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这两次来到郑府,自己都要昏迷,也不知道是不是郑府之人与自己八字不合。
出了郑府,叶央寻到了一家类似客栈,名为招月楼建筑便走了进去,屋内光华四射,屋顶丝绸交错,厅堂内男男女女客人挤满了七八张桌子,一个半老徐娘几步上前招呼起了叶央。
“吆!这位郎君却不曾见过,可是打外地来的?”那风韵犹存的妇人问道。
叶央从不见过此等场景,当时这客栈特色,道:“算是外地来的吧!”
那妇人见叶央有些拘谨,探手摸在叶央胸口,“小郎君莫要不好意思,远来便是客,不知道今次是要过夜啊!还是寻个乐呢?”
见掌柜的热情,叶央心想既然不在郑家住,这前后估计要三四天时间,何必委屈自己,这过夜应该就是住宿吧。“给我来间上房,我过夜。”顺手还取出了二十两银子,虽然有些扁了,但分量还在。
妇人看见银子,心中欢喜这是来了个大客啊!高呼:“贵客一位,月禾出来伺候着。”
从旁窜出一个灰衣男子便两者叶央向三楼行去,到了一间房门口也不见其进去,推开房门请了叶央进去,便关门离开。
这是一间大套间,正中是一会客厅室,与屋门正对的还延伸出去一个阳台,此时月光撒下显得房内格外清幽;右侧是房间放着古筝琵琶等乐器;左侧房门紧闭应该是一卧房。
心中感叹有钱真的能是鬼推磨,叶央对这间房间很满意,虽然自己用不上这么大的房间,但雅致的环境却能让人心情舒缓,也冲淡了刚刚的一些不愉快。随即推门进了左近房间,“啊”的一声惊叫吓的叶央赶紧关门又退了出来。
“在下唐突,不知屋中有人,万望赎罪。”原来叶央推门而入,屋中正有一女子脱了小衫正在更衣,突然进来一人,女子下意识的惊叫了起来。
等了一会,不见声响,在叶央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为难之际,屋门打开,只见一个轻眉淡墨,秋眸似水的女子走了出来。
“公子无需多礼,是月禾惊扰了公子雅兴。”那女子半蹲施礼道。
“既然姑娘不怪罪,在下这便叫来小二换个房间。”叶央见此女生的与林韵雨不相上下,略带了烟火气的她甚至在某些方面胜过林韵雨诸多。
“小二?你说的可是龟公?”月禾迷惑道。
“龟公?这是风月场?”叶央听到“龟公”二字何能不知道此等所在,自己虽然没见过,但不管是书中看到的或是听百川艋或龙向武经常提及,还怎么会不明白这地方是干什么的。
再看月禾点了点头,叶央瞬间红了脸,没想到自己竟然进了这等地方,这要被林韵雨知道了那可如何是好。抬腿就要向外走,月禾见他确定了地方竟要离去,慌忙拉住了叶央。
见叶央回头,月禾一下跪了下来,“求求公子千万别走,你这要出去了,我又要被打了。”
“嗯?这是为何?”叶央疑惑道。
随着月禾边哭便说,叶央知道了原委。
月禾本是汇川郡知江寨之人,一家人以渡人过江和打渔为生,日子虽然清贫,却也能混个温饱。她有个哥哥,一心求取功名,家中也无太大的负担,便也供他读书。
其兄也争气十七岁便考取了秀才,在汇川城中求学,但考举人却屡试不中,就染上了喝酒解愁的习气,成天与城中那些公子少爷厮混在一起,有染上了赌博的毛病。
之后就是赌输了家产,气死了爹娘,最后没法还钱的他也投江自尽,债务就落在了月禾身上,月禾当时年龄还小没法还钱就被卖到了这招月楼中充当使唤丫头。
一晃五六年过去了,月禾长成了大姑娘,而且生的又精致可人,便被培养出来接客。一个月前,月禾第一次接客,就把那客人打下了绣楼。按规矩楼中狠狠的责罚了她,还饿了四五天,最后实在受不了的月禾答应再次接客,且不再与客人冲突。
今天那老鸨见叶央出手大方,想用还是清倌人的月禾在叶央身上狠狠捞一笔,这才让月禾再次出来接客。
“这么说,你还饿着肚子?”叶央听完月禾叙述道。
“咕噜、咕噜……咕噜噜。”一阵腹响回答了叶央的问话,月禾羞红了双颊不敢抬头,这样的娇羞却看待了叶央。
见叶央紧盯着自己,月禾心想第一次与这样一个俊俏郎君倒也认了,轻声道:“贵人,贵人。”
被唤醒的叶央尴尬的笑了笑,“正好我也饿了,你让人布些餐食吧。”
不一会厅堂桌上就摆满了一桌子餐食,每一份量都不大却胜在精致了,见没了其他人,叶央道:“赶紧吃吧!”
“贵客你不动筷,我怎敢逾越。”月禾吞着口水道。
“吃吧!我吃过了,不知你听过一句话没?”叶央突然想起了书中一词。
“什么?”月禾好奇的抬头问道。
“秀色可餐啊!我看你就饱了,不用吃饭的,你赶紧吃吧!”叶央此话一出,惹来了月禾一阵娇嗔,但她却放下了心中的扭捏,开始吃起了东西。
十几盘菜,不到一刻钟,月禾已吃的七七八八,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见状,叶央道:“你饿旧了,不能多吃,明个再吃。”
月禾脸色透红,“听贵客的,客人是否累了?奴家伺候客人就寝。”
“你进屋睡吧!我欣赏一下月色。”叶央道。
“公子可是看不上奴家?”月禾脸色煞白。
叶央见其误会,“我今天是误入这风月场,与姑娘相识也是一种缘分,你安心去休息,明日便随我离开,我安排你到个好去处。”
月禾心中怅然,自己一个风月女子又怎能奢求太多呢!随即进来睡房,不一会从中响起了哭泣之声。
叶央轻叹一声,不再理会,在那摆放乐器的卧榻上盘膝打坐起来。
这一夜有女子为命运哭泣,但却改不了求道者的心。
与月禾一起吃过招月楼送来的饭菜,叶央便牵这她下了楼。
见叶央下楼,那招月楼老鸨急忙上前,“客人睡得可好?我们这月禾姑娘伺候的可好?”
“一切都好,今天我想带月禾姑娘离开不知可否?”叶央面带笑容道。
“吆!这可是我家姑娘的福气,就是这月禾自幼由我这当妈妈的抚养长大,可怜我这孩子今天出嫁,我却没有太多钱来添置嫁妆。”那老鸨掩面假哭道。
叶央厌倦此等事情,但又不想月禾脸上难堪,正准备开口。月禾却先说到:“多少钱你能放我走?”
这句话一下点明了主题,两方人也不用继续装下去了。
老鸨道:“三千两银子,说一分也不行。”
叶央盘算了一下自己的银子好像没那么多,“我身上大概只有八百两,可行?”
“八百两!你打发要饭的呢?”随着此话出,堂内已经出现了几个打手模样的汉子。
叶央眼睛眯了起来,“真的不行?”
“行,怎么不行,我说行就行。”一声大喊从门外传来。
老鸨双手叉腰呵骂道:“哪个王八蛋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做老娘的主?”
“咣”的一声,那招月楼的大门就被来人一脚给踹开了,“老子能不能做你的主?”一个身披银色铠甲的汉子身披阳光,一把抓住了老鸨的勃领。
“郑……郑三爷啊!您说了算,您说了算。”老鸨看清来人颤抖着说道。
“叶仙……生,您看这事怎么办?”来人是郑家三公子,是郑家二房的孩子。
看来又要受一次郑家恩惠了,叶央无奈道:“这等伤风害俗,鱼肉百姓的地方,拆了算了。”
说完便牵着月禾向外走去。
此时的叶央在月禾眼中简直就是脚踩七彩祥云,骑着白马向自己走来的人一样,但却只是擦身而过,眼神中希冀中夹杂着失落。
郑三公子吩咐了手下人做事,向叶央追了上来。
“先生,我家大娘挂念妹妹,也想见见先生,已经找而来先生一夜了,却不想……不想……那啥?不知道先生有没有时间见见我家大娘?”郑三公子本想说不想他留宿在了风月场,但有觉得不合适便打了个弯。
郑家大奶奶自从自己儿子夭折之后,一直深居简出,以素食为主,所以昨夜饮宴不曾露面。
“郑家大夫人人相邀,不敢不从,带路吧!”叶央想了想道。
其实叶央见这郑家大奶奶也是有些私心的,昨夜虽说要给月禾一个去处。只是想给她一笔钱财自谋生路,今早又想到,她一个弱女子不会任何生计,拿着这么多银钱岂不是如稚童抱宝当街而行吗!反倒害了她,今次郑家大奶奶相邀,正好将月禾安顿在郑家照顾,不济可以在郑家照拂下做个营生也是可以的。
此时的郑家大奶奶也很热切的希望见到叶央,首先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其次是想要靠自己这张老脸安抚一些叶央,昨日的事情其夫已经告诉了她,若是因此惹怒了叶央,自家侄女却不知道会不会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