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江以川被推上了风口刀尖,几乎半数的股东都觉得他无可救药,得找个更好的靠山依附着,这便顺着阮家两兄妹的话说道:“江以川,再这样瞒下去也没意思了,是你做的就赶紧承认吧!”
看着周围这些见风使舵的老狐狸,江以川嘴唇微微勾起。
正好,他可以借着这次机会看清楚,这里究竟有多少阴险狡诈之人,一次性全给扫干净!
“阮半夏,阮钒,你们接着说。”他背往后一靠,准备好了打这场战争。
医院里。
南舒推着轮椅,动作很轻。
她将阮天成推到了指定的病房前。
看见床上那安详躺着的江雅姝,阮天成苍老的眼中渗出了泪,他着急的向她伸出手,却一个不小心跌落了轮椅。
“老爷小心。”阮管家将他扶起来。
阮天成的眼中只剩下了江雅姝,她静静躺着,面容依旧,让他想起多年前初见她时的那惊鸿一瞥。
“南舒,你帮我完成了这最后的愿望,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我阮天成说到做到。”他一脸感激的望着南舒。
“我只想好好待在江以川身边,别的什么都不求。”南舒微微一笑。
阮天成轻叹一声,呢喃道:“好孩子……”
随后,他将头转回来,看着眼前的江雅姝,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小心翼翼的,像是担心将她碰坏。
“她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呢?这么美。”他如痴如醉的说着,把她的手从被窝里拿出来。
看到江雅姝手中戴着的那串手链,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这是我年少时送她的定情信物,当时我刚白手起家,还是个穷小子,只能买得起这廉价的手链,可她却无怨无悔的跟着我,甚至不顾家人的反对,一心想要嫁给我,没想到她一直戴到现在……”
南舒轻声说着:“我想她也一定是很想念你的。”
“二十多年前,她肚子里怀着以川,却被我当时的情人……赵景芝推下了楼梯,早产下了以川,从此变成植物人,再也没有苏醒过。她恨我都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想念我呢?”阮天成浑身颤抖,他有些不敢再去看江雅姝的面庞。
她太纯净,太美好了,是他不配。
当年之事,南舒也不好加以判断,她只是轻抚着他的背,以此给与安慰。
“那个时候,我已然在商界闯出了名堂,却不把她放在心上。之后,更是没有好好对待以川。他现在恨我,巴不得我去死呢。”阮天成想抬起手来给自己一巴掌,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不会的,我相信江以川他不会再恨你,他只是……有的时候不善于表达内心的情感而已。”南舒一脸没好的说着。
“我知道自己也算是撑到头了,临死之前,有你这样的好儿媳陪着,不枉此生。”他一边抚摸着江雅姝的手,一边安心的闭上了眼。
“老爷,您别说这样的话。”阮管家在一旁听得很不是滋味,在他心目中,阮天成一直都是年轻时的样子。
阮天成只是直直的望着江雅舒,感到眼前有些朦胧,仿佛看到她正面带着微笑向他走来,“雅姝,我先去那边等你……”
他垂下了头,可还是紧紧抓着她的手。
“老爷?老爷!”阮管家摇了摇他的身子。
阮天成,已经断气了。
南舒将手插进衣兜里,不禁感叹这命运无常,却突然摸到一个奇怪的硬东西,拿出来一看,发现是枚U盘。
阮管家擦了擦眼泪,说道:“这定是老爷刚刚偷偷塞进你衣服里的,你说你什么都不想要,他只能这样做。”
南舒看着眼前微笑离世的阮天成,深深鞠了一个躬,“爸,您另一路好走。”
董事会上。
江以川心神一颤,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江以川,你别分心!”阮钒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本想再好好看看这对兄妹的丑恶嘴脸,可如今的江以川,心里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想要快些将此事了结。
“在这继续对峙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既然你们拿不出证据,那便让我来拿了,你们看看眼不眼熟。”说着,江以川这便打了个响指。
外头站着的保镖马上下楼去办事,几分钟后,他们带过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
他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
赵景芝认得出来,这就是之前他们买通的医生!
江以川已经提前给了这男人好果子吃,现在他怕急了江以川,不会再为阮家那几人办事。
“说吧,把你知道的一切通通说出来。”江以川直勾勾的注视着他。
男人浑身发凉,颤抖着嗓音道:“这一切都是赵景芝花钱让我去做的!她出的价钱实在是太高了,我一时经受不住诱惑,这才……可是我也并没有下手成功啊。”
此话一出,股东们脸色也都变了,那些刚挑好队伍的股东立马又变了个方向,“那么意思就是说,是你们阮家这三人在捣鬼?”
所有人目光直指赵景芝、软半夏,还有阮钒。
“不!不要听信他一面之词!这是江以川花钱雇来的,让他说什么就编什么!”阮钒死活都不肯承认。
股东们不买账,只当他是在狡辩。
他们还有一张底牌,看样子是不能不放了。
赵景芝这便朝着江以川身旁的一个手下看了一眼,示意行动。
“我能证明,这人证无效,我亲眼看到这是江以川他花钱雇来,用来故意陷害阮家的……谋害阮天成的事,确实是江以川干的。”那个手下站了出来。
那一刻,江以川惊住了。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其中一个手下,居然会被赵景芝收买!
董事会议论声瞬间变得火热。
江以川的手下竟将事情全部“供”出来,这就像一把利刃,直接奠定了战场的胜负!
背后捅刀,最为致命。
平时看这个手下最无存在感,所以江以川一直无视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转过头,看向此人的眼神带着杀意,“出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