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水月轻涟漪,水光清艳明晰雨。濛水纱织洙光簇,沉索水铸静心庭。
湖光空濛,赤裸的绝色之人紧紧拥着某人,而祂抬着纤臂轻轻抚着她的背脊。
落泪悄悄,淡蓝的纤手停驻,玛哈德低声道:“月,你做的已经很好,比我要好。”
“我只能在这里聆听灵魂哭泣,而你已经在拯救千万生命。”一声轻语落下,祂微笑道:“活着就有希望,有希望就能开花。”
“我想,你见过的。”一声轻语和蔼,祂轻吟道:“在那春花烂漫之际,鲜花漫山遍野都是。”
一语落下,身前的某人又开始颤动落泪,而玛哈德又开始轻拍她的脊背,轻声道:“瞧啊,月,你是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事呐。”
“可他们并不快乐。”一声轻语低沉,淡蓝的泪从祂脸庞滑落融入水中,而玛哈德依然是微笑的模样。
祂低过头凑到她的耳边,轻语道:“月啊,生命不仅只有快乐,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就像播撒的种子,不经历生根的痛又怎么见到光明。又像卵生的鸟雀,不经历破壳之苦又怎么翱翔天空。”
“心是复杂的,生命是多彩的。他们是有心才向你祈祷的。”一语轻念,淡蓝的身姿不再颤抖,而那轻抚的纤手也悄然止动。
绝色之人从祂怀中抬头,暗黑的眼眸交视,她轻抿红唇,轻声问道一句:“那我该怎么做?”
“嗯——”看着身前求知的眼眸,祂发出一声轻吟,沉思道:“让我想想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一语一念,祂眨过眼道:“那就这样来说吧。”
“过多的苦涩会显得甘雨清澈,过多的快乐会显得泪水清明。”一声轻语未落,祂轻手抚过她的额头,抬起头,展手遥指,道:
“月,你看那片星河,它们为什么要照亮黑夜呢?”
“再看这片黑夜,它落尽之后为什么总是明呢?”
一语落下,暗黑的眼眸回转,祂微笑轻吟,再是挥手道:“你再看这片天地,祂们为什么会有晴明阴雨和春夏秋冬呢?”
“还有人呐,他们为什么会有悲欢离合?”
“月儿,又为什么会有阴晴圆缺?”一声轻吟落语,淡蓝的纤手轻轻抚过美人柔软的脸庞。
深深,暗黑的眼眸眨动,月轻吟道:“因为我们能够感受。”
“没错!”一声急语狂澜,玛哈德挥手豪迈:“正因为我们能够感同身受,所以才有了这片天地。”
“因为每个人都是奇迹,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世纪。”
“那么月啊,你该怎么做呢?”一声和蔼的笑语落下,暗黑的目光坚定,她轻吟道:“我该让更多的人拥有希望!”
“嗯——”玛哈德满意微笑,轻手揉过她的脑袋,温柔道:“月,现在,你能代替我行走世间了,跟尤利斯一起,为这个世界带去希望的花蕾吧。”
“嗯。”绝色的美人轻轻点过头,玛哈德轻轻展开手掌,遥指道:“去吧。”
话音落下,赤裸的绝色之人转身偏游,向着湖畔游去又豁然驻足,她回头道:“那你怎么办,你就一直待在这吗?”
一语落下,残肢的绝色之人微笑着低下头,暗黑的眼眸缓露锋芒,祂看着身下的暗影界,和蔼道:“是啊,那该怎么办呢?”
“当然是去拿回我自己的东西呐。”一句低语颤抖,祂就此挥过手,暗黑的丝弦涌动,暗黑的双踵与左臂契合断肢生成,接连祂一手抓过黑漆的锁链,暗黑之火瞬间席卷。
“月,你去吧,我已经被你叫醒,就不会再睡着了。”一语落下,黑漆的锁链熔断,化作暗黑的血液开始西面八方向祂汇聚,一点接连一点,那是祂的力量在不断涌回。
赤裸的绝色之人转身就向湖畔涌回,身后传来一句沙哑又满足的声音。
“我的母亲啊,您的爱是这样伟大,可又让我这样憎恨。”
“我知晓您的锁链是连接我肚脐的脐带,可却要我受尽穿心之痛。”
“我知晓您的黑手是操控我命运的爱抚,可却让我做尽哀伤之梦。”
“我知晓您的魔眼是观察我成长的注视,可却看我历经千击之苦。”
“如今我已经懂得,已经懂得……”
一声轻语道尽万千悲哀,暗黑的眼眸一睁,暗黑的锁链尽数崩断,祂挥过暗黑的手掌,优雅的黑漆裘衣着上身姿。
撑着手缓缓站起,只传道一句无声的叹息,暗黑的眼眸开始扫视狼藉的湖底,闭上眼微微摇头,一只魔眼在祂背后睁开,再是缓缓掩和。
暗黑的眼眸睁开,玛哈德展开淡蓝的手掌轻挥,向前走过一步,黑漆的念语悲伤传递:
“无法逃离的血脉是我无法逃离的背叛。我不奢求,不追逐已经成为习惯。这是我被你们抹杀的自我与悲哀啊。”
一语落下,玛哈德回转过身,暗黑的眼眸注视自己刚站立的地方,祂又微笑着挥过手道:“人们总是学会爬行再学会走路,走的路多了就会忘记爬行的感觉。”
红唇微笑,祂挥手暗黑走进暗影世界,一声轻语笑道:“而我这般人却是颠倒。”
“可笑的是,很有必要。”
……
黎夜明珠,云曲浓青。月影星晴,光洙空濛。
晨蒙,水清。
赤裸的绝色之人倚着岸边刚探出身,那身着残破黑袍的赤发男人站在湖畔旁递过来叠整齐的黑袍。
一只纤手接过,尤利斯转身就走,背对着美人,他轻声问道:“月,你把黑皇的手臂送回去了吗?”
“嗯。”一声轻吟,绝色之人迈步走出源湖,随身套上黑袍,她笑盈盈的道:“玛哈德已经醒了。”
“黑皇醒了?祂跟你说了什么?”听闻衣服穿套,尤利斯眨过眼,一声轻语接连。
“祂要我代祂行走世间,给受难的人们带去希望之种。”一声轻语落下,月依身在他背后紧抱,她道:“嗯,祂还让我们两个一起去的。”
一语轻吟,尤利斯若有所思,随之又问道:“我们走了,那黑皇呢?”
“祂要去找回自己的身体。”一声轻语落下,赤发男人无声微笑再无声闭上眼,黑红的眼眸缓睁,他一转温柔道:“那好。我会保护好你的,月。”说着,一只大手将她的纤手覆盖。
感受那手心的温暖,绝色之人微笑依身倚靠他的后背,柔美的她发出一声轻语:“那可要好好保护我呐,尤利斯。”
语落即是无音,唯有晨雾散去,湖面平静。一行人影展空而起,向远风行。
“我们要去哪,月?”风行与空,赤发男人这样问道。
绝色之人回眸笑道:“妖精森林。那里有一个深深信仰祂的灵魂正在变得强大。”
“是吗?”一声心念轻语,尤利斯笑道:“月,那是我最不愿意去的地方。”
“是因为星亦吗?”一声轻语笑问,空气安静。
凝固的脸止不住笑容,尤利斯挑了挑眉,随意摆道:“不!不单是我,海族、炎族、五灵乃至恶魔都不愿意去那。”
“妖精之塔,塔下多国,地下城,兽人领主。”一声轻语未落,尤利斯展手道:“我听莱斯讲吧,由于赛安无法统治妖精森林,于是他选择让森林里的兽人野蛮生长,以此来保护他的领地不受别的种族侵略,为的是等到一个兽王诞生。”
“而后由奥术塔去供给那位兽王,由此形成制约的局势。”
“这是一举四得的策略,只是他远低估了那些被解开枷锁的魔人,起初几个新任的兽王都活不过两个转移,这就像是诅咒笼罩着森林,于是再也没有兽王出现只剩女皇。”
“到现在,森林的层次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了。我跟莱斯都觉得妖精森林这种环境下已经很难诞生出兽王了。”
一声轻语落下,尤利斯沉声道:“像你所想,要真有一个人能生于始末,临危授命,那样的野心与魄力,也绝对不是赛安那家伙能够制约的。”
“而现在,这里的各个方面都已经联系太深,跟别的地域格格不入。”说罢,他接连道:“而别的领域也乐于看到森林内部纷争,毕竟魔粒衰退,他们也有着自己的困难。”
一语落下,绝色之人一眨眼,她微笑道:“尤利斯,那我们不就更应该去那里了吗?”
一语落下,尤利斯豁然微笑,感慨道:“是啊,那我们就更应该去了。”扬眉一动,赤发男人摇头微笑,纵身转舞长空,他回首道:“走吧,让我去看看是谁在信仰你。”
暗黑的眼眸眨巴,看着那赤发男人忧郁的神情,月噗嗤笑出声,她笑宛若银铃摇连,轻吟诺风。
……
黑阁银花,壁灯微粼,奥术的光幕层层叠影,黑白装扮的金发少女浮坐奥术之椅。
碧眸一动,抬头看向光屏,几行奥术文字在她眼中流动,一眨眼,金发少女挥手光子离去。
“玛娜,魔潮要来了。”一声轻吟低语传递。
空荡的大厅睁开一对暗紫的眼瞳,紫眼之中尽显淡然,玛娜道:“艾希,去召集魔人们吧,在玛哈德回到现世之前,我们必须得到卡欧塔西兹!”
“哦——”一声低语落寞,一对碧眸淡然,艾希缓缓低下头,转过身迈着小短腿开始走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