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季时澈家。
他刚到家,就看到了客厅沙发上坐着的季母。
眉头刚想皱起来,就想起分开时陆相宜说的话,脸上的神情立即变得淡淡的。
“妈,怎么还没睡?”他问。
“我有事跟你说。”
除了在老太太面前,在儿子和其他人面前,季母一向都是开门见山的很。
季时澈看了眼季母,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手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今天已经很晚了,先休息吧!”
说完,他转身就要上楼。
季母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季时澈的背影就喊,“时澈,司悦大着肚子,你就不管了是吗?”
季时澈转过身,一双幽深的眸子直视着季母,却没说话。
季母幽幽的叹息,颇为无奈道,“时澈,妈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什么,你跟陆相宜那个趋炎附势的女人纠缠,妈也没有多管些什么,可司悦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亲骨肉,你就算不喜欢司悦,你也得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给她一个名分啊!”
话说着,季母就抹了一把眼泪,“一想到那孩子可能一出生就会被别人戳脊梁骨,妈这心就疼得很!”
“妈。”季时澈不耐的打断,“我说过,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季母一点也不信,“不是你的是谁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外头闹得沸沸扬扬,往司悦身上泼脏水的事情,就是你纵容陆相宜做的!”
季时澈的眸子瞬间沉了下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另外一种可能!”季母说的格外肯定。
这话的意思就是,她站定了司悦这边,不管季时澈再说些什么,都是狡辩!
季时澈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按照您的意思,司悦怀孕,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我都得认,是这个意思吗?”
季母皱着眉头,对他的话感到不满。
“司悦一心一意喜欢了你六年,怎么可能怀别人的孩子来污蔑你?”季母说着,又小声嘟囔,“陆相宜那个女人可真是个祸害,亏你还对她年年不忘!”
一想到陆相宜,季母的心里又不舒服了。
想她在老太太面前伏低做小,甚至讨好了那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不敢犯一点点错都没能得老太太的青眼。
可凭什么陆相宜那么一个贫民窟里出来的丫头就能?
季母心里头啊,别提多不舒服了!
季时澈嗤笑一声,眸子一沉,“我说过,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不会娶她的。”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朝着楼上走。
季母看到季时澈要走,急了,连忙冲着他的背影喊,“时澈!你真就这么狠心?”
季母不服!
司悦多好一个姑娘啊!
他怎么能始乱终弃呢?
季时澈的脚步一顿,站在客厅里季母的脸色立即有了改变。
“时澈,你……”
季时澈居高临下的看着季母,眼神里充满了淡漠,“要想我娶她,可以,但是我有要求。”
季母想都不想,直接问,“什么要求?”
“我要一份能够证明她肚子里孩子的亲子鉴定证明。”季时澈看着季母,“如果那孩子是我的,我就娶。”
季时澈根本就不相信司悦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所以剩下来的,就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不就是亲子鉴定吗?季母对司悦的信任满满,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儿,季母的脸色这才恢复了些,但还是谨慎的确认,“你该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吧?”
季时澈的户口本,可不在她手上。
万一趁着还没有亲子鉴定的时候拿着户口本跟陆相宜领了证,她去哪哭去?
听了季母的话,季时澈的眼底闪过浓浓的嘲讽。
这就是他的亲妈!
竟然连这么一点信任都不愿意给他!
不愿意再跟季母多说半句话,季时澈头也不回的直接上了楼。
季母虽然对季时澈的举动很不满意,但好歹他松口了!
于是,季母的心情又美妙了起来,拿了沙发上的外套就往二楼走。
第二天一早,季母就把司悦给约了出来。
季时澈的话,也被季母如数转告到了司悦这里。
“伯母,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多想的。”司悦笑的格外温柔大方。
她低头摸着还很平坦的小腹,“时澈想做亲子鉴定,也是图个安心,毕竟怀上孩子的那次,确实是在他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发生的。”
跟司悦说要求亲子鉴定的时候,季母其实就已经准备好接受司悦不理解的行为了。
毕竟司悦的身份摆在这儿了。
明珠集团唯一的千金大小姐!未婚先孕也就算了,竟然还被季时澈以亲子鉴定这样的方式来侮辱,有点脾气是正常的。
却没想到,司悦竟然这么善解人意!
当下,季母看向司悦的眼神就更心疼了,“真是苦了你了,我的好孩子。”
她连忙拉住司悦的手保证,“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过后,我一定会让时澈给你一个全世界最盛大的婚礼作为补偿!至于陆相宜那个贱人……”
季母的双眸眯了眯,目光里迸射出无比的憎恨,“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其实伯母能心疼我就好了,其他的不重要的。”司悦看着季母,垂下眼眸,“我也能理解陆小姐的作为的,她这么缠着时澈,其实也是有苦衷的。”
“她能有什么苦衷?”季母冷哼一声,“她就是个拜金女!趋炎附势的贱人!”
说着,又小声嘟囔,“也不知道在没遇到时澈之前,用她那张长得就跟狐狸精一样的脸爬过多少男人的床!竟然还妄想找人用舆论来污蔑你!”
一想到之前司悦为了成全他们两个,差点把她的小乖孙子打掉的事情,季母对陆相宜就更恨了!
等季母的话说的差不多了,司悦才‘急忙’替陆相宜辩解,“伯母,您别这么说,如果我也有个弟弟,得了那么严重得病,我也会这么做的……”
“你说什么?”
“什么?”
“你刚才说陆相宜有个弟弟,还病了?”季母重复的问了一遍。
司悦的目光瞬间慌乱了,她连忙低头,“不,不是这样的,伯母,我刚才说错话了,您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吧!”
“什么叫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季母较真了,“司悦,你要是把伯母当自己人,你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不然我……”
正说着话呢,季母直接站了起来。
司悦见状,果然‘慌了’,“伯母,您别逼我。”
她的眼泪立马就下来了,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看的季母心疼极了。
季母坐回到位置上,拉着司悦的手说,“悦悦,你就告诉伯母吧!不然伯母这颗心,都要被你给哭的痛死了!”
季母敲了敲心口的位置。
“伯母……”
“好悦悦,你说给伯母听,伯母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季母哄着司悦。
听言,司悦的眼底划过一丝得意,叹了一口气,“其实……那天我去堕胎处不是一件偶然的事……”