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姐姐也不是个好打发的:“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弟想跟你离婚也不是一两天了!我看你八成是把他害死了,气死了!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不给我钱,我才不会走!”
她气鼓鼓想坐下却又心虚,只得看了眼唯一能坐的楼梯,觉得气势不够,还是稳稳的站住,头昂的高高的,往下睥睨着弟媳妇,那架势,好像地痞流氓,又像护食的母鸡。
若素一听“离婚”,忽然气冒三丈不知所起,也大吼起来,声音虽然还是那么柔弱,但她憋红的脸看着却有几分吓人,那声音颤巍巍,是她积蓄许久又不会粗暴排泄的怨恨怒气。
“呵!离婚?亏他说的出口!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他背着我勾搭林处长的女儿,你不是也见过吗?结婚,没给彩礼就算了,还嫌我爸妈安置的老家的婚礼不够好,那可是游轮!他办啥了?还不是悄么声啥都没有!怀孕也是我做饭做家务,他还嫌饭干了菜咸了,整天跟个爷一样!孩子他又何尝带过一天?就这样也好意思称自己是个爹!钱,你跟我谈钱,好,我给你看看,他都给别的妹子转了多少零花钱,几千几千的给,给我请个阿姨带孩子还要骂我不勤劳,不上进!再说,我爸的养老钱,给我们理财用,他想过我吗?给过我吗?还不是自己强要过去,买表买包买酒!不给就跟你发火吵闹!行,为了孩子我忍了,结果呢?捞着好了吗?我爸还不是被他气的犯病!他给我家做过一顿饭扫过一次地?呵呵,我就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现在他死了,又来个大姑姐来找茬,你来告诉我,你老公这么待你你能行?还是你能补偿我这些年气出来的毛病?还是纯粹想把我逼死好继承这一堆……这一堆……”
若素气急,头四处摇晃寻找可供发泄的易碎易爆品,她一眼看中酒柜,打开门就要拿酒往姐姐身上砸去。姐姐第一次看到沉默隐忍的弟媳妇发怒,早已呆住,更没想过她会拿玻璃瓶丢过来,她还没来得及想到玻璃碴子就吓得赶紧往后退,没想却是楼梯,摔了个踉跄紧忙往下滚。其实碍于警察在她早就想避开风头,却又怕自己灭了威风,从此被她报警拿捏住。
张扬往下偷瞄,直到看到一个黑影屁滚尿流啪的关单元门的重击声,才确定此人不再生事,起码是今天。他想看又不想看若素,两人尴尬地相对而站,隔了几米又好像在对方心上,彼此看得到心事。若素发怒早已崩出泪水,却是无声,流了一脸也忘记了擦,她努力克制住声音,不让自己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