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之海,孤寂之地。无可名状,不言其形。淡金之海,不融之冰。
穿过满天星斗,一只金眼在其中心闪耀,淡金漆黑,浑浊的沧海沉浮星光,那是被他摘落的灵魂符号。
一角冰山浮与淡金海上,消融的冰化作黑白之雾,黑白交织在冰山周围环绕,忽然,迷迭之雾聚集,又在下瞬间扩散,此刻身着黑袍的男人睁开金眼。
“已经过去多久了?”说着灵魂之语,金眼的男人望向星海,看着星海变动,思绪一转,玛哈德摇头道:“或许是我太过想念了。”话音刚落他又闭上眼,顷刻间迷迭之雾再次升起。
时间在此沉落,不知过去多久,玛哈德再次睁开金眼,看着星海之中的星座幻兽,过去的记忆在眼前展现。
每个夜幕都代表一种幻兽诞生,那是一段美好的生活,男孩的快乐是看着少女露出笑脸,少女的快乐是让男孩触碰,或是捏捏脸,或是揉揉脑袋。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玛哈德自语着,周围的群星变幻。
……
曾经一个邪心少年在暗无天日的虚无之中控制情绪,浏览历史或者在此轻语。
——淡金的海洋中没有一滴泪会是偶然,只因伤悲罢了。
黑发的少年被世界遗忘,只有一个光影与他夜夜相伴。
直到某天,灵魂有了人的形状。
灵魂符号闪耀,少女来到这里。
“安娜,欢迎你来到这里。”身着黑袍的男孩行走在漆黑之中,少女刚刚睁眼,少年已经牵过她的小手。
少女小脸微红,灵动的眸子偷偷看向少年,有趣的是刚好与少年对视。脚步不知为何停止,漆黑又不知为何照亮,那是一颗星辰,它在此闪耀。
两个孩子转过目光,金眼注视若有所思,表情一变,惊叹道:“嘿!安娜,这是你干的吗?”
“主人,这难道不是你干的吗?”碧眸眨了又眨,看着远处的星辰,眼中流露向往,少女自语道:“它真漂亮,如果它们能充满这片漆黑,那一定会很美吧。”
少女说着,全然没发现自己的想法已经说出口,而玛哈德在心中暗暗许下誓言:“总有一天,我要将这片漆黑点亮!”
碧眸圆圆,她在一旁看着少年许下诺言,连忙把小脸贴向少年,眨了眨眼,撒娇道:“主人,这里这么黑,我们来把他们点亮吧!”
一个诧异,玛哈德顿时意识到了问题,又看向在身旁微笑的少女,嘴角一扬揉了揉少女脑袋,温柔道:“安娜,那就让我们来把这里点亮吧。”
挥过手,一道流光不知从何而来,飘而转,流而动,流光在此聚集,温柔的声音响起:“好好看,我只演示一遍。”
话音刚落,玛哈德向飘转的流光一抓,瞬间流光在漆黑之中汇聚,圆团旋转,光芒缕缕,他道:“用灵魂符号控制,把这团飘离的灵魂变成你想要的模样。”
当飘转的流光在此汇聚,玛哈德看过少女一眼,凝聚的灵魂在下个瞬间扩散,光芒万丈,流若惊鸿。
当光耀散尽,一只五彩的蝴蝶展翅而飞。翩翩芊芊,它扇着翅膀划过,磷粉在漆黑之中微光,它的轨迹时高时低,磷粉也是一样。
这时,少年又缓缓开口:“最后,用你最强烈的感情为其塑型。”说着就捏了捏少女的脸蛋,男孩张开嘴,一字一句道:“听懂了吗?”
圆圆的碧眸泪光点点,少女抿了抿嘴,道:“安娜学会了,主人。”
金眼看着眼前快要哭泣的少女,一只小手松开另一只小手揉揉脑袋,当少女带着甜蜜靠在少年怀中,玛哈德注视安娜,一个念头如此强烈。
挥过衣袖,玛哈德温柔道:“安娜,从现在开始,让我们来点亮这片黑暗吧!”
少女抬起脑袋,点了点头,碧眸与金眼相视,微微一笑,乖巧道:“主人说什么,安娜就去做什么。”
深邃的金眼望向漆黑,他道:“那就让我们开始吧。”
澄澈的碧眸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她应道:“嗯呐!”
金发黑发,两人相背悬浮在漆黑之中,双手同时抬起,一手招魂,一手塑型。
少年轻声道:“安娜,今天我们先定出世界框架,以我的灵魂之眼为中心,在周围创造星座,星座的运行轨迹则模仿基础球型法阵中的魔粒流向。”
“嗯呐!”碧眸一眨,道:“主人安娜懂了!以后我们再在球型法阵周围创造,一重、二重、三重……”少女说着便开始扳起手指。
“真聪明!”话语之间少年抬起手,道:“既然我先前创造了银光凤蝶,那现在我来创造它们栖身的家园吧!”
小手一抓,光团在飘转,玛哈德道:“安娜将你飘离的灵魂跟我的灵魂相融。”
少女挥过手,一黑一白的灵魂在此相融。
金眼道出深邃,少年严肃道:“打开你的灵魂,跟随我的掌控。你只要按照我的控制做出另一半就好!”话语之间,光团伸出根系,“跟上我的动作!”
“嗯呐!”少女一个反应,连忙控制光团伸出根系。
“我要控制它与你的根系交融,你也要控制根系与我的根系交融!”话音刚落,流光交汇。
感受到灵魂的根须入侵,安娜小脸骤然扑红,吐气道:“主人的攻势很强烈呢!”
玛哈德金眼一撇,碧眸一个闪躲,少女连忙控制根系与其交缠。
当黑白灵魂交融,两者不断交缠,直到你中有我,在两者缠绵的瞬间,金眼一凝,玛哈德急促道:“就是现在,生长!”
穿过灵魂之眼,交缠的根须蔓延,一个瞬息,庞大的根系向着下方扩散。
于此同时灵魂之树生长。黑白嫩稍探出又在下一刻他们交缠一起,交缠的瞬间,嫩稍化作枝干,随着生长,黑白交织的灵魂开始左右蔓延。
当枝干在此交错,星云瞬间起伏,叶片、花朵色彩各异的群星照亮漆黑。星辰骤染,星火忽燃。
相依的两人在此注视,漆黑之中一棵双生之树如此闪耀,安娜眼中闪过灵动之光,挥过手,一株一丛,星火之林在周围环绕,转过一圈,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疑惑道:“主人我们这样创造的根本不是球型法阵呀?”
“不。”玛哈德挥过衣袖,温柔道:“用灵魂去观察,你会发现它们的秘密。”
少女闭上眼,双生之树变了模样,无数的星辰环绕灵魂之眼,花蕾、叶脉、枝干、根系已经不是,那是星座、星云、星河、星海,五光十色,烟波浩渺。
这时,五彩的蝴蝶带着流光而来,凤翅扇动,星座连缀。它扇过翅膀靠近双生之树,突然它又收起凤翅滑翔,一个停顿又缓缓飞舞,流光在空中相连。
安娜一愣,看着凤蝶的流光连成古老文字——生日快乐。
此刻她知晓了一切——今夜的一切偶然都只是男孩的布局,碧眸一睁,少女嘟了嘟嘴,愤愤道:“主人——你又在掌控安娜的情感。”
男孩看向少女,一只小手捏过她的小脸,金眼之中带着温柔,嘴角微扬,玛哈德道:“你不喜欢吗?”
小脸扑红,一瞬间灵魂已经一片苍白,光影虚幻,少女再次消失,只留有话语在此飘转:“主人大坏蛋!安娜最喜欢主人了!”
金眼从空荡的怀中移向双生之树,忽然,双生之树周围环绕的树丛黯淡,思绪一转,玛哈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摇了摇头,轻声自语,道:“看起来我的灵魂已经离不开你了,安娜。”
……
群星告诉男人答案,黑袍男人轻声低语:“过去的我……”
当这里安静,一个声音回应:“未来的我……”漆黑的灵魂这样说道。
金眼一凝,眸子一眯,他沉声道:“你是谁?”
漆黑的灵魂发笑,他道:“看看你这无能的模样,连你最爱的人掌控不了,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
“我从来都只是我,你究竟是谁!”玛哈德说着,一声喝道:“裁决之剑!”
漆黑的灵魂狂笑,化作缥缈出现在玛哈德背后,他道:“裁决之剑,你能裁决自己吗?”
金剑挥过,却是无锋。
漆黑的灵魂没有躲闪,金眼与金眼对视,他道:“在裁决之时,你为何不想想我为什么会出现。”
金眼凝视黑袍之人,他笑道:“我掌控了安娜四个转移又三个转子,她从没离开过我,是你的无能让她离开了你!”
“用恶魔的语言蛊惑?还是用情感让她屈服?”一对金眼与其针锋相对,黑袍男人道:“用错误的方法得到正确的结果,这就是你的方法?”
“是啊!这就是我的做法,将她掌控,让她服从,至少我不用去忍受孤独。”漆黑的灵魂化作人影,挥过手,喝道:“裁决之剑!”
一柄金剑在手,漆黑的灵魂再次狂笑,“看看你的正义,我的罪恶能够让我掌控,你握着这柄剑能做什么?”
“一天一天忍受孤独?一天一天欺骗自己?见不到安娜,你又能做什么?”锐利的剑指向男人,金眼的少年一剑砍过,“别开玩笑了!你这个连她都守护不了的无能之徒!”
黑袍男人挥剑迎击,只是招架就已足够艰难,少年进,男人退,铿锵之音阵阵,一个间隙,金眼少年一脚侧踢,黑袍男人摔倒在地。
剑锋指向,黑袍少年金眼凝视,“承认自己的错误吧!掌握在手上的灵魂,那才是真心。”话语之间,金剑一闪,男人脸上划过一道血痕。
一剑过后,漆黑的灵魂在此消散,黑袍男人伸手轻触,眸中闪过微光,他自语道:“掌握在手中的灵魂,那才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