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地干活的杨吾兴,从脚手架上掉下来,一条腿摔骨折了,工友把他送到了医院。
杨吾兴住了五天院,包工头来医院看他。包工头拿出2000元钱递给杨吾兴:“老杨,2000多的医疗费我拿了,明天要出院了。我建议你先回家呆两个月,等腿完全好了,在到工地来上班。这2000块钱,算是给你的营养费。”
老杨觉着自己是在工地上摔伤的,应该算是工伤。他对包工头说:“老板,2000块也太少了吧,我这应该算是工伤。”
包工头说:“我调查了一下,是你自己在干活时溜号了,手没有扶着护栏,一脚踏空才掉下去的。这样,我在给你多拿1000元钱。工地上还有事,我先走了。”
包工头说着又从包里拿出1000元钱,放在病床上。他对护理杨吾兴的工友说:“你给老杨买张火车票,让老杨回去休息一段时间。”说完包工头就走了。
杨吾兴觉着老板这样做太无情了,有点想不通。工友劝他:“老杨认了吧,我在电视里经常看农民工讨薪的新闻,国家给咱们作主,包工头有点怕了。在过去,给你出个住院费,扔下500在块钱就不管了。”
杨吾兴听了工友的话,想着自己也不知道该去找谁理论,算了还是回家去养伤吧。
第二天,工友把拄着单拐的杨吾兴送上了火车。火车上的乘客和乘务员对他很照顾,给他打水,泡面,让杨吾兴很感动。
杨家老爷子见儿子拄着拐进了家门,吓了一跳。杨吾兴安慰父母说,没啥大事情,就是腿摔坏,大夫说了在家养两个月就好了。杨吾兴的妻子看见老公回来了,傻笑地看着他。
杨吾兴从脚手架上掉下来,的确是他在工作时注意力不集中造成的。春节时,在大舅哥家门口发生的事太奇怪了,妻子冲过去挠包有营,她那仇恨的眼神,总在杨吾兴的脑呆里转。
包有营脸被抓伤后落荒而逃,肯定心里有鬼。他发誓如果见到包有营,非要把他打个半死不行。
杨吾兴多次拨打包有营的手机,最初是关机,过一段时间就变成了空号。他给大舅哥打电话,说包有营就是心里有鬼,才不敢接电话。大舅哥去了包家,问包又营的新电话号码,包家人说他们也不知道。
大舅哥对他说:“妹夫,算了吧。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咱们也只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等他再回来,咱们找机会好好打他一顿。”
杨吾兴本想秋天翻盖房子,可是现在腿却受伤了,等他腿好了,冬天也到了。越想越烦,他开始喝酒消愁。刚开始老父亲没有说儿子,过了半个月后,见儿子一天要喝两顿酒,老爷子生气了,把酒瓶给摔了。
父子俩吵翻了天,吓得马姑娘一直在哆嗦,一会便大叫起来,开始砸家里的东西。杨吾兴赶紧和老父亲一起把她绑了起来。
刚上高中的妹妹周未回到家里,看到家里的情况,他偷偷给小杨打电话,说:“哥,你快回来吧,妈犯病了,爸的腿摔伤了。”
杨充栋给父亲打电话,杨吾兴说:“家里的事你别管,安心在那上班吧。”电话里父亲口齿十分不清晰,一听就是喝多了。
小杨跟小丽说要回家看看,他跟饭店经理请了假。小丽把他送到火车站,由于是临时要走,他只买到了回去的站票。小丽给他买了一大包吃的,劝他不要着急,遇事要冷静。
杨充栋一进自己家的院门,看见爸爸柱着单拐在院里走,他的一只手抓着一条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绑在母亲的腰间。看到这一切,杨充栋泪流满面。
杨吾兴看见儿子,问他:“小栋,你咋回来了?”
小杨走到父亲的身边,把绳子从爸爸手里接过来,扶着父亲。母亲一看见小栋,刚才还不停地走动的她,竟把头靠在儿子的肩上,傻笑了。
“是妹妹给我打的电话,爸你伤的不重吧?”
“没事,你不用扶我,我这段时间柱拐都习惯了,就是跟着你妈到处走有点累。”
杨充栋扶着父亲在椅子上坐下,妈妈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你妈认识你,见了你,一下就安静了。”
“爸,你摔伤了咋不跟我说呢?”
“我怕耽误你工作,你妹也是,非给你打电话。”
“爸,我爷和我奶呢?”
“他们去地里了,咱们这个家全仗着二老身体好。”
“爸我去地里看看。”杨充栋说着,把手里的绳子交给父亲,向院外走去。他妈妈紧跟儿子,差点把杨吾兴拉倒。杨充栋拾起地上的绳子,妈妈又把头靠在了儿子的身上。
“爸,我和妈一起去地里了。”
“你拉住绳子,上次你妈跑丢了,你爷和你奶找了一天。”
“爸,放心吧。”
“妈,咱们到地里去。”马姑娘好像听懂了儿子的话,竟然“嗯”了一声。杨充栋拉着妈妈的手,一起向地里走去。刚走到一半时,看见爷爷赶着自家的驴车回来了,奶奶坐在一个麻袋上。
“爷爷,杨充栋远远地喊。”
杨老爷子看见孙子回来了,高兴地对老伴说:“孙子回来了。”车到跟前,爷爷下了车。杨充栋扶着奶奶下了车。
“小栋,你咋回来了?”奶奶问。
“我妹给我打电话,说我爸摔伤了,我回来看看。”
“你爸摔伤不打紧,他整天喝酒,喝完酒跟我对着干呢,把你妈吓犯病了。”爷爷生气地说。
“爷,我爸受伤了,心情不痛快,你别生气啊。”
“走了,回吧。你跟你奶慢慢走着。我先赶车回了。”爷爷说着上了车。
“爷,你慢点赶车。”
奶奶看见杨充栋的妈妈蹲在路边拔草,奶奶说:“你妈见了你,病好了一半。”
杨充栋拉起妈妈,耐心地对她说:“妈,回家了。”妈妈乖乖地站了起来。小刘和奶奶走在前面,妈妈边走边玩地跟在后面。
“小栋,可怜啊,从小没有妈妈心疼呢。”奶奶抹着眼角的泪。“奶,别这样说,我和妹妹有你和爷爷在身边,一点都不可怜。”
小栋和奶奶到家时,上高中的妹妹周未回家来了。看见杨充栋高兴地跑到他跟前:“哥,你可回来了。”
“小栋,你爷可疼你,回家就杀了一只鸡。”杨吾兴对儿子说。
“我去做饭,孙女给我烧柴去。”奶奶说。
“奶奶,今天我炒菜,我会背很多菜谱呢。”
“哥,你啥时候学会做菜了?”妹妹惊奇地问。
“我今天试试。”杨充栋不好意思地说。
“好,我给你在灶下烧火。”
杨充栋按照菜谱上要求的配料,找到了家里现有的调料,心里默念着书上的顺序,结合在后厨看师傅炒菜的方法,开始做大盘鸡。
还没等鸡肉炖熟,香味已经让家里人流口水了。马姑娘和女儿一起蹲在灶旁,嘴里说:“鸡肉香。”
小杨把一大盘鸡肉端上桌子,家里人说看着就好吃,小杨也觉着鸡的卖相不错。他说:“这是杨大厨第一次掌勺,请各位客人品尝。”
“好吃。”“味道不错。”“饭店做的鸡是和家里做的不是一个味道。”听了家人的夸奖,他自己夹了一块鸡肉尝了一口,骄傲地说:“我很有做厨师的天份。”
吃完饭,奶奶和妹妹涮碗,杨充栋想到院外给小丽打电话,马姑娘跟在他的身后。杨充栋拉着母亲的手出了门。
小杨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小丽应该还没有上班。他拨通了小丽的电话:“小丽,在忙啥呢?”
“我在空包厢休息呢。你爸和你妈怎么样?”
“唉,一言难近,蓝瘦,香菇。”小杨哽咽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