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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为何而生存?

不知过了多久,魏清河苏醒过来。

感官复苏,一阵凉意让他清醒不少,魏清河发现自己直接就躺在地下室的地上,地板是石砌的,透凉。

“爹?”

魏清河坐起身,用力间,发觉自己手中有东西。书信?

信封上写着两个字:清河。

魏清河看到书信时,心头一震,强烈的不安涌现而来,他打开信封,取出信纸,起身走到一盏油灯下读起信来。

信:

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是你该成为一个男人的时候了!接下来我要说的,你要记着。不,或者忘记一切,好好地活下去!也罢,看完你自己做选择吧!

我们魏家,一直都有一个传说,我年轻时听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爷爷说过不止一遍。我从未对你和你弟弟提起,不是因为我不相信这个传说,恰恰相反,我不得不信!简单来说,这个传说是这样的。

相传,我们的太祖,他叫魏沧寂,在他完成那件事之前,他已经是当时江湖中显赫的人物,名声在外。他对名却并不在意,面对当时来自七城的邀请一笑置之。他闻言西海有蛟,毁船吞人,搁置邀请于不顾去了西海。而那份邀请,可是来自当时的皇城中,我国当世第一剑,明川。明川的用意很明显,他一方面是出于对我们太祖的欣赏;另一方面当时时局动荡,我们晟国内忧外患,主要是外患已在眉睫之燃,北江国、东海之……总之他应该想拉贤做一番事业。

你可能已经猜到了,但是不敢相信,太祖他完成的事情,就是屠了蛟龙!我当时听你爷爷说出口的时候,心情应是和你现在一样的。

屠了蛟龙,本来西海众多渔民忌于不敢出海、无以生计,而这份恐惧被太祖打破了、消除了。屠了蛟龙,一时间,太祖的名声大噪。

朔月出凶蛟,沧寂枪屠之!

可名声带来的,不仅仅是光耀的荣誉,还有妒忌!很多人纷纷议论,是因为太祖拥有的神枪才能屠杀了蛟龙,开始眼红太祖用的枪,可那毕竟只是些小人。

真正带来祸害的在于之后发生的事。

不知为何,西海境外的苍蒗国突然号称蛟龙是他们国家的图腾!说突然,是因为之前从未有这一说法。随后,苍蒗国国主宣布:作为苍蒗国的图腾,被屠杀,极大地触犯了苍蒗国。便以此为由,准备开战。

太祖认为,此事归根毕竟因自己而起,为了晟国百姓不受战争之苦,也为了晟国不因此遭战事侵袭更加太动荡不堪,太祖做了一个决定。

他留下了自己的枪,告别离开了妻儿,孤身去了苍蒗国谢罪,更以死谢罪!

按理,故事到这儿就应该结束了,太祖该是个英雄。可并没有,苍蒗国还是发动了战争,太祖并没有成为英雄,而是被人唾弃的,战争的始作俑者,何等的不公!

幸好,太祖离开之前就告诫过家人,有所准备,使得我们这一脉得以传下来。

故事到这儿就差不多了,先前我说不得不信的原因,是因为太祖的枪还在!蛟龙虽然没有角,但是有一颗蛟龙的牙与太祖的枪一起保存至今!就在这儿,在这个地下室内。

你可能会想,这个传说跟现在又有什么关系呢?

看下去吧。

其一:虽然时至今日已经过去太久、太久,可传说依然还在,依然有人记得,依然有人惦记着太祖的枪。这是我退居朝堂,来到惠城的原因之一。

其二:苍蒗国对于断绝太祖这一脉,就是我们魏家这一脉,从未放弃,延续至今。这是我退居朝堂最主要的原因啊!

按预想,经过好几代的隐姓埋名,和时间的冲洗,从你爷爷开始才重新展露头角,我得以入朝为官,家境得以富裕,世上除我们已无人知晓我等是太祖之后。

天不遂人愿,一听到风声,我便辞官,圣上惜才赐予惠城,让我当了惠城的城主。

到了惠城之后的头两年,我都惶惶终日不得安宁,生活在担忧之中。但是一直都没有真的发生,我觉得是自己多虑了,风声应该是假的,惠城的生活很好,一晃十年过去了。

可就在前天,我收到了苍蒗国国师出使我晟国。再到昨天,又收到你弟弟惨死凉城的消息。对,清海他已经死了!我封锁了消息,所以你不知道。

清河,你是魏家唯一的希望了!

不要报仇!

爹,只希望你好好活着!

蛟龙牙、枪,都不重要。

你们的娘死得早,爹也没用,没能好好照顾你们兄弟,你弟弟他……

唉。

说什么我也要保住你!地下室有足够半个月的吃喝,呆足这段时间后再出来就应该能避开追杀了。

往后的路,你要自己闯了。太祖的枪用或不用,你自己决定吧。

枪名单字一个:拙。

信到这儿就结束了,泪水早已浸没魏清河的眼眶,豆大的泪滴落在信纸上打湿晕染了父亲苍劲有力的字迹。

手止不住的颤抖,张开的嘴却吼不出声,撕裂的心、失去一切地痛楚不断地侵蚀着魏清河。

昏暗的灯光下,蜷缩着……

他,还不知道如何接受这一切。

他,不得不接受这一切。

他,泪流尽了,干涸在脸上。

他,眼神失焦,逐渐空洞。

他,不知道,往后,为何而生存?

阴冷的地下室,不知日夜、不分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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