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寿没有隐瞒,而是一五一十的把灵泉之事说了出来。还加上了自己并未上报宗门的原因:“弟子同宗门之中没有相熟之人,不知该对谁讲,又要从何说起,这才未曾上报宗门,还请长老恕罪。”
说这话倒不是因为杨寿话术了得,只是他天性敦厚,原本就对自己不把灵泉之事上报宗门有些愧疚,这时倒是借着这个话头,一五一十地把心事吐露了出来。
那长老并未责怪杨寿,他以为那灵泉也就只能提升修为,根本没有当一回事,这种东西,宗门里多的是。不过当他听到杨寿每次提升完修为后都要巩固一段时间的时候,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最后,长老鼓励了一下杨寿:“好好修行吧,你以后前途无量。”
杨寿如今也才十四岁,听到长辈的鼓励,不自觉地就激动起来:“可得长生吗?”
长老愣了一下。
长生,那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啊,更何况这个杂务弟子呢?但是他看见杨寿的表情,不忍心打碎这个孩子的梦,于是他回答道:“万事皆有可能。”
受到长老的鼓励,杨寿信心大增,就连修习新的功法都变得快了起来。
宗门知道这段时间对杂务弟子来说很重要,放了一个月的假,好让杂务弟子们全心投入修行,迎接大比。
这一个月里,杨寿好不痛快。平时修行都是算着时间,偷些空闲,这一个月能够痛痛快快地修行,实乃美事。他的《乾坤阵势》已有小成,飞花摘叶,皆可伤人。
或许是杨寿天生适合遁术,土遁之术已被他修至大成。现在,杨寿全力驱使土遁之术,一日之间,便可奔波三千里地。虽说比不上御空而行,但对于此时的杨寿来说已经绰绰有余了。
除了这两门功法外,杨寿的境界也是稳稳到了入体境八阶大圆满。如果不是杨寿为了自身根基着想,刻意压制着境界的提升,此刻怕是已经入体境九阶,马上就可以做进阶辟谷境的准备了。
大比前一天。
杨寿盘坐在自己的小房子里,散出灵识,用上之前就在玄铜殿换取过的功法,开始观察凌天宗外围的一草一木。当然,更多的还是为了试探其他杂务弟子的境界,这样杨寿心里才有个底。
通过观察,杨寿得知此时正在修行,显露出来自身境界的杂物弟子们大都是在入体境四阶左右,有些不成器的甚至还在一二阶。
“不知道那些没有显露出境界的,和我没有观察到的人里面是否有高手。”杨寿暗自思忖,终究还是不放心。但眼前并没有可以提升战斗力的东西,他只好打坐调息,稳固境界,一直到入夜,这才匆匆吃了些仙花仙草入睡。
一夜无话。
第二天,随着锣声的敲响,杂物弟子们都是匆匆赶到玄铜道场。杨寿来的时候,道场外围已经挤满了人。有些是来参加大比的,皆尽目露神采奕奕之色,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有些是来看热闹的,只盼着大比上出现些奇人异事,好让自己回去后能和好友吹嘘。
正当道场上人声鼎沸,喧闹至极的时候,几个人驾云从宗门内部徐徐飞来。
道场瞬时安静下来,无人再敢喧哗。
几人从仙云上下来后,对着众多杂务弟子做了自我介绍。为首那人名为高之志,在宗门内担任长老一职,后面几人都是他的弟子。
杨寿发现,那长老便是一个月前他在玄铜殿遇见的那位。
高长老在早已备好的座椅上坐下,开始宣布此次大比的规则。他的声音都携卷着自身的仙力,即使坐着,众弟子也都能够听清。
规则很简单,也很残忍。大比一共由两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是乱斗,此次参与比赛的所有人进入道场中央,开始大乱斗模式,最终留下来的一百四十四位弟子可以进入下一阶段,其余弟子皆被淘汰。如果有人感觉力有不逮,可直接跳出长老画的范围,同时弃权;
第二部分则是抽签,而后进行一对一的大战,败者淘汰,胜者进入下一阶段。最终选出来的三十六人不分排名,都可成为记名弟子。同时,大比中不得下死手,否则轻则逐出师门,重则当场击毙。
见参加大比的弟子都进入了道场中央,高长老宣布:“大比第一轮,开始!”
初时,杂务弟子们都相互忌惮,无人敢随意出手,有些平日里交好的弟子则是抱团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杨寿自认境界较高,但也无法做到一人可敌数人的地步,可他也没有交好的同门,不知道该同谁抱团。
“等他们都抱团结束后,一定会出手先对付那些没有抱团的人。情况危矣!”杨寿暗叹不妙,却一时之间想不出来一个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法子。
突然,离杨寿较远的一个弟子被人偷袭,出了大比的范围。那人一时恼怒,冲向那个偷袭他的弟子便要决一死战。
“不可!”高长老大喝一声,施法将那人推出了一丈远,“你已落败,不可再进道场了。”
就在大家的目光都被高长老和那弟子吸引的时候,杨寿心生一计,“规则只说不能离开这大乱斗的范围,没有说不能在这范围底下啊!”
于是他掐起法决,施展土遁之术,身体钻入地面,没了踪影。
“咦,那边好像少了个人。”有人指着杨寿的方向,对同伴说。
他的同伴看了看,说道:“可能去谁队伍里了吧,你管这事干嘛,我们得想办法留下来。”
于是两人开始商议对策,没有再理杨寿这边了。
杨寿在地下用灵识看见有人指着自己的方向说话的时候,心里紧张无比,见他们没有追究的意思,松了一口气。为了保险起见,他还动用灵力给自己换了换位置,然后才放心地用灵识观察上面的情况。
这种大乱斗,有了第一个出手的,就会有第二个。很快,那些防备松懈的人和那些没有抱团的人都出局了。道场上只剩下了十几个大团体,每个都大约有二十人。他们彼此之间不敢妄动,害怕被别的团体渔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