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华熠集团突然花重金收购古鱼古玉,使一大批想要一夜暴富的人在去年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去千绝山寻宝,结果那一批二十多人的寻宝者失踪多时,又莫名其妙回来之后,这件事表面看来不了了之,实际上有关部门一直在暗中调查,只是事情太过诡异,一时查不到什么而已。
而在详细询问了那一批寻宝人――虽然他们这趟寻宝之行太荒唐,基本上昏迷着进去,昏迷着出来,什么都不知道,但从一些蛛丝马迹上,有关人员还是推测出一些情况:
古鱼皇陵肯定是存在的,而且就在千绝山一带,至于具体方位在哪儿,还有待进一步勘测;
所谓“狼人”也确有其事,不过这只是人们夸大其辞的说法,当中肯定有什么隐情;
古鱼古玉会不会让人起死回生还有待判定,但它确实是至宝,可以帮助人们研究古鱼国历史,所以价值连城,就如同先前有关部门下发的文件一样,它属于国家财物,任何人不能私自拥有。但就目前情况来看,古鱼古玉的买卖还在暗中继续,需要加大打击与追查力度,保护好国家文物。
而这所有一切,都是从华熠集团突然之间重金收购古鱼古玉开始的,虽然他们是在做生意,之前古鱼古玉没有被明令禁止买卖之前,他们的行为也并不违法,而且现在也声明与古鱼古玉没有任何瓜葛,但想要查清事实,还得从这里入手。
送走有关部门的调查人员,池天放坐到椅子上,皱眉沉思。
夏润南看他脸色不善,有点担心,“天放,他们怎么会突然来问古鱼古玉的事,是不是……走漏了什么风声?”关于池天放他们的身世,她已经知道,古鱼古玉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却还是一知半解,所以尽管担心,但事实上,她根本就不知道问题有多严重。
“不知道,”池天放摇摇头,倒并不怎么样担心,“不过我们没有做违法的事,不怕他们查。润南,你以后千万要小心,知道吗?”
“我会的,”夏润南点点头,“天放,你也要多留意徐董,他们别借机生事,不好应付。”
池天放冷笑一声,“不会,他们想要对付的是我,而不是华熠集团,外来压力面前,他们还是会以集团为先的,这次倒不用担心。”
夏润南想一想也是,就点了点头,看看天都黑到底了,她摸了下饿扁了的肚子,“先去吃饭?”
池天放“嗯”了一声,边拿外套边说,“我爸妈说我好久没带你回家吃饭,明天去?”
“好。”夏润南想一想,最近又发生了很多事,好像确实很久没去了。
池天放笑笑,两个人才走到门口,他的电话却震天地响起来,“是天恕打来的,”他赶紧接起来,“天――”
“天放哥!”路天原哭着叫,“快来!我哥哥他、他又昏――”
一句话没说完,面色惨变的池天放已经掐了电话,拔腿就跑。
夏润南一呆,不用问也知道,肯定出事了,这饭也顾不上吃了,追着池天放出去。
因为有汪天恕家的备用钥匙,池天放直接打开门,三步两步冲进去,见汪天恕就躺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路天原跪在他身边,一边哭一边等着,一看到池天放进来,她立刻像见了救星一样,惊喜地大叫,“天放哥,快来看看我哥哥,他突然、突然就晕了――”
“别多说,带他去找许老!”池天放定定神,把外套扔下,上前抱起汪天恕,想起这人的固执,他又气得脸色发白,“都说了让他留在许老家,偏偏不听,这下好了……”
两个女人这时候也没了瞪眼斗嘴的心情,一样忐忑不安地跟着,一路上谁都没说一句话,这还真是新鲜事。
再一次来到许家看到霍天恩,路天原就忍不住地对着他笑,惊喜而亲切,“天恩,原来你是天恩!我问哥哥,他说你是,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只是上一次见面,他们都心急汪天恕的病,没来得说说话而已。
霍天恩抱了抱她,喉咙有些发哽,“天原,我们又在一起了,真好……天恕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路天原只是点头,现在她是担心的哥哥的身体,至于相聚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叙――只要大家都没事。
万幸的是,这次许老在家,但除了替汪天恕检查了一遍,发现他身体比上一次更弱以外,没有任何办法。
“没有办法?”池天放打个冷颤,“许老,你不是一直在想办法,天恩说――”
“天恩的身体状况虽然跟汪天恕这孩子大同小异,但有些地方还是令人费解,”许老往上推了推眼镜,表情严肃,“而且你们想要我治他的话,总得告诉我他这病的根源,否则我不能妄下判断。”
根源?池天放、霍天恩、路天原同时哆嗦了一下,更不约而同地看向彼此:那就是说,他们必须把死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都说出来吗?可是……那是不行的,万一――
“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夏润南急了,几乎是用吼的,“许老是想救你们!你们、你们到底是怎么了,还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吗?”是,她也看出来,池天放他们身上的秘密确实重大,重大到他们连最亲密的人都不会说出来,可如果跟性命比起来,再大的秘密也是死物,是不值得用好几条人命去守护的吧?
池天放看她一眼,有些烦躁,“润南,你根本不懂,这些事……”是的,夏润南没可能明白,别人也不可能理解,自从获得重生那一刻起,他们就发下毒誓,绝不把秘密说出去。
许老冷静地看着他,知道他就是汪天恕他们几个的主心骨,“池总,如果你是担心我会泄漏你们的秘密,那倒不必,郎行龙是我的学生,当年他无故失踪,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们都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对不对?”
池天放身子震颤了一下,只要提到郎行龙这个人,他的反应总是那么奇怪,好像很……痛苦一样。“他……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许老浓眉一锁,很不高兴,或者说他其实是很伤心的,只是表达方式跟别人不一样而已,“果然不出我所料,二十多年不见人影,我也猜他多半是死了――他到底怎么回事?”
池天放咬唇,霍天恩和路天原则一直在看着他,他不开口,他们也绝对什么都不会说。这一番天人交战,还真是折磨人。
“天放?”夏润南不敢逼他,压抑着叫,“告诉许老吧,至少,告诉他你们的病是怎么来的,其他的你可以不说啊。”
池天放苦笑摇头,这些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彼此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怎么可能分割得开。“许老,现在这种情况,救不了天恕吗?”许老不是一直在研究霍天恩的病,他们是一样的,难道不能用同样的方法治天恕吗?
许老摇头,嘴角用力向下弯,神情严肃得让他们几个都喘不过气来,“找不到切入点,天恩跟我说的情况有限,我不能随便开药方。”
霍天恩担忧之余,听这话也不禁红了脸,老师这是变着法儿说他不信任人呢,可有什么办法,这些事他们真的不能说啊!
“天放,跟许老说实话吧,”夏润南耐着性子劝说,也顾不上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许老是医生,他只是想救你们,又不是想调查你们,你们还信不过他吗?”
得,这么重一顶帽子压下来,谁担待得起,池天放皱眉摇头,“润南,别说这种话,许老的德高望重,我从不怀疑,我只是不想连累许老而已。”
“就是!”路天原翻个白眼,“夏润南,你不清楚就不要乱说,我们要不相信许老,就不带哥哥来找许老了。”
“那就说出来,”许老挪挪身子,摆了个“洗耳恭听”的姿势,“你们可以考虑夏小姐的提议,只说跟你们的病情有关系的,至于什么宝物不宝物,可以不说,我没那兴趣。”
老人家把话说得这么直白,这么孩子气,池天放除了苦笑,还能怎么样,“好,我说。”
霍天恩和路天原同时一震,但既然是池天放决定了,他们也不反对,双双白着脸,坐了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许桐乐这个“大历史学家”也悄悄躲在书房门后偷听,他一向对古鱼国很感兴趣,今天这样的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
池天放深吸一口气,“润南,不要露出那么期盼的神情,事实上这故事一点也不好听。对了,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问过天恕,关于‘狼人传说’的事?”
许桐乐摇头晃脑地,好不得意:那还是我告诉她的好不好,这些事我早就知道啦。
夏润南却吓了一跳,“什么?你们真的是‘狼人’?”天,怎么会这样?可是不对呀,如果池天放真的是狼人,那他怎么跟正常人一模一样,而且月圆之夜也从来没有变身去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