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要是想了解我的话可以直接问我啊,哪儿用得着打听我?”柳言照例说了句题外话。
“访琴来柳府的时间其实并不算长,大约…在两年前,而且以前那些来刺杀我的那些人,我也是问都不问就让人处理了,根本就没问过他们是什么组织派来的,她会有这种反应,其实也挺正常的吧?”
“若是这样自然是正常的,而奇怪的就是她还说了一句话——‘曾经有弥茶的人来刺杀过家主,但是自从家主和他们建立起合作关系后,弥茶就没有再派人来过了’。那么柳家主,是访琴瞒了我什么,还是你瞒了我什么?”
夜芓衣身子坐得笔直,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眼睛直视着柳言。
柳言必须承认自己被镇了一下,虽然夜芓衣的动作看起来十分随意,但就是有那么一瞬间就感觉自己像是在大堂接受县衙审问的犯人。
夜芓衣在女子当中算是要高一点的,和柳言站在一起却才堪堪到他的肩膀,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可以在气势上碾压柳言。
毕竟,单论气势,柳言即便有常遭遇杀手、刺客的经验,也无法和身为杀手本身的夜芓衣相比。
对于夜芓衣来说,这其实并不是一件小事。
首先,弥茶和万灵成对立形式,其次,她个人也曾在有意无意间得罪过弥茶成员。那么,如果真的有人把自己受伤的消息放了出去,那么弥茶派人来是肯定的。
凭自己现在这幅半好不好的身体状态,若是来的人是在平时能和自己打成平手或者是略低于自己的,那么她对付起来都会觉得吃力,甚至是一个搞不好就有可能玩完。
而现在,她以柳言师傅的身份住在柳府并在柳府养伤,对于柳府的安全问题自然要上心。
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就在于——访琴究竟是不是在说谎?
有三种情况。
第一种:访琴确实没有说谎,柳言同弥茶确实存在着合作关系,那么以她和弥茶以前的恶劣交往,是万万不能继续留在柳府的。
但是这个情况有个问题:访琴为什么要告诉她?难道不应该瞒着自己等着弥茶派个能解决自己的过来把自己解决了吗?
第二种:与第一种相反,如果柳言是真的不知道弥茶更没有和弥茶合作,这只是访琴故意说的用个谎,那么,她这样做……她图什么呢?难不成她对柳言芳心暗许看不得柳言身边有其他女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夜芓衣强硬地把这个恶俗的可能甩出了脑海。
都怪小师妹的那些话本,思考个问题都不能好好思考了。
第三种,也是可能性最小的一种。
柳言不清楚道上的事,那么有没有可能是他不知道自己合作的对象其实是弥茶。
但是,这可能吗?堂堂一家之主连自己的合作对象是谁都不知道!?
最重要的是,连柳言这个家主都不知道,访琴一个侍女,她是凭借什么知道的?——这个问题一旦细想下去那就真的是细思极恐了。
柳言也不愧是当家主的,被夜芓衣身上散发出的夹带着杀意的气势镇了一下后又迅速的调节过来。
他道:“芓衣,我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关于这点我可以以性命起誓。”
“……我有个妹妹,她在很早之前就离开了我,你和她很像,是真的很像。所以拜托,哪怕是暂时凭借这个原因,相信我不会伤害你,好吗?”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说这番话的时候,柳言的眼睛也是直视着夜芓衣,眼神真挚到让夜芓衣怀疑下一秒他的眼泪就会流出来。
夜芓衣没有妹妹,但是她有师妹。曾经有一个师妹走丢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她不管做什么都魂不守舍的,找回来了之后她甚至一度想把自己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师妹给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