心虚!”
我也跟着冷笑了笑,“哦?是嘛,当才发生了什么我都看见了。”
柔弱女子拉扯了一下我衣服,我将手被在背面一挥,表示你不用担心。
“我刚才就看见你和你身后的那些女子,欺负一个弱小多病的女子。你难道还有理嘛?”我道。
华庸女子又冷笑一声:“欺负?公主你可知事情真相?是琉璃那个小贱人勾引公子,手还不干净偷了我的东西,我这才教训她的!”
琉璃?就是我身后的女子嘛。
我微微向后看了一眼,只见琉璃摇摇头,继续拉扯我的衣角。
“那……你可有什么证据说琉璃那了你的东西?”我道。
其中一名小姑娘,带着面纱,上前一步:“是琉璃拿了妒丹姐的玉钗,证据就在琉璃的手上!”面纱姑娘指了指琉璃。
我又向后看了眼琉璃的手中,的确拿着一支玉钗,琉璃看着我摇头,我也并不信。“那又有什么证据说这只玉钗是……是妒丹的?”
妒丹抢过玉钗,但琉璃不给,终还是妒丹的力气太大,拿了去。“你做什么?”我问。妒丹拿着一支玉钗,放在空中,众人面前。“我们阁里的姑娘大多都知道,这只玉钗,明明是妆娘要给我的,可是这个贱人却偷了去!”
妆娘?给她的?
“你确定这是妆娘给你的?那我叫妆娘过来问问。”我假意要去叫人。
面纱女子开口,“就是妆娘给的,那天我们好几个姐妹都听见了,妆娘跟管事说要把这个玉钗给阁里最懂事的姑娘,那就是我们妒丹姐了!”
我突然恍然大悟。
所以说是这个身穿华丽,面上厚脂,行为做作的女人妒丹,听到了妆娘要把这支玉钗送人,便以为是要送给自己,反倒其实是送给琉璃的,所以妒丹嫉妒了,胡编乱造说是琉璃偷拿了她的东西。
“哦~所以只是听到了,而妆娘并没有确实的把它给你是吧!”我道。
妒丹慌了,我趁机将玉钗夺过来,递给琉璃。“自是妆娘还未把东西给你,那便不是你的,怎么到了别人的手里你就要说是偷呢!”我道。
妒丹眼红了。
“胡说!妆娘一定是……你这个贱人,勾引公子就算了,你还要抢我的东西!贱人!”我眼瞧着妒丹要伸手打琉璃,就挡在琉璃身前,刚要还手,一道折扇出现在我的眼前。
瞬间妒丹的手就被驳了回去,整个身子都站不稳了。
我一看,是阿慎。
“你怎么找到这的?”我问。阿慎淡淡的说了一句:“这儿热闹。”我笑了笑,转身对着琉璃。
“小姐姐,现在你拿着这支玉钗,不用怕,没事儿了!”我安慰道。只见琉璃眼神里闪烁着流水,嘴里微声的嘟囔着:“不是的。这是我的……不是送的,是我的……”我以为琉璃对妒丹错怪她的事还铭记在心,也没有继续问清楚:“是是,以后这就是你的了!”
琉璃突然抓住我,眼里的泪水流了下来,激动地说:“你知道……!”话没说完,琉璃停住,我看着琉璃。
琉璃本是盯着我,但不小心看到了我身后的阿慎,她顿时也不说话了,眼睛睁大了一倍,只盯着阿慎看。我也顺势看了一眼阿慎,没有多心。
“琉璃,怎么了?”我问。琉璃反应过来,低下头,之后摇头:“没事,多谢昭云公主,多谢……”琉璃看着阿慎:“多谢这位公子。”
阿慎也看着琉璃,没有说话,知道琉璃道谢后:“不客气,举手之劳。”
我和阿慎如姻离了满春阁准备回阳宫,路上我还一直叨叨着临又乱跑了。阿慎便责怪我:“明是你胡闹,阁里的闲事你还插手了?”我撅着嘴,闷闷不乐:“人家好女子被人欺负了,我就是不能袖手旁观嘛……”如姻为我辩解:“言公,公主打小就心善,您也是知道的。”
我撅着嘴,点点头。
阿慎无奈地摇头,突然问:“刚才那位女子叫什么名字?”我看了眼阿慎,“琉璃?”阿慎道:“嗯,便是她。”我又问:“怎么了?问她干什么。”阿慎解释道:“没事,就是感觉她有些奇怪。”
我笑笑,“原来是看上人家了?”阿慎怔住,点点我的额头:“胡说什么。”我笑笑:“那你打听她作甚。”
阿慎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再问。
“如姻,你先带公主回去,我有些事晚些回宫。”阿慎道。说罢,阿慎便转身走,我来不及抓住他,他就已经用轻功飞走了。
“阿——”我停住,“算了,如姻,我们先回去吧。”我道。
……
回到阳宫,我又是在殿内无聊了,让如姻给我抓几只蝈蝈儿回来,她一去,便是很久。
我正叹气,临进了我的殿内。
我瞥了他一眼,不搭理他。临坐在我身后的椅子上,悠闲的喝着茶水。我转过头又看了他一眼,还是不说话。其实我想问他,今日为何不在满春阁?他去了哪里?
“怎么?有事啊。”临问。
我摇摇头。
“有事就说嘛,看你那样子。”临道。
我转过身,站在临的身前,问:“你今天怎么不在满春阁?害得我还经历了一场恶战。”我翻了个白眼。临尴尬地笑笑:“啊~哈哈,我呢,这去的路上遇到了一位受伤的小姑娘,便救了她……等一下,你去了满春阁?”
我点点头,“嗯——”
他说他在路上“救”了一位小姑娘我到不信,他要是说他“抢劫”了一位小姑娘我到还信呢。
“你一个人去的?”临问我。
“不是啊,我带了如姻去,还有言慎。”我道。
临喝了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慎兄也去了?哎呀啊~他那个老古板没想到这么闷骚呢。”我用力地拍了下桌子,“你才闷骚呢,你看你那屋子里的都是什么女子啊!除了那个琉璃姐姐,那个什么妒丹的,简直了!”我又翻了个白眼。
临尬尴地笑笑:“今天她们又吵架了?”
又?不会吧,她们还吵过多少次啊。
我没有回答。
临仔细地看了我,说:“你今天有心事啊?”
我摇头。
临放下杯子,“肯定有心事,平常你不管在谁面前都是一口一个‘慎哥哥’叫的,怎么刚才直接叫全名了。”我坐在临身边,慢慢讲道:“那个琉璃到底是谁啊?”临看着我,问:“怎么问她啊?怎么你那个哥哥看上她了?”我一乍道:“怎么可能!慎哥哥不会喜欢那样的女人的。”
临笑笑,说:“她啊,是我四年前在郊外捡到的,资质不错,就把她送满春阁了。”我倒是好奇,明明平时临爱惜美人如命,怎么将琉璃送去满春阁,而不是纳入府邸?
“别打什么主意啊,我虽然喜欢美人,但是她已经名花有主了。况且去满春阁是她自己要求的。”临道。
我正想着琉璃的事情,临便打断我:“对了,我这有个东西,你等会儿去大哥的营里给他。”临拿出一个布条,里面还包裹着东西,看起来那东西还挺贵重。
过了很久,如姻收拾好东西,随着我上了阳城街,白日里的阳城街也是十分的热闹,只是会比夜市逊色些。
街上叫卖声喧哗,我一路瞅着,看着能不能找到些稀罕玩意儿。不巧,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我放下手中摊子上的折扇,悄悄的追了过去。
如姻在身后紧跟。
那一仔细瞧,不是阿慎吗?
我转头紧凑着如姻的脸,小声说:“你先把东西交给大兄长,我稍后就过去,快去吧!”如姻有点不敢接过的感觉,又有点推辞:“公主,我不知在什么地方……我没去过啊,您别跟着了,或许前面那人是坏人呢。”
我看了眼阿慎,还没走远,又转头对如姻说:“那人是慎哥哥啊,你看不出来吗?”如姻啊了一声,又看了一眼,说:“是有点像言公……不过言公在此地作何?从满春阁离去后不是有事先走了么?”“所以我想去跟着看看。”我拉着如姻的手,继续跟着。
阿慎走着走着停了下来,在一家茶馆的一旁,那边人还是很多的,我不知阿慎要做什么,竟连我都不告诉。
不久,从茶馆的另一旁走来以为女子,女子清素打扮,脸上还披着一张面纱,但大致看得出此女子的样貌。
瞬间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如姻在我耳旁小声道:“公主,那人像不像满春阁的琉璃姑娘?”说完,我又仔细看了那女子的举止,的确很像。“琉璃和慎哥哥认识?”我说道。
只见女子举止约束,左顾右盼,像是不敢让人发现一样。阿慎面对着她,讲着什么。之后,女子拿出一支玉钗,我顿时惊讶了,那玉钗如此熟悉。“还真是琉璃姑娘!”如姻在我耳旁说道,她也惊讶了。
可我并不记得阿慎认识别处的女子,从小阿慎就不爱与旁人接触,尤其是女子。
“琉璃和慎哥哥怎么会认识……”我正想着俩人的万种关系,正被一个从茶馆出来的壮汉碰了一下,如姻机灵的扶住我。壮汉又推了我一下,出口大骂:“小姑娘没长眼睛啊!”
我多想立刻捂住此人的嘴巴,生怕被阿慎和琉璃姑娘发现。我赶紧看了眼一旁的两人,还未发现,我也来不及将壮汉怼回去,便跑了。
我是顺着去大兄长的军营里跑的,也不知跑了多久,眼看大兄长的军营就快到了。
如姻拉着我,让我小心脚下。我问如姻:“你说慎哥哥和琉璃会是什么关系?他们偷偷摸摸的约在茶馆又干什么呢……”如姻摇摇头,说:“我也不知。琉璃姑娘一定和言公是清白关系吧,不然也不会约在人眼嘈杂的茶馆旁见面。”
我想的也是,但琉璃那个样子好像很怕叫什么人瞧见一般,总之,俩人只见一定有秘密。
如姻碰了一下我,“公主,大皇子的军营到了。”我抬头一看,还真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
军营的地点是在离情山的山脚下,那里可以说是非常的辽阔,足够装下十几万军队。军营气氛和谐,现在傍晚操练结束,都在一旁喝酒吃肉。
左侍卫瞧见我,拿着酒壶朝我过来,不远我就闻见了一股子酒气味,很是难为。
我不自觉的捂住了鼻子,看着左侍卫零封。“昭云公主?”零封看着我,瞪大眼睛。
“昂!”我点了点头。
零封猛地又喝了口酒,擦擦嘴角,之后大声呼叫着军营里的人。“大家快来啊,昭云公主来了!”
我拍了零封一下,不知零封竟然醉成这样,直接在地上翻了个跟头,再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竟然才发现手上的酒壶不见了。
我和如姻看着零封这般模样,都嗤笑起来。
“呵呵呵,公主怎么突然就来军营了……”一位醉汉跑了过来,随后后面有几个人都来了。
“我是来找你们的将领的。”我挥挥手,散散周围的酒气。
零封哦了一声,说:“胥大皇子不在这儿,好像是去后山打猎了。”零封指向后山。
我点点头,“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我问。零封摇摇头,跑到后面又喝起酒来。
人都散了,我找不到大兄长,本想着这就离去改日再来。如姻说道:“不然我们现在营里等等,或许大皇子马上就回来了。”
可是我不太想待在这乌烟之地,还有一群喝酒的汉子。我只好妥协,因为我不想在偷跑出来了。
大兄长的营帐里摆设简单,两个火炉,一台木桌子,一台木榻。虽然现在是春日,但是在离情山脚下温度很低,尤其是过了傍晚,十分明见。
我把那东西放在桌子上,看了下大兄长的营帐,随着卧倒在木榻上休息。如姻在木榻旁看着营帐外,外面十分热闹,也不知道大兄长何时回来。
“公主,您要吃些什么嘛?”如姻问。我想了想,军营里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东西,“你去帮我拿一盘花生,还有清水。”如姻走了出去。
我坐起来,翻弄了要给大兄长的那个东西。我把布条掀开,里面裹着的是一块圆形的硬物。看起来像极了石头,但仔细一瞧,材质是铜器,而且上面还有花纹。
圆形的形状,像手掌般大小。龙纹边角,中间是一个人,是位女子,身穿单薄丝体,手中还似乎捧着什么。眼神里充满了悲情,看向天边似的。
这东西真奇怪,我从来都没见过,也不像是我国有的东西。
“公主,吃的来了。”如姻端着一盘花生进来。我放下那块相似是石头的东西,吃起花生。“嗯?水呢?”我问。如姻支吾道:“那个叫零封的说军营里没有水只有酒,这盘花生也是我硬向他们要的……”
我听闻,立马扔下手中的花生,嘴里的也吐了出来。“呸呸呸!这么过分啊,好歹我是公主,他们。”我擦这嘴角:“太过分了……”
“呦,不好吃吗?”零封走了进来,笑着说道。我站起来,走到零封面前:“你们有点过分吧!没水给我就算了,还把吃剩下的拿给我?”零封一脸懵,“什,什么?”零封看向桌子上,“军营里的确没有水了,昨日不知道怎么的水都被污染了。至于这花生……”
我盯着零封,只见零封一脸无辜的样子:“这不是我干的呀,我不知道,一定是那群不长眼的东西!”我半信半疑的看着零封。
不巧,外面传来了问候声。
零封一下子退了半步,我往外一看,是大兄长回来了。
“零封!”一声粗糙厉声传来。
零封一下子变得乖巧了,手放在下面也不说话。大兄长走进营帐里,瞪了零封一眼:“如此没有规矩,我记得我说过任何人不准进我的营帐!”我顿时也哆嗦了一下,吓得不敢出口。
大兄长看着我,语气温和了下来:“云儿怎么来了?”我支吾了下,说着:“三兄长让我给你送个东西。”大兄长看向桌子,打发零封先出去。
我与大兄长,二兄长从小到大也没说过多少话,不知道怎么的,一见到大兄长就感到一丝丝的不自在,可能是因为大兄长与生俱来的威严吧。
待零封出去了,大兄长背对着我,想要对我说些什么,转过身向我走来:“云儿,天气严寒,临怎么还让你跑到这来了?还是要好好说说他......”我摇摇手,脑袋也开始跟着摇:“估计是临有事吧,况且我也想出来逛逛的,在皇宫里着实太无聊了!”大兄长叹了口气:“你出来父亲母亲不知道吧?你一个人不安全。”
我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听着大兄长唠叨。眼睛一撇,还是看向了那块奇怪的“石头”。“兄长,那是何物?”我指了指。大兄长头微微一扭,轻轻撇了一下,便道:“因为又是临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稀奇古玩,这小子胡闹惯了。”
我点点头,没有再问。一向大兄长老实憨厚,不会骗我的。
“啊,云儿,吃饭了吗?若是如此我向父亲夫人传书,让你今晚就住在军营里吧。”毕竟,现在天越来越晚了。
我顿时欣喜起来,若是不在皇宫,我便可让大兄长带我游山玩水,或者自行溜达。
“那劳烦兄长了,还要这么费心。”我道。大兄长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左肩:“诶,也是苦了你了。有些事情,还是早晚知道的好……”我听完,也是觉得奇怪,但我并没有问。
大兄长给我准备了一件很大的营帐,里面有三个火炉,足够暖和。夜越来越深,也许是因为白日里奔波劳累,我竟然早早的就睡去了。
睡梦里,我做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