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郑少辰给杨文锦端来一杯水,这里是军师宿舍,郑少辰自然是东道主,“你想让我当你们的婚礼司仪?”“对啊,”杨文锦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有什么问题吗?”“有,而且问题很大。”郑少辰坐在桌子对面,“我对婚礼习俗一无所知,口头表达能力也不行。我怎么看都当不了这个司仪。”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杨文锦摆了摆手,“都是自己人,搞砸了大不了再来。反正我妈不来,她跟她那帮好友旅游去了。”“我不是那个意思,”郑少辰耸了耸肩,“是.......算了,说吧,几点开始?在哪儿?”“就在R市的那个教堂,”杨文锦笑了,“不止我们两个,还有赵指挥,这次是集体婚礼。”
“哦......那看来我要准备点了。”郑少辰挑起了眉毛,“再过几天天是咱们镇守府的开放日,你注意一下,先确定好路线。我去找能不能找找其它人的光辉拉菲什么的分散一下压力,不然全都是冲着贝法来的。”
“就你鬼点子多。”杨文锦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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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再来一遍.......兔耳松了。”黑衣人上前扶了扶面前“拉菲”的兔耳,“这就对了嘛,再来。就念台词。”“本森级驱逐舰拉菲听候您的吩咐……指挥官,这个耳朵不是真的,请不要再盯着看了……怎么样?指挥?”“拉菲”念完台词,另一个英气十足的女声从她嘴里说了出来。
“还行,混过海关检查就行。”指挥笑了笑,“反正肯定是混不过郑少辰那关,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你被他发现。”“可是指挥,你确定这样他就会回来吗?”那个人疑惑地问道。“不知道,但是也许能让他知道我们在找他。”指挥叹了口气,“哎,我说那边的,别哭了!吵死了!”
远处一扇铁门里的哭声顿时减弱了许多。
“去吧,这两天应该正是各个舰娘赶到应付开放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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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你好.......谢谢来这里帮忙。”杨文锦站在港口,一面招待赶来的各位舰娘,一面报给郑少辰来人的名字,两人前前后后忙了两天,终于把陆陆续续赶到的舰娘安顿好了。自从镜面海域一战后,杨文锦跟很多指挥官都有了很好的关系,这次很多指挥官也亲自带着自己的舰娘赶来了。
“现在来的有十位,”郑少辰拿起了自己的记事本,“独角兽,光辉,提尔比茨,青花鱼,标枪,Z23,爱宕,长门,俾斯麦.....还有,拉菲。”“怎么了?为什么顿一下?”杨文锦注意到了郑少辰的犹豫。“你觉不觉得,那个拉菲怪怪的?”郑少辰皱了皱眉头,“真奇怪,我总感觉,那个拉菲看我的眼神,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你之前见过她?”“不可能,我之前怎么可能见过她?”郑少辰的眉头紧锁,努力回忆到底在哪里见过,但每次感觉快要想起时,似乎被某种力量阻断自己的思考,“该死,这段记忆被我封存了。我自己没办法打开它。”
“先不管那么多了,开放日虽然只有一天,但还要好好干。”杨文锦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开放日,说成舰娘展览还差不多。”郑少辰哼了一声,“贝法,光辉,咖啡厅交给你们了;标枪,Z23,演习场那边靠你们了;青花鱼,独角兽,你们俩可别让大门口堵上。剩下的人各自坚守岗位,赵指挥带队让游客别进入办公区和宿舍区,杨文锦守住广播站,小张负责维持秩序和应急疏散,记得给明石戴上帽子。就这么定了,行动!”
“那你呢?”“我?我还有事要做,”郑少辰戴上了自己制服后面的兜帽,帽檐刚好遮住他的眼睛,“你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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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应该就是这里了。”拉菲爬上天台,已经入了夜,白天累的精疲力竭的各位,很快就沉入了梦乡,这里地形开阔,很适合开展通讯。还没来得及开始,背后的影子里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别忙活了,我放了信号干扰器,你不可能找得到信号的。”
“你根本就不是拉菲,对吗?”郑少辰摘下自己的兜帽,“我跟踪你一天了,你演的真好。”“怎么可能呢?”拉菲打了个哈欠,“拉菲怎么可能是假的呢?”“是吗?是真是假一试便知。”郑少辰哈哈一笑,挥拳就上。拉菲急忙架拳抵抗,但动作明显比郑少辰迟钝很多。
还没过几招,郑少辰一个扫堂腿,结束了战斗:“所罗门的战神,就这种水准?别藏了,我认得你,你的格斗术是我在军师联盟教你的吧?陈雨缨。”
“拉菲”笑了,站起身,伸手拽了下兔耳,顿时,一套伪装都被她扯了下来,一头紫色长发披散下来。陈雨缨简单一扎,在肩膀处松了下扣子,一身外面的伪装衣物也掉了下来,露出里面精干的工装:“指挥说了瞒不过你,还真是。”
“军师联盟果然还在。”郑少辰微微一笑,举起了黑刀,“大老远的来找我一个叛徒,是有何贵干?”“你先把刀放下,”陈雨缨把手按到腰间的剑上,“我这次来,就是想找你回军师联盟当总指挥。”
“找我?一个叛徒?”郑少辰吃了一惊,“你让一个叛徒重新回去当你们的总指挥?”“别这么说,现在都等着你回去呢。”陈雨缨笑起来很好看,但是郑少辰此刻可无心欣赏:“那天的照明弹,是你们放的吧?”“当然是,还是我亲自放的。”“怪不得放偏了。”
“直说吧,你们是怎么保存下来的?”郑少辰靠在栏杆上,看着一片静谧的镇守府。陈雨缨靠在一旁的栏杆上,点起一根烟。还没来得及吸,就被郑少辰给打灭了:“我戒烟,谢谢。”
“切。”陈雨缨翻了个白眼,讲起了大清剿之后的事。
“......差不多就这样了。然后我们为了躲避追杀,重新回到了总部岛,建立了临时基地。现在一直都在那里。”陈雨缨终于说完了遭遇,“现在,指挥层面全军覆没,只剩下一些基层军官带着我们苟延残喘。”“这就是你们回来找我的理由?”郑少辰听完了他们的遭遇,眉头扬了起来,“你们希望我回去干什么呢?”
“我们希望你能回来领导我们,打赢这场和两个文明为敌的战争。”陈雨缨的目光坚定了起来。“你凭什么相信我一定会回去?”郑少辰笑了,“你知道,我现在是‘战略学院的传奇’,是第八联合镇守府的一位指挥官和军师,自从北极一战后,我现在可以说名利权尽在手中。我为什么要放下这一切跟你回军师联盟?”
“指挥说你一定会回去。”陈雨缨语气坚定,“因为从内心最深处,你是与碧蓝航线为敌的。你对碧蓝航线的敌意,恐怕要强过我们每一个人。你忘不了一二六,忘不了因为那个指挥官,你被迫和自己唯一的亲人反目为仇,忘不了因为心智魔方,各个第三世界国家难民陷于饥荒与疾病之中。你放不下过去,自然不可能完全献身于碧蓝航线的事业。军师联盟才是你最中意的选择。”
郑少辰沉默了,陈雨缨的话丝毫不错,虽然自己这几年策划了一场又一场成果辉煌的战役,为碧蓝航线的事业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从内心最深处来讲,他正在和碧蓝航线的宗旨背道而驰。对于战争这件事,郑少辰从来没有感觉到厌恶或者反感,于他而言,战争更像是一个舞台,是让他尽情展现自己才华的舞台。
而且,郑少辰也越来越感到碧蓝航线的不可信,尽管它在抗击塞壬和调停人类内战方面意义重大。但是内部的腐败问题和不停出现的丑闻动摇了他的信心,外加他加入碧蓝航线的初衷就是寻找机会复仇。这下,机会送到他眼前了。
郑少辰犹豫了很久:“抱歉,我现在还不能回去。”“为什么?难道军师联盟的力量你不相信吗?”陈雨缨急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军师联盟曾经是两个文明的噩梦,将来还会是。你为什么不肯回去呢?”“有很多原因吧。”郑少辰沉重的回过了头,“我已经离不开这个地方了,我可以为你们做一些情报工作,但让我回去任职总指挥,我接受不了。”
“这样吗?”陈雨缨叹了口气,“好吧,那我走了,我手机号没变,你能找得到我。不过你记住,军师联盟永远在等你回来。”说罢,陈雨缨又穿回了那套伪装,打开下楼的门,消失在黑暗的楼道中。只留下郑少辰独自站在天台上,看着天空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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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我失败了。”陈雨缨回到总部岛,第一件事就是找指挥请罪,“我没能把郑少辰劝回来。”“没事,我本来就不希望你能把他劝回来。”总指挥安慰了两句,“留住他的东西太多了。我们不能硬性夺走这些东西,否则他会反过来与我们为敌的。”
“指挥,为什么您不直接接手军师联盟呢?”一名基层职员忍不住问,“您在这次拉拢的过程中,也表现出了极高的决策水平啊。”“呵呵,”指挥笑了,“我只会识人,不会遣将。打仗的事,还是他比我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