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孤狼想做什么事情基本上不用朝上面报备,想做什么就去做了。
而其他人,除了固定的假期以外,想额外地休个假旅个游都得提前两个月申请,还不一定给你批准。
每每看到孤狼那刚刚好达标的业绩,老鬼总是会先长叹一口气,然后……没了下文——当亲闺女儿养的,舍不得骂。
将“替身”一事想开了并且说出自己烦心事的夜芓衣觉得自己一身轻松。
一放松下来竟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了。
说回柳府就是回去无聊发呆,还要防着访琴,说在外面逛又不知道该逛些什么。
夜芓衣有点儿后悔把暗影打发走帮自己查人了,留下来好歹能和自己拌个嘴。
左右闲来无事,夜芓衣就想着干脆留在医馆给柳言打打下手帮帮小忙好了。
让夜芓衣没想到是柳言居然没有嫌弃自己不精通医理可能会给他添乱,欣然地接受了。
经历过被队里医师嫌弃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夜芓衣此时很想拍着桌子对自己队友说一句:“你瞧瞧人家!”
但由于真的没什么可帮的和能帮的,夜芓衣只好去医馆后面和一些学童一起切药材。
柳言点点头,表示没意见,然后站起身,将之前夜芓衣进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随手就关上了的窗户重新推开,对那些学童打了声招呼。
夜芓衣本来是想就着那扇打开了的窗户直接翻到后面去,但碍于穿着襦裙不方便做出翻窗这种不太雅的动作,夜芓衣还是选择了老老实实地走门。
柳言为了请假而让访琴对夜芓衣说的医馆人多还真是不含半点假话成分。
出门拐后面的时候夜芓衣大致扫了一眼,患者真的是有够多的,整个医馆内人来人往。
但让夜芓衣觉得奇怪的是,堵在柳言隔间门口等着进去看诊的,女子为什么这么多?
各姿各态的女子在柳言隔间的门口排起了长队,有些等得无聊竟是互相聊起了家常,只有少数一些男子掺在其中。
隔着几尺的距离夜芓衣都能感受到那些男子不可明说的尴尬。
其它隔间相对而言,患者就少得可怜了。
大部分的隔间门口就等着四五个人,小部分的隔间门口是没有人等着的,来人了就可以直接进去,都不需要排队。
怎么着?柳言的隔间要香点儿啊?
下午酉时
柳言看了近一天的诊,好不容易把那些(因为一些小伤小病就觉得自己得绝症了的姑娘和其它)患者给看完了。
午膳都差点没用
,还是药童们去找的夜芓衣,夜芓衣逼着他去用的午膳。
柳言顶着一双有些发酸发涨的眼睛坐在回柳府的马车上。
同在马车上的夜芓衣把一杯刚泡好的茶递给正在闭眼休息的柳言:“还好吧?”
“嗯,还活着。”柳言艰难地睁开了眼,以一种刚睡醒的状态接过夜芓衣递过来的那杯茶。“你呢,切了这么久的药材,累吗?”
“我也还好。”比切人轻松。
夜芓衣着手也给自己泡了一杯。
“那些学童呢?没刁难你吧?”
“没有,挺热情的。”
柳言:那可不,整个医馆全是大老爷们儿。
这倒不是医馆不愿意收女学童,相反,医馆迫切的需要一批女医师,这样才好把男女患者分开,避免医患之间因性别而尴尬。
但很少有女子来医馆报名学医。
大部分是因为家里人不同意。
有的家里是觉得女儿嘛,学会琴棋书画或者是找个安安稳稳的工作,将来找个如意郎君嫁了便是,用不着学医。有的家里则是觉得女子青春年华本来就短,学医又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耗不起。
就算有女子来报名学医了,也会因为不怎么能吃苦坚持不下去而放弃了。
所以,目前在医馆里工作的,依旧都是男人。
温茶入喉,柳言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