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久瞥了一眼愣在门口的柳言,继续说,“早点说开,对你们都好。”
柳言笑着叹了一口气,摆摆手,道:“我当然知道,但以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合想起来。”
自然是随便找的说辞。
“我会找机会和她说的。”说完,留给顾长久一个看着就很沧桑的背影,走了。
待柳言走远后,洛云溪对叹气的顾长久问道:“顾兄,到底什么情况?方才我提及若衣表妹的时候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你不知道?”
洛云溪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顾长久“啧”了一声,开启了说书模式。
“这件事情非要说的话,得从十年前说起了,当时……”
樱落月的房间
“怎么样?”夜芓衣看着喝完药后状态依旧不算好的樱落月,问道。
“嘶,苦,还疼。”樱落月一边把药碗递出去一边揉着肚子,准确来说是肝。
半年前樱落月中燎焱火毒的时候,带毒的暗器是刺入了她的肝脏,内脏受损本就不易恢复,这次受伤不仅把已经快清完的毒素再次激了出来,隔着大半年的还把旧伤给整复发了。
“活该,正好给你长记性。”
“呵,得了吧,你身上不也有伤。全万灵最没资格提长记性的人就是你。”
柳言看着这两姑娘的互怼,十分上道的没说话,并把药碗拿出好给俩姑娘腾聊天的空间。
刚让小厮把药碗拿回厨房,夜芓衣就跟着出来了。
“无常说这药喝着犯困,睡了。”夜芓衣道。
“这药有安神的作用,犯困是很正常的,话说,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问。”
柳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月姑娘的眼睛,为什么会是红色的?”
“…这个啊,”夜芓衣挠了挠头,“无常的眼睛本来也不是这样的。这不是她中了燎焱嘛,治疗的时候用了挺多种药的,师父说是药物作用导致了她的眼睛颜色发生了改变,但具体是哪种药的缘故就不知道了。”
“原来如此。”
“然后了?你不是只想和我聊这个吧?”夜芓衣直视着柳言,一如在医馆时的眼神,“从刚才拿药过来的时候你就一直欲言又止的,到底想说什么?”
孤狼观察人的能力一向是很可以的。
柳言张了张嘴,似乎并不想说,但到底还是开了口。
“我是想和你说……”关于阿若的事。
话到嘴边却又改口“你的药还要等一会儿才能煎好,等煎好了我让人给你送来。”
“我也有?!就这个你犹豫半天?”
“是新添的药,你的伤口一直没有彻底愈合,还总是动不动就开裂,我怀疑你那天晚上中的毒里加了组织伤口结痂的东西。这个药方我改过了,应该会比之前的更有用些。有点苦,怕你不喝。”
俨然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夜芓衣没有说话,但柳言比她说话了还有紧张,又忙说道
“接下来这几天月姑娘就先住在这儿吧,正好也可以调养一番,小溪既然把她带到我这来了,我身为医师,自然没有放着病人不管的道理。”
夜芓衣当然觉得这样不妥,但樱落月身上的伤又确实不能拖,只好道一声谢。
想了一下,夜芓衣问道:“洛云溪现在在哪儿?”
“刚给他换了药,现在在我的房间,怎么了?”
“当然是去问问他遇袭的事。”
洛云溪对于自己没能照顾好樱落月让她受了伤这一事十分内疚,在看到夜芓衣之后又再次道了一声歉,并询问樱落月是否无恙。
柳言:……我说的话就这么没有可信度吗?
“没什么大事,已经睡着了,而且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闻此,洛云溪整个人都耷拉下来了,像是某种被伤害了的犬科动物。
这个反应柳言太熟悉了,小时候的洛云溪只有一愧疚就会这样。
夜芓衣这样的洛云溪,内心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